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虽这样要求,可儿子媳妇们却不敢怠慢,仍是晨参暮省,最后折中一番,定下每日晚请安、旬日一起用膳的规矩。
刚开始周明珊很好奇,问起这事,可袁氏每次都闭口不答,说小孩子家家不要问不该问的事。后来还是袁氏的奶娘李嬷嬷偷偷告诉她一些情况,她连猜带蒙拼出一个ฐ比较完整的故事。
一进院门,周明珊就加快脚步,朝着正房小跑起来,惹得一群婆子丫鬟叫苦不迭,赶紧ู跟上,免得磕着碰着,主子说事。
周明珊心神一松,一屁股坐在了身边的榻上,呼呼大口喘气
说了片刻,见周明珊一直认认真真得坐在一旁听她们说话,太夫人一脸惊奇,对旁边一直陪侍得陈嬷嬷道:“我平日不甚出来走动,你看这个孩子,和别的不同,倒是能坐得住啊”
她不清楚母亲知不知道太夫人和外祖母的这一层关系,如果知道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去上门
陌生而又熟悉的房间,还有那些只有遥远的记忆中才出现过的声音和面庞,她以为ฦ是在做梦
也是他倒霉,居然挨着了这样的差使,到เ观音庵来送这位上路
祖母的寿宴上,她应贾欣怡之ใ约来到了小花园。
寂静无人的小花园中,周明珊一个人四处寻找着贾欣怡,嘴里还不住嗔怪道:“这个欣怡,说是让我来花园说悄悄话,自己้个却躲起来不见人,莫非还玩躲猫猫的游戏不成,等会儿抓到了人要你好看”
冬日的午后,花园里大多一片萧瑟,大片的柳杏等树,虽无花叶,却有巧ู手的丫头们用各色通草绸绫纸绢作花,粘在上面,也是一样雅致。另有,东北角的那一片梅林还绽放着动人的风采。
周明珊玩兴大起,便沿着这一片花林慢慢闲逛起来。
“珊妹妹”旁้边大槐树后面突然跳出来一个人。
周明珊被吓得三魂掉了两魂,厉声尖叫起来
对方仿佛被周明珊吓着了,也跟着大叫起来:“啊”
他这一叫,到让周明珊慢慢平静下来,仔细端量,这是谁家的,莫非是个傻子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宝蓝色团花盘领ๆ袍,一张团子脸,身材臃肿
“你是谁”
见周明珊出声,少年也不再叫唤,只傻傻得盯着她笑,眼珠子一动也不动
“你快走,这里不是你能ม来的地方”周明珊看了看四周无人,壮着胆子说了一句,转身欲走。
没曾想,那个ฐ少年又叫了一声:“珊妹妹”
周明珊脸涨得通红,正想骂他两句,不想,少年突然抢过她手里的帕子,转身就跑。
她急得跺脚,追了两步,没想到,少年虽然肥壮,跑得到快,一眨眼的功夫便转过前面的小径不见了。
接着,场景又变了
周明珊像树桩一般跪在冰冷的堂屋里,三九天的穿堂风冻得她瑟瑟发抖,她紧ู紧抓着腿边的衣摆,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
左ุ边椅子前二伯母滔滔不绝的数落声忽近忽远,“珊姐儿,你说你怎么เ能这样呢你好歹也是侯门千金,从小金娇็玉贵着养大的,府里也为你请了师傅,安排了教养嬷嬷,再不济还有各位叔伯祖母,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你就算是不为你的姐妹们考虑,不为咱们兴远侯府考虑,也为ฦ你爹想想,他转年就要参加会试了,你得罪了吏部侍郎,以后他能讨得了好”
堂前的太师椅上,祖父手持家法,目光冰冷的看着她,仿佛要吃人一般。
脸色苍白,满脸泪痕得跪在祖父脚边,苦苦哀求:“求求您了,福儿她已๐经跪了整整一天,再说这事儿也不怪她啊”
二伯母立马跳起来了,伸出又粗又短的手指上下摇晃:“不怪她,那怪谁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不是她把那ว贾家的人招惹来,人家能找上她再说了,贴身的帕子都能落到别ี人手里,不得怪她自己吗”
看着母亲摇摇欲坠的身躯,周明珊想要叫她不要再求了,可几次张嘴,却总是无法出声
皇城冷宫一角。
荒草丛生,寒风呼啸,周明珊把浑身发烫的身子一寸一寸缩到เ墙角,可是那ว刺骨的寒冷却依然透过塌皮肤每个ฐ毛孔钻到她身体里
一会儿烫得恨不得洗个凉水澡,一会儿又冷得直打哆嗦,整个人犹如在冰火两重天里
饶是如此,也阻挡不了那浓浓的讽刺声
“咦,这不是周家四姑娘吗”
“娘娘明见,正是”
贾欣怡一身玫红色宫装,一只脚重重踩在她的脸上,看着她就像看死物一般,轻视、不屑、鄙夷中夹杂着仇恨的声音如毒蛇的信子一般无孔不入:“你不是侯府千金吗你不是觉得自己长得美吗你不是看不起我哥哥,说他又傻又肥吗哼,现在你还不是要被我踩到脚底下就你这样的,连给我哥哥提鞋都不配”
周明珊转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想把那只讨厌的脚推下去,可是束缚双手的力量禁锢着她,她无论如何使劲都无法撼动
场景再次转换
清静淡雅的宫室,温和有礼ึ的宫人,周明珊正坐在高高的交椅上接受下人们的跪拜祝福,这日是她再次进宫后晋位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