不久耳畔有音乐响起，先是长笛，接着是黑管，之后是长号，还有鼓声，随后千军万马从天边冲杀过来，浩浩荡荡，锐不可当；那ว杀声喊声和音乐鼓声越来越响亮，最后震得我从床上跳起来。睁开眼睛一看，是房间里的音响在播放《英雄交响曲》，音量开得很大。“是谁啊？”我抱着头大声喊，“吵死人不偿命吗!”
苏凤儿回头望了望我。“你还记得录像带里对方没作图像改动的那两个地方แ吗？”
我回到一楼客厅，王妈说晚饭做好了，问我单独在楼ä上吃，还是和她一起吃。我说一起吃吧。晚饭不错，有我喜爱吃的清蒸红友鱼和红烧牛腩。饭后我轻手轻脚๐地上了二楼ä，从书房里拿了几本书，接着回到เ三楼卧室。无意中看见床头柜上电话留แ言记录的红灯一闪一闪的，我一边按下倒带键，一边脱衣准备洗澡。等它归零后，我又按了播放键，随后把脱下的外衣拿进衣帽间挂起来。
“不是。”师姐笑，“你那是情。”
“第一次见你这么大火，”我嘟囔道，“吓得我一时忘了词，不知说什么เ好了。”
听了她的话，我有点儿懵，摸不透她这话的深浅。我抬头望了望她。“你是说，还要那ว个那个？”
良久，那朵花在一阵风里化为数朵小花，落在我的脸上、唇上。之ใ后它们又重新า聚合，带给我一股月亮般的引力。我感觉它们在夜空里一闪，像烟花一样亮丽ษ，随后泯灭，化为流星，重新落下，凉嗖嗖的，一种清冷的冰凉，像泪一样。
我如梦方แ醒地点点头。
“是的，我手里有许多活。”她问，“你要来吗？”
放下电话，我下床拿衣服，长女孩很知趣地在一旁协助我。
“是啊。”女孩说着把头靠在我肩上，手指很随意地抚摸我的身体。“别告诉我你还是童子，那样我会有犯罪感的。”
颜总眯起眼睛看看我，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这年头大家活着都不轻松。人要是想死，很好办，那ว只是一瞬间的事。可是你要是一直活着，就得一天一天地数日子，会遇到许多意料之外的事，你要去应付，要去解套，因此活着比死更艰难。所以大家寻些开心打日子，像换妻之类的，都是两ä情相悦的事，并没有给社ุ会给他人带来危害。”
我想了想，觉得与乔婉婷上床的事应该算在此列吧。于是我点点头说：“有，不过只和一个女孩，次数不多，而且是稀里糊涂的。”
我和颜总平日来往不算太多，公司的相关业务都是由师姐和他洽谈。他是大名鼎鼎的国企领导，社ุ交极广，通晓各路神仙。而我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存在，我喜欢安静，讨厌应酬，觉得与其不厌其烦地在酒桌上重复着那些无聊的套话，还不如坐在家里读几本书。
真是个人精，我有什么想法总能被她一眼看穿。这样的女人若是娶到家里来，做老公的还不被她整惨。我想，既然她不肯谈正事，那好，我就和她谈点别ี的吧，反正不能在她面前轻易认输。于是我辩解说：
此后她一直默默地啃着汉堡包，我们一路无语。这时车窗外阳光明媚，绿树成荫。又过了几条街，手机响了，师姐打来的。
“你告诉人家这里没人，只有猪，不是骂我是什么？”她讲话很有逻辑。
我也不躲，呵呵笑着。“那倒不至于。我的意思是，你这人清高自负，眼里怎会容下一个ฐ又蠢又笨的残疾人呢？而且是一辈子。”
我的师姐叫郑敏仪，大我五个月，是导师的独生女儿。她一毕业便被我父母相中ณ，以股东的身份进入公司管理层。两ä年来，师姐一直干得不错，在她的领导下公司不断展壮大。有趣的是，师姐一直暗暗喜欢我，我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师姐出身学者家庭，本身又是企业家，头脑聪颖，人又漂亮，为ฦ何会喜欢我这样的笨蛋？这个问题，我想到今天还是没想明白。
“干得很精彩吧？”师姐在真皮座椅上轻轻挪动一下身体，若有所思。良久，她打破了沉默。“帮你买股票的人就是乔婉婷啊，这点我已๐经通过证券่公司的颜总查证了。”
我握了握玉手，有些微凉。我觉得这女孩挺单纯，似乎ๆ没看出我的回答仅是对她玩笑的回应，竟然很认真地纠正我，并且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实际上，这样的夜晚没有维系多久ื，乔๒婉婷就走了，几乎是不辞而别ี。走向何方？海洋？雪山？草原？大漠？不得而知，总之是走了，走的干干净净，从此杳无音信。
我听了差ๆ点晕过去。“腰部没有骨头，当然是软的啦。”
她看了我一眼。“可怜！”说着伸手将车钥匙拔下放进口袋里，拉开车门下车走了。
我问她：“干吗拿走车钥匙？”
她远远看了我一眼。“怕你逃跑。”说完径直朝路边一家市走去。
“小丫ฑ头片子，简直心狠手辣！”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在心里默默嘀ถ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