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纷纷突然觉得，她应该适合冷艳，而不是婉约。因为当她不笑的时候，眉峰冷如刀锋，连眼角都含着冷傲。
杜纷纷看看床底，又看看唐夫人，半晌才颤声道：“要不要……我再效劳一下？”
……
“以你的智慧而言，这个计划算是不错。不过，我们不能因此而低估别人的智慧。”
杜纷纷虔诚地合掌道：“叶大侠，我是在膜拜您。”祭拜就更好。
杜纷纷明显感觉他在说‘你出呢’三个字的时候拖了很长的音。
“我们将此事禀告于掌门，掌门觉得事有蹊跷，便同意开棺。”唐菁菁说到此处，脸色微微发白，显然那日情景仍萦绕于心，不曾或忘。“开棺后，蜜荆花奇香扑鼻，犹如千万朵一同绽放，充斥整个ฐ灵堂。”
正在此刻，叶晨温柔中带着几分寒意，谦和中又带着几分森冷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路的尽头是一团黑雾。
杜纷纷抖抖眉毛，向他抛了一个‘等会解释’的眼神。
唐菁菁好奇道：“你在做什么เ？”
“怕？”杜纷纷好像被踩到尾巴๒似的，全身毛发立刻๑竖起来，拍道，“我杜纷纷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怕蜈蚣怕蟑螂怕老鼠怕蜘蛛，就是不怕人！哼！”
“会！”而且血逆流，两腿发抖，眼前所有色彩斑斓的景物瞬间刷成黑灰白，雕栏玉砌的如画庭院立刻变成人间炼狱。
杜纷纷的鼻子动了动。
“纷纷啊。”他叹了口气，“做梦这种事，等踏青完再说吧。”
“大概……”
“黄的？”
她心中一凛，拖拖拉拉的脚步顿时坚定有力起来。
叶晨连正眼都不给他一个，施施然对杜纷纷道：“去，砍他几刀。”
杜纷纷认真地问道：“牢房管饭吗？”
不过这次，她十分谨慎地确定自己้是从外面关上门的。
叶晨看着胳膊上突然冒起的小**皮疙瘩，面无表情地应道：“嗯？”
“怎么样？”叶晨双眼晶晶亮地盯着她。
杜纷纷猛地一拍桌子，动情道：“赏口饭吃吧！”
唐恢弘不愧是唐门百里挑一的主，虽然头一次碰到上门来蹭饭的，而且还是剑神，但也只是泰然自若地笑道：“自然无任欢迎。”
“哎？为什么不在这里买？”
叶晨懒洋洋地靠在邻座汉子的肩膀上，打了个ฐ哈欠道：“你和他们很熟？”
“哥，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该不会是洗夜壶吧？”杜纷纷脑แ门划下一大滴冷汗。
杜纷纷把脸伸到เ脸盘上方，看着自己้的倒影在水中起起伏伏，扭曲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不由哭丧着脸道：“非要洗吗？”
“就算你出去不嫌脏，但我嫌丢人。”
杜纷纷颤声道：“可是带着个毁容的人出去，你不是更丢人？”
“谁说你会毁容了？”叶晨侧过头，眼角带煞ย。
杜纷纷噗得一声，这张脸埋进脸盆。
洗完脸，杜纷纷在铜镜里认认真真地确认过自己的脸还是从小看到大的那张没有改变之后，才算舒了口气。
“纷纷。”叶晨不知何时已๐经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向来高深莫测的双眸流露出点点无奈。
杜纷纷立刻双腿并拢，站得笔直，“是。”
“其实，”他突然叹了口气，“每次下药的时候，我很难过。”
……
难过？
杜纷纷面颊自发地抽搐了两下，“恕我眼拙，还真没看出来。”她怎么觉得他每次下药的时候，脸上仿佛都写着‘我很欢乐，我很期待’八个大字？
“但是，”叶晨脸色微变，抬头狠狠地瞪着她，恨声道，“不下药，我更难过。”
杜纷纷无语地望着天花板。
——变态是种病，变起来要人命。
说到查案，有一个地方是不得不去的。
那就是案发现场。
不过因为事隔多月，贾琼的书房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所以当叶晨和杜纷纷到的时候，看到的书房和普通的并没有区别。
杜纷纷看着挂在墙上的画，赞叹道：“好像很值钱的样子。”
叶晨随意瞄了一眼，“吴道子、李思训、项容、杨庭光……嗯，收得挺全，全是赝品。”
杜纷纷的热情立刻被冷水浇过，不服气道：“你这么เ随便看看就能看出是赝品？”
“这和随不随便没关，和人有关。”他嘲笑道，“比如你，就算认真地看上三天三夜，也看不出它是赝品吧？”
杜纷纷死鸭子嘴硬道：“谁说我看不出的？我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它们统统是赝品。”
“哦？为何？”
“以贾琼这样低劣的人品，哪里配得上真迹啊。”
叶晨低笑道：“虽然没什么เ道理……但我同意。”
……
刚才叶晨嘴里吐出来的真的是‘我同意’，而不是‘我捅你’？
杜纷纷小心翼翼道：“刚才那句话我没听清楚，能ม不能再说一
遍？”
“没什么道理。”
“不是，是再后面那ว句。”
……
“纷纷啊。”叶晨含笑道，“你经常听不清楚我的话，把它们当耳边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