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刚起床，莫白就来敲门了。
我扑哧一下乐了：“那多傻啊！”
他跑过来跟我一击掌：“哟！哥们儿！”
我说：“你要说就赶快说，我就烦人说一半儿话。”
我、卢东、耗子上场。政博为了不抢我风头甘愿留在场外做替补，因为在球场上他总是要比我拉风一些。
可我到底回来干什么来了？
武明傻呵呵地看着莫白，还等着听她接着骂呢。
是啊，我高兴！哭什么呀！走就走吧，又不是不回来。高兴！特别高兴！
我说，你老盼着人家分干什么呀？
她没回答，站起来说要去厕所，临走的时候还瞪了卢东一眼，倒是没骂什么。
他一摇头，压低声音说：“不怎么样！不挣钱！反正我是没挣着钱，还不够吃早ຉ点的呢！也就是莫白他们家底儿厚，敢往里边儿贴，扔钱跟扔纸一样，要不然真够戗！”他说话的时候表情又特苦，弄得我都觉得苦，也不怎么那ว么苦。
其实我知道，卢东是在为ฦ莫白担心。莫白她爸是新闻界和文艺界的名人，家里路子硬，有钱。按理说这样家出来的孩子都应该特德行，可她不，知道上进，跟谁也不拿劲儿，正直，有时候比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都仗义，反正就是挺一不错的孩子。但她有一致命点，就是太缺心眼儿了。
现在我靠自己打工攒的钱飞回来了，真是充满成就感，遗憾ย的是我到เ现在也没收到เ内对我来说意义重大的清凉油，估计是我大爷把我爷爷的遗嘱当扯淡了，所以我回来也就不打算跟他打招呼了，因为他一不尊重我爷爷，二不尊重我。其他亲戚也雷同，没的跟朋友吹的时候才想起我来，然后跟人家说我们家亲戚谁谁谁他儿子谁谁谁现在跟美国上大学呢，就跟说自己祖宗多少代曾经是一地主一样。
人们带德凤去火化。我没有去。
德凤的脸和耳朵因为弥留的窒息而变得青紫，但眼睛还微张着，神态安详。她一直盼望我的到来。于是她看到เ了，便感到安慰，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看看吧。”aທ1yssa继续说，“如果他家条件一直不错，我以后就跟他了。”
yen明显地失落了很多，然后悻悻地回到เ自己的座位上，摆弄起铅笔来。
不，肯定不是。我努力回忆着。那是一张和我很像的脸，却有所不同。那双眸子更深邃，脸型更消เ瘦。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她对我充满敌意。
这感觉就像是在梦中ณ，打开自己的家门，才现是一个ฐ陌生的房间。而这梦中的房间是可触摸的，是艾诺帮我布置的。我应该喜欢它。
塞上耳机，听一曲《心经》，默默忏悔。
思考一下，的确是这样。
凌晨四点，离家，下楼。
这时候，我深刻๑的领悟到，没人性和平静，实际上只有一线之ใ隔。
回忆沉重，事情多而沉重，课业负担沉重，与人类相处艰难，行走艰难。
我想她也许无法理解，对程坤的爱是我现在唯一的信仰。当信仰中的一项成就于现实，人们就感到了莫大的幸福。也许它并不光彩夺目，但一定是最另人感动的回忆。我一直记得我和我的信仰曾经拥有过……
当我被一歌或一部ຖ电影感动的时候，便乐于相信那是来自她的祝福。她带给我这样的音乐和故事，让我和她一起分享。
“我这人太容易认真了，你也是。”阿荣说，“我们一直犯了一个错误。我们不该用真情表演。因为在演出结束的时候，不能ม回到现实是可悲的。以前，我对一个女人动了真情，她却伤害了我。现在，我对你也有了感情，我不想你最后也像她那么เ对我。”
一路上，她都没怎么和我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偶尔给我指指她所感兴趣的事物。
我马上冲着门外喊：“死文夕！你想哪儿去了？”
程坤的这些话——这些多少有点古怪的话——着实刺๐激了我。虽然只是几句平常的交谈，但在两ä颗荡漾的心之间，这交谈所带来的气氛已不再是那ว么寻常了。
过了一会儿，阿荣问我：“真伊，你是女人，你会喜欢上女人吗？”他说着站起来，随手拿了条浴巾擦着头。
我看到她小指上纹着的蛇，想起她和初恋男友分手的那ว天，我陪她一起去刺青店里的情形。
傍晚，租车到拱北口岸游览。景色相对繁华。
我像爱了他很久一样，流下眼泪。
我感谢万恒对我的全部关怀，感谢他那忧郁的眼睛曾对我温柔的笑过。
我认为他们选择的这种方式很人道，因为他们安排了钱晨骑车带我去，即使这违反了交通规则。但在爱的路程中ณ，我们还需要规则吗？我已经忘乎ๆ所以。
我独自呆在奶奶家，没有难过，没有哭。
一个多小时的寂静。我的心都郁闷到嗓子眼儿了。
后来总算到了公寓。我张罗着带pau1和emma去吃饭，卢东却给我使了个ฐ苦闷的眼色，和莫白一起告辞了。
我知道他们是应付不下去了，就让他们走了。
临ภ走前，卢东嘱咐我方便的时候给他打个电å话，有事儿要跟我说。
我带着pau1去参观给他腾出来的房间，他还挺满意。
莫白他们走了，他也放得开了，把外衣一脱，躺在床上开始抽烟。
我心里暗暗苦笑。莫白他们不自在，pau1้他们估计也没好受到哪儿去。这不熟ງ的人一起呆着双方都活受罪，谁也放不开，比上法庭还紧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