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哪里是要保住她母亲的胎?分明是与外祖父沆瀣一气,想着法子的要弄的他们一家家破人亡才罢休!
“你外祖父正气头上,哪里会听她的,就说‘你要是真有骨气的就死给我看,就是你死,也不准你当朱梓晨的媳妇丢我老白家的脸’,我听这话不对,就急急地冲了进去,正赶上你母亲从里头跑出来,我便急忙去追你母亲,可你外祖母安排了方แ妈妈守着门,不让我进去。”
再看裤子上,还刮破了口子,虽然深秋穿得多,没有擦破皮,但是她敢保证她的屁股一定是摔青了,现在走一步路就疼一下。
白玉新า吓了一跳,起初还焦急的想上前来拉架,但最后还是抱着肩膀在一旁看起了热闹,低啐了一声:“狗咬狗一嘴毛。”
三位表姐也停止了交头接耳,都看向了朱攸宁。
况且外祖母这个做母亲的,也没有反对逼迫白氏改嫁给那老鳏夫,只是担心白氏强行滑胎丢了性命,才暗中ณ保她一命。
朱攸宁看看白氏,又看看一瞬化作绕指柔的父亲,心里也禁不住为这夫妻两个深厚的感情而感慨羡慕。
鲁知府执意告辞,白老太爷挽留不住,就只好相送,心里暗自感叹今日晦气——因着鲁知府而妥协让步,却没得到个好处。
如今被提起,他们这才将那传说中龌龊无耻的卑鄙小人与面前这人对上了号。
“真是太可怜了,白老太爷也不能不管外孙女啊!”
朱攸宁点点头,“父亲说的有理。”
朱攸宁看了他们一眼,垂下长睫掩盖眸中的情绪。
总之,她算是竭尽所能的去写好这篇“作文”了。
“二叔息怒,侄女儿只是玩笑话,侄女也知道才刚二叔也是玩笑罢了。我从小就拿爹爹的九章算术当闲书看,会算几个数也不算奇怪。侄女回答的可对?二叔要不要将两种点心都秤一秤?”
他话音方落,就引得人群之ใ中一片善意的哄笑。
那伙计将笼屉微微抬起,向着四周展示了一下,又将笼屉盖好,跳下了桌子。
“荒唐,梓晨,还不带你女儿退下!”
据说这祠堂当年建造时,还是请精通堪舆之术之人特地看过,特地选了这一块地的。从前这一片都是民房,朱家财大气粗,将那ว些民房都买了,将之夷为平地,才有了如今这般宽敞的院落。
“你又是什么东西!”
朱攸宁只希望他能早点认清现实,是以将刚才发生的事大致都说了一遍。
自从她的嫡兄两年前夭折之后,母亲就只有她一个女儿,她如果成了别人的孩子,母亲就算将来能回府,短期内也少个依靠。
二太太被训斥ม的面红耳赤,低着头道:“可是媳妇也总是想学习起来。”
朱攸宁低垂着头,告诉自己既来之则ท安之ใ,但似乎也明白为ฦ何当初白氏会带着女儿跟着朱华廷出去了。
“是啊,您倒是习惯了,自大老爷出了那事儿,您也跟着大太太一道出来快一年了吧?您难道也不想念老太君?怎就不知回去瞧瞧呢。”语气三分玩笑七分怨怪。
朱华廷道:“李嬷嬷是大人物,我家是几个月吃不到一个鸡蛋的穷人家,穷肚子消受不起鸡汤那ว等好东西,你还是留着给自家儿孙享用吧。”
朱老太爷抬了下手。
朱华廷此番不只脸红,就连耳朵都红了。
这是个ฐ陈旧的四方小院,天井颇小,四周房屋和木棚高矮不一,粉墙被藤蔓爬满,因临近水边,十分潮湿,墙角和地上到处青苔斑á驳。
就连一旁้提着包袱的梅蕊都悄悄地松了口气,暗想七姑爷果然是个厉害的人。
朱攸宁将梅蕊手中的包袱接了过来,又嘱咐她好生送母亲回去,父女二人便告辞了。
白氏由梅蕊扶着,一路将他们送出了白家大门,痴痴地看了很久,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才回去。
朱华廷一手提着包袱,一手牵着朱攸宁的小手,低声问:“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吗?”
“没有了。就手上破了点油皮,小姨妈已๐经给我上了药了。”
“那为何好端端的换了身衣裳?你原来的旧衣呢?是不是破了?”
父亲太敏锐了!
“没有,是小姨ถ妈给了我好多衣裳๙,她才从二舅就那ว串亲戚回来不久,知道了咱们家的事,就给我预备了许多秋冬的衣裳,还给父亲也预备了棉衣。小姨妈本来还给了我一袋银子,我说什么都没拿,至于衣服,我想着不好再驳了她的面子,往后常走动也就是了,便收下了。”
朱攸宁语速不快,软软的童音小大人似的说话,让朱华廷4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福丫儿做的很好,你小姨对你好,往后你好生报答。”
“是,父亲。”
“你外祖父家呢,生意做的不小,心也有些大了。你外祖父与你祖父很像,你外祖母又对你外祖父言听计从,其余的几房不在富阳,暂且不用考虑,至于在阜阳的这些,你大舅舅是个是正直的人,能够听的进道理,你小姨妈与你母亲是一路性子,都是温和知礼的人。福丫儿如今懂ฦ事了,父亲说的,你可明白?”
朱攸宁听的不仅心生佩服。
她太明白了!
父亲没有说任何人的坏话,却将所有人的特点都为ฦ她点明了。
“父亲,我知道了。”
“嗯,既知道了,就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件件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