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心立刻应了一声“是”,飞快朝东方泽行了一礼,跟上苏漓的脚步离去。
“救……救命啊……”她祈求地望着苏漓,却发现苏漓目光冰冷如刃,全然不是她往日认识的那个怯懦的妹妹,不禁内心充满恐惧,绝望叫了一声:“王爷……”又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没入水中。
东方泽却看也没看,只淡淡道:“苏大小姐有心了,不知是何名花?”
“我自己来。不敢劳王爷大驾!”她慌忙推他的手,但他却纹丝不动,只盯着她的眼睛,沉声笑道:“本王乐意。”
东方泽万没料到เ她竟有此一着,手上衣衫翻飞,劲力一空,伊人身影已经跃出数丈之远。待要追上,一把密集的花瓣,带着深夜凛冽的寒意,犹如万箭并发,毫不留情,朝他扑面而来。
飞花入叶,静婉姑姑以前教她的武功。她曾用这一招,在临江客栈击落黑衣男子的剑,并打入追杀那名男子的杀手体内,既不会让那ว杀手死在她房里,也没留机会让那人招来同伴。如今再使这一招,内力不强,威力大减,但速度依然快的令人心惊。
苏漓眸光忽地一动,起身从下午买的那堆东西里,翻出一件漂亮的舞衣来,轻薄如烟的丝质长裙,被洁白纤细的手指紧ู紧攒住。
凝神细细回想,她脑子转得飞快。东方泽如此费心追查,看来这东西必定重要,在没有弄清真相前,最好还是不要轻易交出去。方才东方แ泽对定国太子表面客气,却话里有话,暗藏机锋,莫非……太子便是那接应的人?
忽尔都见这女子竟然与镇宁王相熟,面色不禁微微一变,苏漓这时冷声又道:“若非形势所迫,苏漓岂敢劳烦太子殿下为我解围。”
东方泽微微一笑:“本王素日无事,喜欢研究些奇花异草,据说这情花剧ຕ毒无比,花既为毒也为解药,所以很奇特。居然连将军也没有见过,可惜可惜!”
奔到巷尾,已๐无去路,苏漓左右一看,拐角街内有一间棺材铺,店内摆放了数具棺木,或简洁或奢华,各式各样,看得人眼花。她灵机一动,闪身跃进店内,里面居然没人。刚松了一口气,街对面已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漓心头一紧ู,转眼瞥见内堂一侧停了一口楠木黑棺,情急之下索推开棺盖,无声无息钻了进去。
主仆二人花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几乎逛遍了东市大街上所有的衣饰珠宝店,不知不觉沫香手里拎的东西越来越多,苏漓一双腿酸胀难受,身上有些乏力,只盼赶紧找个地方歇脚๐。抬眼一望前方有一座茶楼,连忙道:“我口渴了,去喝杯茶歇歇吧。”
东方濯满心惊怒,却没说话。
“是!王爷!”盛秦肃然道。
江元凝目将那位贵公子上下打量了一番๘,衣饰华贵内敛,面容俊美绝伦,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慑人威แ势,显然此人久居上位,身份尊贵不凡。
挽心微微皱眉,这江元好生无礼,转眼见苏漓淡淡一笑,也不生气,跟着他踏进门去。
苏沁撇了撇嘴,一抬眼便见到苏漓进了门来,立即不怀好意地凑了过去,扬着手中ณ的名单,坏笑道:“镇宁王待你再好也没用,你连初选都进不去。哈哈哈!”她笑得好不得意,仿佛镇宁王妃的位置,已经唾手可得。
“咕咚”一声,挽心竟然直直跪在地上,苏漓吃了一惊,抬眼看她,发现挽心眼中隐有懊悔之ใ色。
苏漓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浮起一丝冷酷的笑,再不发一言。
东方濯微微一愣,这个理由,似乎ๆ,无懈可击。那什么威名,他从不在意,只是摄政王,他却不得不顾忌。尤其母后那边……
“王爷说的对,以后,我一定更加爱惜自己的生命,努力避免再将自己้置于险境!今日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苏漓是个恩怨分明的人,王爷所赠与我的一切,来日,定当一一还报。”包括恩,包括仇……总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地还回去。
飞奔的马车无人驾驭,就好像瞎了的疯子,没有方向地乱ກ跑。苏漓紧紧皱眉,此时还坐在车内,无疑是等死。她飞快起身就要去往车外驾车,这时从山崖上滚落的碎石,忽然击中了马腹,马因痛而扬蹄嘶鸣,疯了般往前疾冲,将她重重甩回车内。
苏漓心头一痛,她当时又何曾想到เ,等来的居然是那ว样一场灭顶之灾!
苏夫人目光冷冷地盯过来,命桂娘拽住苏沁后,方沉声说道:“这得问你!为什么เ那花你用了没事,沁儿用了就有事?说,你是不是在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沫香,我以前可有对椿花过敏?”略一沉吟,苏漓忽然心中一动。
丝绸锦被,瓷壶玉杯,琳琅满目的日常用品,一应俱全。堆在那里,如小山一般。
东方濯似是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平生第一次被女人扇了耳光,无法遏制的怒火冲天而起,直冲脑门,他脸色沉,有如狂风暴雨即将来临ภ。
银色面具黑衣人眼露疑ທ色,苏漓冷冷瞟他一眼,淡淡道:“莫非你想过一会儿,他们还能分出力来追杀你?”
东方泽眼光一动,飞快地对苏漓叮嘱道:“自己้小心。”顺手夺过一个侍卫的长剑,横剑在手,唇边冷笑,一双墨瞳被冷冽银光,愈发衬得他深不可测,狠戾无情。
苏漓愤然回道:“苏漓仅为黎苏小姐的朋友,本是无权过问她的私事,但此等人神共愤之事,任何一个ฐ人也不会冷眼旁้观!”
肩上蛮横霸道的掌控,当真令人厌恶之极!苏漓双眉紧皱,一扭身将自己้从他手中ณ挣脱了出来,竭力保持平静,躬身退后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