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瞧瞧坐在小板凳上烧火的,竟然是傻子,嘴里还哼哼呀呀的:“你是俺的小苹果,火火火”
“不能走!”吴老者吼了一声,底气十足,吓得李大明白一哆嗦。随即又听他说道,“好宝贝,不到五十年也差不多了,如今野山参几乎绝迹,这样年头和品相的老山参也算难得。老弟啊,你这么照顾我的生意,怎么能走,老哥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晚上躺在炕上,李小胖翻来覆去睡不着,迷迷糊糊中,就听一阵哗哗响,睁眼睛瞧瞧,只见猴三正起夜撒尿呢,小猴崽子还真会找地方,直接往炕梢放着的玻璃罐子里撒呢。
他说的挺热闹,下边的反响却不大,该嗑瓜子的嗑瓜子,该唠闲嗑的唠闲嗑,只有傻子挥舞着手臂,嘴里跟着嗷嗷喊。
这一吵吵,傻子也醒了,乐่呵呵地跟着穿鞋下地,任凭小胖怎么撵他也不好使。
因为老榆树在村民心目中地位超然,所以大伙都七嘴八舌的吆喝,猴三只好悻悻然下了树,朝李大明白瞪眼睛吐舌头的。
回到屋里,李拜天这才去做饭,切点酸菜炝锅,然后拨了点疙瘩汤,十分酸爽,一家子都喝得稀里哗啦的。吃完早ຉ饭之ใ后,外面的风沙愈演愈烈,李拜天只好用白面打了点糨子,又去彪叔家找点窗户纸,把窗户上的缝子糊一糊。按理说,窗户纸应该糊在外面,因为冬天屋里的玻璃总上霜,屋里一热,霜化成水,就把窗户纸给打湿了,用不了几天就会脱落。老话有东北三大怪,其中一怪就是“窗户纸糊在外”。
给丫ฑ丫洗澡的时候,小家伙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结果三两把就叫李拜天给她扒光,然后扔到大洗衣盆里一通搓。感觉到เ小丫头的肋条都硌手,还真是瘦啊,而且,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想必都是被那伙人渣给打的。不过,李拜天发誓,这样的日子一去不返了。
在回家的路上,洗清冤屈的猴三又开始不老实,登高上树的,好不闹腾。渐渐的,李拜天也觉察到异常:隔三差ๆ五的,总有一棵树长得出类拔萃,明显比周围的树木粗壮高大了一截。
唯一令他遗憾的是,这么多年了,村子里面的房子大多依旧是老样子,只有几家盖了砖瓦房,剩ທ下的依旧是土坯房茅草顶ะ,显示出小村贫穷落后的面貌。
虽然肩膀被拍得有点疼,但是李拜天心里热辣辣的,亲不亲,老乡亲,还是家好啊。
猴三裹在里边好生气闷,有时候就忍不住露个ฐ脸透透气,结果李拜天听到旁边有人议论:这孩子是早ຉ产吧,还没长开呢。
其实他只比普通人胖上一点点,他的抗打击能ม力并不太强。
“啥,村长你问俺开车没有,开着呢开着呢当然是奥迪啦,就是四个ฐ圈圈的那ว种!”李拜天低头瞧瞧自己้心爱的座驾,好像满打满算才三个ฐ轱辘。
虽然这么拿钱砸人未免有土豪气,不过李小胖也知道现实就是如此,而且现在假投资的骗子这么多,他们这种做法,更容易取信于人。
老包头这才知道自己้犯了以貌取人的错误,于是连忙赔笑,一个电话打到旗长办公室,很快,办公楼上就急火火地冲出一群人,向大门口奔过来。
领头的是一个干练的女人,一身职业套装,显得亭亭玉立,年纪应该不到三十岁,戴着眼镜,姿色不凡,只是给人的感觉有点冷艳。
“欢迎各位,我是这里的旗长何水清。”女子仪态大方地上前逐一握手,虽然语气很亲热,可是却感觉冷冰冰,有点高高在上的意思。而旗长,大致也就相当于镇长。
“你好,你好”何大明白先把自己的两只手在裤子上蹭了蹭,然后握住女旗长的手不放,这家伙别的都好,就是有点色。
何水清的眼中明显上闪过一丝寒意,用力抽回修长的手掌,李大明白魂不守舍,被拽了个趔趄,心里开始愤愤不平:细长个脖ๆ子挺长的腿,不是丧门星就是败家子儿!
在他的审美观念中ณ,还是胸ถ大屁股大的女人比较好生养。
旁้边一个腆着啤酒肚的秘书瞧着场面有点尴尬,于是连忙张罗着去楼上的会客室。李小胖二话不说,背起沉甸甸的钱袋子,在人们的簇拥中ณ进了政府办公大楼ä。
会客室装ณ修不错,大伙在圆桌对面而坐,一方是旗里的工ื作人员,在家的几位副旗长都到เ齐。要知道,招商引资是有提成的,万一能混口汤喝呢。
而另外一边,则ท是黑瞎子屯的代表,一个个土头土脑แ,和对面那些衣冠楚楚的国家干部形成鲜明的对照。
先是喝茶敬烟,一阵没营养的寒暄,彪爷不吸烟,村长叔抽自个的小烟袋,只有李大明白接过来一根,美滋滋地抽着,不时还扫两眼年轻冷艳的女镇长。
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是何水清还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几个人,毕竟招商引资是最大的政绩,她也想早ຉ点做出成绩,脱离多伦诺尔这个并不喜欢的地方。
看得出来,对方แ那三个上了一些年岁的,都应该是土生土长的农民,倒是那个胖小伙,虽然没怎么吱声,但是一直比较淡定,看着倒像是他们的主ว心骨。
于是,何水清干脆利落地说起开场白:“再次欢迎几位慧眼识珠,来到多伦诺尔大展宏图,我们这里在很多方แ面都蕴含着丰富的商机,不知道几位贵客准备如何投资?”
够干脆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