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价已是高得离谱,渐渐地,很多人都不得不扔了牌子,放弃加价。
谁知沉鱼似是不在意,只道:“我并不想知道。”
洛长熙见她脸色不对,也有些担心。
“自然是因为小姐来了癸水,身体不适,在床上躺了两日,让殿下担心了。”秦玉娘别有深意地看着公仪凝,说话的口气也怪腔怪调的,“殿下如此珍视小姐,奴家实在感动,所以就擅自做主,带殿下亲自过来了。”
“哦……”
不过,她不知怎地想起了公仪凝曾经对她说过,十年前苏五娘买了沉鱼之后所说的那ว些关于“小鱼”的话。洛长熙有些疑心,会不会是苏五娘心软了,想放了沉鱼?可洛长熙ກ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沉鱼揉了揉额角,又接着道:“我此刻๑精神不济,实在也说不了什么话。大老板还是先拨个屋子给我歇息,等我明日醒了再说。我自己้带了侍女,衣裳๙和药也都有,只求个清静屋子就成了。”
“这回你就错了。”洛长熙也压低了声音,“这些花灯的确别致,不光你的莳花道没有,宫中ณ也未必有……”
公仪凝一眼就看出洛长熙ກ眼中的笑意,恨得想把她给撕了,但此时自己明显处于弱势,万一惹毛了洛长熙,她突然扑上来……
其实洛明德说得没错,这一月之内,她的确没去过几次京兆府,连进府的路都不算太熟。但染香楼这一桩案子,出在京内,对方又藏头露尾鬼鬼祟祟,那么,她就非得要大张旗鼓地明着去查探查探不可。
洛长熙ກ见她醒了,总算松了口气,将铜盆放了,走到เ桌前坐了下来。
等到公仪凝终于将洛长熙扶着坐下,她才大大地松了口气,两步跨到เ了对面,一屁股坐了下去。
洛长熙ກ的面色不太好看,那副样子简直好像随时都会抽出刀来。虽然,她手中现在并没有刀。可公仪凝还是被唬住了,老老实实地开口了:“其实……其实我就是想,花月四院有沉鱼嘛……我大不了就……就也弄个花魁,让这花魁比沉鱼的名头更盛!”
其实她心底还是很相信凌相的,毕竟那是她的亲舅舅。虽然洛长熙自小就被凌妃送出去学武,后来又被派去南疆出征打仗,无论是与凌家还是与宫中来往都很少。但以洛长熙对凌相的了解,他绝不可能这么เ轻易就范。
景青拦不住,只好陪着一块去了。
小鱼。
“你……”
公仪凝似笑非笑,眼珠子一边转一边盯着洛长熙看,一副在心中打小算盘的样子。洛长熙被她看得心底毛,干脆直接问她:“你想让我干什么เ?”
“……”
公仪凝自己้是不太爱听琴曲的。
似乎是……跟在洛长熙身边的那ว个景青?
坐着的那ว女子先是一愣,接着便笑了起来。她人生得文雅,笑起来也十分秀气,以一方绣帕半遮着面,笑得连眼睛都成了两ä弯。
公仪凝躲在暗处看了一会儿,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说。”
“对。”洛长熙ກ依旧是自己动手斟茶,再亲手奉给凌霜秀,“我记得你身子一直不好,多少年都在府里小心养着,今天怎么一个人来了?”
洛长熙站在廊下看了一会儿,一边看一边在心底琢磨。
听了这个问题,洛长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她没想到,公仪凝见她受伤,竟然会露出这样手脚无措,简直像个小孩子。
“我没事……”
“你……你没事?”
“嗯。”洛长熙ກ的确很痛,毕竟身上还插着一把匕。可这种伤对她来说,算不得太重。她在南疆征战五年,什么伤没受过?此时这伤毕竟不在要害之处,如今又不在战场,待苏五娘之ใ事了了,呆在府中ณ养养便好了。
“你真的没事?”
公仪凝的脸上还挂着泪,十分可怜地看着洛长熙ກ。
“真的。”洛长熙喘了口粗气,“你快将……苏五娘……”
公仪凝这才反应过来,直接朝苏五娘扑了上去,死死地掐她脖子。
“苏五娘!我要杀了你!我……我要弄死沉鱼!”
洛长熙完全愣住了,她本意是想让公仪凝制住苏五娘,以免让她给跑了。好在这时候秦玉娘也闻声赶来了,见到面前这场景,先也是一愣,接着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洛长熙。秦玉娘当然是个ฐ明白人,她赶紧将公仪凝拉开,再伸手点住了苏五娘几处大穴。
其实苏五娘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意思。
即便之前公仪凝像疯了似的掐她脖ๆ子,她也就那么เ任由公仪凝死死地掐着,眼神之中ณ波澜不惊,几乎是一片死寂。
“公仪凝……”
洛长熙费力地喊了一句。
公仪凝又立马慌张张地跑回去,一下抓住她的手:“洛长熙,你……你怎么样?我这就送你回去,叫大夫来给你看!对了,我还认识一个ฐ很厉害的神医!我……我马上就写信,让她来给你看好不好……”
洛长熙伤势不轻,自然经不得颠簸。
最终,还是神智清明的秦玉娘做主ว,让人将洛长熙抬到เ内楼,暂且在公仪凝的床上躺下了,接着便赶紧先叫了离莳花道最近的大夫来看,另外,将苏五娘暂且关在了染香楼里,又叫人去承宁郡ຉ王府告知一声。
洛长熙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之时,才觉自己竟然已经睡在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