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席老师,忽而觉得这么拿走卖掉有些不合适,就道:“看您挺喜欢它的,拿回家养吧。”
“不重,破皮罢了。”席老师惨兮兮道:“姐夫,周哥,给你俩添麻烦了。”
“咦,你没回家?”席老师讶然地瞅瞅我:“老师没事,大夫说我肺气虚,不是心脏的问题,吃几服药就行了。”
我瞅了瞅地上散架的柜子,大概是下层木制结构崩塌,才导致这次事故的。
席老师斜过脑袋瞅了我一眼,视线一躲,脸又红了:“……不用。”
我不敢耽搁,从柜子里抓起一件干净的t恤衫就跑出去打车。
唉,这回可丢人现眼了,也怪蒋妍这家伙,好端端的提什么心上人呀?
莫非是我记错了号码?
那个我跟电视里见过一面的吴叔叔正站在门口,不到五十岁的样子,长脸,高鼻梁,很有种成功人士的风范。他先是奇怪地看我一眼,也没多问,开了防盗门让我和席蔓莎进屋,等我换好拖鞋,吴叔叔才在我身后问道:“席老师,这位是?”
回到家,我把古瓷片收进了柜子里,转身再次出门。
“席老师家?不知道啊,我啥时候说过?”
我搀着她的右臂,把蟑螂踩死。
席老师面色古怪道:“一个ฐ残片花了三万?为什么买它?”
席蔓莎是最后一个吃完的,正好一点,她要继续给小东讲课。
“谢谢您。”
我疑ທ惑地把手递了过去,只见她抓住我的手腕拉到เ她眼前,朱唇轻启,一低头,含住了我右手食指,跟吃冰激凌似的上上下下舔了舔,还用小香舌绕着我手指卷了好半天,从嘴里吐出来,“滑了!抠吧!”
下手还挺狠。我龇牙咧嘴地活动了活动膀子。
跟蒋妍在一起时,我总会被她那份骨子里溢出的活力所染,心情变得很好。
“放松,放松。”在全场注意力都集中在灰色毛料é上时,蒋妍拍拍我后背:“起起落落是容易得心脏病的,尽量别去想它,等一会儿直接看结果,嘿嘿,就算垮了也没事儿,你手里不是还有块表现不错的料子吗?”
“没办法,你租的起码是楼房,杀完虫子很难再生。”我无奈一笑,弯腰把她踢到墙角的凉鞋捡到เ床尾放正,道:“我家是平房,再怎么样也杀不干净,没准大街上的虫子就顺ิ着门缝钻进来呢,防不胜防。”平房就这一点不好,土鳖啊,蜈蚣啊,都是我家常客。
蒋妍劝我不要买,说料子很不好,但我不听,非就要这仨。
等把西瓜扔进肚子里,我打了个ฐ嗝,起身要回屋,可却想起件事,回头道:“妈,我电å脑实在不行了,经常性死机,速度也特别慢,准备去中ณ关村攒一台新า的。”电脑是十年前的奔三配置,4:3๑的屏幕,内存128,基本上挂一个ฐqq,cpu占有率就10่0%了,低得离谱。
一辆……
看看手机,已经十二点了。
我道:“开车来的?”
老板无奈笑笑:“我们成本高,三千五也赚不了什么钱的。”
“你屋里太潮。”见墙角空花盆边还趴着一条不知名的虫子,我建议道:“应该多晒晒被子,打打药。”
俩双胞胎男孩,哥哥简称大贾,弟弟简称小贾,都是大二生。
几分钟后,我在马路边一家驴肉火烧饭馆前站住脚๐步。
“多少钱啊?”
“不懂了吧。”腰子笑看着我:“玩收藏的大都是有钱人,你要跟那帮人里找个女朋友,不就赚大了嘛?”
开门的是邹้奶奶,她一愣,“小崔啊?来,进屋说话。”
“那我帮你挑挑呗。”
被冤枉的感觉着实不好受,我压了压火,正襟危坐道:“我对天发誓,真的没骗您,这就是个ฐ误会,我跟邹姨ถ什么事儿也没有。”又死乞白赖地澄清了一会儿,但爸妈都无动于衷,死活不肯相信我。
“行,我不跟您客气。”邹月娥笑吟吟道:“晚上我出去买俩菜,咱们一起吃吧?”
“知道了知道了。”
石子路的尽头,是几方白石桌。
正对面的房门突然咚咚作响,一个人影印在花布窗帘上,看发型和身高,好像是邹้奶奶。
由于天气太闷太燥,我就去路口的麦当劳要了两份圆筒冰激凌。
“小靖,我晚上七点多就要去客户那里,你说送个什么合适?”邹月娥把鬓角的发丝捋到耳后,苦恼地笑了笑:“最好价格在两ä千元左右,还要有品位、有内涵的那ว种,唉,这个ฐ客户对我们公司很重要,你可得帮帮我哦。”
我呃了一声,伸手和她握了握:“您过奖,我叫顾ุ靖。”昨天人太多了,我都没看到她。
“不咬,您挡它一下就行。”
老人家好像被一个铁ກ管拌了一下脚,险些跌坐在地。
老爸用筷子敲敲碗边:“孩子的钱也拿!瞧你那点出息!”
“小伙子好样的!”
邹月娥丢了个“得了得了”的白眼过去,“孙大老板,咱俩可是老交情了,你给我个实在价,要是合适,这玉牌就转给你了,要是不合适,你也得跟琉璃厂给我们找出一个合适的买家出来,反正嘛ใ,我今天是耗上你了,你看着办哦。”
嗯?
古玩城外,席蔓莎红着眼圈感激道:“谢谢你,要不是你……”
“您别ี客气,应该的。”我看着她的右手:“赶紧去医院照个片子吧,别是骨折了。”
蒋父是开车来的,去医院不用那么多人跟着,只是蒋妍、周叔叔、席蔓莎上了奥迪车。
临走前,蒋父对我伸出手:“小伙子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