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放过？”他故意笑，“只不过，有人不懂得抓住机会，个劲地说些大煞ย风景的事情。”
皇眷胸膛起伏，看着他毫不萦怀的笑脸，竟是点也没有为生死担忧，他就那样坦荡荡地躺着，那样坦荡荡地笑，偶尔有伤怀，偶尔有落寞，但是抬起头来，依然是会笑会唱的六音，依然，不会让太多的苦情，掩埋了自己。
这是真实的六音，而不是皇宫之中ณ，歌舞升平，随着舞衣蹁跹来去的花花公子，也不是倚马偎栏，掷千金的纨裤子弟，是六音，是真正的六音，而不是别人！
“你当真点也不恨我？”她颤声道，“我故意躲着你，让你找不到เ，我引着你往东南西北边荒野林去闯，让你颠沛流离吃尽苦头，让你，让你最自负的脸，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你不恨我？真的点也不恨我？”
六音笑意盎然，“我不恨你，因为我知道，你直在我身边啊，虽然我见不到你，但是每逢危难，总是听见你的萧声。”他很温柔地诉说，“所以我会有信心继续找下去，因为我知道，你在我身边，只不过，你始终在衡量，我是不是有见你的资格。”
“我不是恨你，我是恨文嘉。我恨她为ฦ什么要那样死，”皇眷颤声说，带着哽咽，“我恨她死得太自私，完全不为我和家人着想，她不是个人，更不是辈子为ฦ你而活，她得不到你的爱，郁愤而死，她就从来没有想过，我会伤心，我会痛苦，她是我妹妹！”
她伏在六音怀里哭，她终究只是个十九岁的女孩子，无论外表多么เ要强好胜，依然只是个太年轻的女孩，无论多么เ善于克制ๆ感情，但那心底的火焰，依然是那ว么清晰，那ว么เ灼热。
“我恨她先说了爱你，所以我不能说，虽然你对我好，可是我不能ม爱，我和你相爱，那么เ，文嘉怎么办？她会气死，她会恨她自己没有用我好痛苦你知道吗？”皇眷泪眼盈盈，“我什么都为了文嘉，可是，她居然还是跳了下去，她死之ใ前恨你，恨你”
六音用另只手干净的衣袖为她擦拭眼泪，温言安慰：“都是我不好，好不好？”
“本来就，都是你不好！”皇眷愤然推开他的手，又顺ิ手拉起他的衣袖来擦拭眼泪，“都是你那张脸不好，文嘉自从在苗疆看过你眼，就千里迢迢跟着你到เ开封，为ฦ了你死在开封，我不恨你那张脸，恨谁？”
所以你费尽心机，恨来恨去，恨得硝烟弥漫，焰火连天烧，就只是，恨我这张脸而已？六音的手被她推开，然后衣袖又被她拿去擦眼泪，只手举在半空中ณ，举也不是，放也不是，无可奈何，“你如果讨厌我这张脸，你大可以在我睡着的时候，拿把剪刀毁了它，何必这么麻烦？”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皇眷瞪了他眼，哭道，“那ว样就是敌人，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六音哭笑不得，这个女人，心里这么多曲曲折折的心眼，琐碎得像个ฐ绣花的小姑娘，面子上威แ风八面，骄傲得像个女皇，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很多心眼的常常患得患失的小姑娘，“那么，你年到头跟着我到เ处漂泊，就不辛苦吗？”
“没有辛苦，”皇眷轻轻地哼了声，“我要你变得很丑，我自然要对自己้好些，你风霜露宿，我就锦衣玉食，你吃苦，我就吃香的喝辣的，你越变越丑，我就越变越美，否则，怎么叫做彻底毁了你的脸你的自负？”
六音懒懒地以手臂枕在头下，舒服地躺在地上，他的嘴边还带着血丝，颈่项边的伤口依然在流血，巾帕上的血迹在扩大，但是情况已经稍微缓和了点。六音的神态就像身上没有带任何伤，还穿了身干干净净舒服熨贴的衣裳，可以安安稳稳地睡觉。“女人，真是恐怖的女人。”
“你痛不痛？”皇眷看他仰身躺了下去，他的脸色有丝泛白，毕竟是失血过多。
“不痛，只不过，大概没有几天好活了。”六音翘起嘴角慵懒的笑，“你给我敷的是什么药？还是很管用的，我本以为ฦ被你这么เ放血，今天晚上就可以见西天佛祖去了。”
“是最好的金创药。”皇眷依然哼了声，“你放心，我会给你找大夫，你想死？没那ว么เ容易！”她依然冷言冷语，“我只要你那张脸，不要你的命！”
六音呵呵笑，“我懒得理你，你的心眼太坏。”他闭上眼睛，“我要睡了，你如果可以的话，就不要动来动去，我要休息，你陪着我，好不好？”
皇眷的眼神微微颤动了下，本要拒绝，却只是在鼻子里轻轻出了声，终于没再说什么เ。
第4章
倾城绝眼
两个人相依睡去，皇眷顾忌着六音重伤在身个晚上动也不敢动，等到เ天亮，她全身已经僵了。
“啊——”六音伸了个懒腰，居然神清气爽地坐起来，东张西望了下，“天亮了？”
皇眷早已经躺得全身僵硬，好不容易等到六音自己醒来，看着他神清气爽的模样，真不相信这会是个重伤在身，只剩ທ下口气的半死人，看着他如此好的脸色，只怕，人人都以为他还可以活蹦乱跳到เ好几十年以后。“醒了就起来，我带你去找大夫。”
六音摸了摸左颈上的伤口，皇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