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环绕了一层极其强烈的杀意,正巧ู身边有一队士兵走过,领头那位手中的火把被她的杀气一熏,剧烈抖了抖,他纳闷地看了一眼扶绪的位置,没看出所以然来,摇了摇头,带着人走了。
精神一凛,她微微直起腰,将遮住视线的云彩完全拨开,探出头去。
“那是我老熟人了。几年前放跑了它,这次绝不会再让它跑。”他的动作飞快,她还没看清影子,他已经甩开了她的手,祭出了杀气凛凛的长刀。
他本是受师命赶往岐山相助师叔姜子牙,中途路过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山,却感受到เ不寻常的妖气。在这寨子里晃了一圈,意外的发现不少邪气四溢的用来作法之物,以及被囚禁的人。再想探探,就遇到了鬼鬼祟祟要动手的她。
看来师父没诓她,真的是上古传下来的宝物。
与扶绪对视半晌,嗷一嗓子嚎了出来。
元始天尊本是吩咐丹鹤童子来请凤凰元君去玉虚宫一坐,偏生丹鹤童子今日的课业没做完。
“娘娘,扶绪执掌百鸟令。虽是没做出什么เ名堂来,好歹也算是个头目。可眼下有翼族不听我令。此事不处理,只怕下次就蹬鼻子上脸了。”
碧霞支支吾吾道:“娘娘在议事,不便打扰。”
杨戬垂眸:“那ว日他重伤遁走,该是几年内都再无精力害人了。方才接到师父消息,他急召我回山,说是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我。”
心情倏地沉重起来,精力仿佛瞬间被抽干,她无力地坐起身,打断杨戬要说的话:“你先疗伤吧,我出去看看。”
可是仙哪是那么好当的,她若是敢随随便便提凡人上天庭,玉帝不得把她关个千八百年。
活着痛苦,死又死不了。
扶绪抿抿唇,沉默了。
那时她琐事缠身,应了有空便过去。
如今外界皆传言,几百年前,凤君扶绪在三重天率百鸟击退挑衅天庭的妖蛟。可鲜有人知,彼凤君非此凤君,击退妖蛟的,是她母亲临ภ寂灭前余下的一丝神识。彼时毛都没长齐的她,还念不出御百鸟的口诀。
“难……难道,您出行不用化出真身的吗?”
女仙生了一幅好模样,比他之前见过的任何女子都漂亮。
二人正说着,见正殿之门倏地缓缓打开,立刻朝殿内行礼,毕恭毕敬地齐唤道,“娘娘”。
眼泪霎时间蓄在眼眶里,他委委屈屈地朝母亲伸出手,想要抱。却在看见母亲表情的那ว一刻,吓得呆住。
他方才只说了两个ฐ字而已……
然而扶绪还是听话地动了动。
“那便好。”他起身走了几步,又回来坐下,把她扶起来靠在他身上,“姜师叔说,只要你能有意识,就基本无大碍了。来,把药喝了。”
药汁苦得很,甫一下咽,扶绪便被直冲内腑的苦意激得一阵恶心。然一腔难受说不出,只得顺ิ着他的手,把药一勺一勺咽下去。
一碗药喝完,费了他二人不小的力气,他又小心地扶她躺回了床上。
扶绪本以为,自己当初没死在聿潜剑下,前几日没死在魔家四将毒箭上,都是老天垂爱,没想到老天在这儿等着她呢!
“既然醒了,我有几个ฐ问题实在等不及想问你。”他又拿起方才削的东西,一下一下削着,“若是方便回答,就动一下手指。若是不便回答……”
说到เ这,他顿了片刻,扶绪以为ฦ他要说“若是不便回答,就不必动了”,心里渐渐漫上暖意。
可这暖意还没把她的心捂热乎ๆ,她就听他轻笑一声,继续道:“若是不便回答,就等你彻底醒过来再说,我等得起。”
“……”郁闷。
他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一样,解释道:“毕竟这是丞相府,你又是一个陌生人,我没那个筹码来赌。早ຉ些问清楚,大家都安心。”
虽然他说的很在理,扶绪还是有些郁闷。
我可不是个陌生人,她想,我几次与你交过命了,难道这份交情不可靠吗?
只是目前不能说而已。
她微动手指,示意他可以问了。
“是否来自朝歌?”
她缓缓在床上写了个“不”字。
“是否与纣王,或是闻太师相识?”
“不。”
不仅不认识,纣王只是听其他仙僚提过几次,说得还都是“殷商气数已尽,百年基业毁在了这纣王手里”云云。
至于闻太师,她连听都没听说过。
“不是殷商的细作。”这并非问句。
“不。”她一笔一划,写得很重。
屋子里静了片刻,随后他笑了:“嗯,够了。”
够了?
等不及问的就只有这三个问题?
“其余的问题,等你能开口了,我再来问。”
“你先休息吧,我出去看看。”
其实扶绪很想问他战况如何了,可眼下发不出声音,只得作罢。
听着他的脚๐步声渐渐远去,扶绪开始琢磨一件事。
他的第三只眼是天眼,可以看清一切虚幻。
那他能不能ม看出她这幅肉身内藏的乾ດ坤呢?
正在思考着,倏然听见房门再次被推开。
来人脚步声不如杨戬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