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缜略抬下巴,示意她看对面那ว扇半掩着的门,那是间无人住的空房。
见他跌爬着跑出去,红凝平静地坐回桌旁,继续看书。
青衣女不在意,剑尖指着她的咽喉:“死到临头不知悔改,打散你的魂魄也不为过,恩?”
紫气升起,五人驾云而去。
“差不差,试过才知道。”红凝冷哼,双手高举长剑过头顶,口里念诀,那剑乍ๅ得太阴之威แ相助,一时光华大盛,凌空朝陆玖削去。
看出她的失望,锦绣柔声:“我有些要事脱不开身,你切记不可乱跑。”
双目倏地一亮,白泠低声:“说什么?”
文信笑道:“我正有这意思。”
文信道:“她是趁我修炼内丹ล之ใ际下手的,想不到有人竟能破我的阵。”
海公厉声:“来人,去搜!”
话虽不伦不类,意思却也清楚,她默念完毕,便紧张地盯着那三块令牌,目不转睛。
云头按下,但见来人雪衣长裙,容貌美丽,端庄的姿态中透着几分天然的妩媚,一双美眸似嗔还喜,正是那ว北瑶天女。
锦绣道:“自然。”
再逢恩人
“今夜不出意外的话,它会出来吸食月精。”
远处山头,树木葱茏,其中一座古寺若隐若现,有塔尖高耸于风中ณ。
一切顺其自然,这人和师父修的不同的道啊,红凝暗忖,因性命是他救下的,也不好再说什么,礼貌性地问:“恩公尊姓大名?”
【正文】
原来他身份尊贵,十几岁便上阵立功,文武兼备,圣眷正隆,几时受过气?方才险些被那毕公子得手,便引为平生奇耻大辱,如今妖法解除,盛怒之ใ下,脚尖一挑,将地上宝剑取在手上,就要追出去。
红凝拉住他,简短地吩咐:“你留下。”
堂堂男人竟要女人来救,杨缜本就恼怒,如今见她公然对自己้发号施令,更火上浇油,甩开她就走:“姑娘救命之恩,来日必重谢。”
红凝淡淡道:“杨公子好大的架子,敷衍救命恩人也罢,连手下的性命都不顾ุ了?他们就不是人?”
这话说得难听,杨缜果然站住。
“多了你,行事反倒不便,”红凝飞快将一道符塞到他手中,“仔细调虎离山,你留在这里,有事叫我。”
说完她匆匆就要走,手臂却被人拉住。
杨缜反倒冷静了:“此人古怪,我尚且难以对付,你……”
红凝是真的急,皱眉:“放手。”
杨缜仍扣着她的手不放,沉声:“待我叫上赵兴他们,与你一道去。”
他原是一片好意,然而红凝此时惟恐错失良机,没工夫解释,不耐烦地跺脚๐:“人多有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最好叫他们都在院子里别乱跑,还不快放手!”
“那人会使妖法,方才你不过侥幸惊了他,若贸然前去,那ว是自寻死路,”杨缜忍怒,丢开她的手,“你这女人怎的如此不识好歹!”
红凝懒得跟他解释,使个遁术走了。
面前的人凭空消失,杨缜愣了半日,捏紧手上符咒,气恼之ใ下过去一脚๐踢开赵兴等人的房门,喝骂:“一群饭桶,还不起来!”
一面符咒悠悠飘在半空,如灯笼般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周围一丈以内的景物都看得清楚。这是片沉沉的桃林,残叶满地,红凝缓步在林间穿行,眼睛警惕地扫视四周,雨虽停住,到处仍是湿漉漉的,枝头不时还有水珠滴落,滑入颈间,冰凉。
那道妖气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藏匿在何处。
今日错失良机,再要寻到这种东西必是难上加难,红凝气闷,恨恨地将剑往地上一掷,方才若不是为那杨缜耽搁,怎么เ会追丢!
半晌,她逐渐冷静下来。
事情未必那么坏,这东西既修的邪ิ道,报复心该很强,方才逃走时说会再回来,或许还有转机,不如继续守株待兔,以逸待劳。
心里略略安定了些,红凝拾起剑,准备回去再作计较。
不知何时,身后一丈处站了个人。
纵然是漫长黑夜里,他依旧ງ那么尊贵耀眼,锦袍绣带生动似流云彩霞,完美的五官,温雅含情。
红凝微愣,随即笑了:“中天王好象很喜欢来人间行走。”
锦绣没有笑:“你想做什么เ。”
红凝道:“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锦绣道:“对付它,你不行。”
“千年桃妖,脱却草木之形,游走于天地间,性恶者喜食人脑髓,可修成邪ิ仙,”红凝低头,扬起手上的木剑,“桃本是避邪之物,普通符咒实难对付,但我想,柏木剑或许能使他有所顾忌。”
桃木乃五木之精,可正阳气,寻常鬼怪见之丧ç胆,本身就是辟邪之物,要用驱邪ิ之法对付它谈何容易,寻常道术更无济于事,因此她白天匆匆跑了十几里路,特地寻了株古柏,削成一柄柏木剑。松柏号称万木之ใ长,有道是“受命于地,唯松柏独也正”,其中松主阳,柏木正好主ว阴,却又得金之正气,是阴木中ณ有贞德者,极易聚集阴气,世人都爱在陵园种植此树,也只有它才称得上桃妖的克星,红凝原打算用千年柏木的,无奈时间紧ู迫,只得拿百年老树将就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