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易璃好整以暇,“大人直说。”
没想到这等小事他还记得,花未情回道:“多谢皇上挂心,草民的伤早ຉ已痊愈,如今已然行走自如。”
“哪个?”
“这来中土的南洋人大都是商人,从中土大批进购丝绸瓷器茶叶,运往南洋高价转卖,赚取好几倍的利差ๆ。”
韩慕青离开他的怀,抱起襁褓里的小家伙,抬眉看着一脸怔愣的玄衣男子,“这个自然是你的儿子。”
“为什么?”
花未情连忙蹲□去将他扶着坐起,“你怎了?”
“你……”萧岚轩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那ว人还真是……
萧岚轩扶额,“说点别的。”
花未情轻叹一声,收紧双臂,“你这人,总要在面上给自己留一份余地,内里却又全心全意。此生能遇你,也不知是修了几世福德。”
花未情的玉佩上还有流苏,萧逸尘立即喜新厌旧,要去接那块大玉佩,花未情趁机接过那块玉玦,笑着道:“这块小的娘亲给你保管着。”
花未情眸中暗了暗,恐怕这丫鬟是新来的,竟然不晓得他是谁,“先告诉我岚轩在何处,至于我是谁,你日后自然会晓得。”
庄易璃翻着账本,怒气腾腾,心头的那把火就能把这宅子烧了。庄家七八层的进账皆是来源于庄氏染料、丝织坊和丝绸铺。近两年生意越趋冷淡,原先还能保个本勉强支撑下去,现如今亏损连连,难得有一笔生意。
新知府不是耐得住闲的人,这厢为受冤者洗去冤屈,那边厢又向蕲州各富商筹集银两修缮蕲州码头。
刘老板一听,喜不自禁,“愿意,当然愿意!”
京城,萧家。
与沈翊青在酒楼ä告别,花未情先是回了聚缘坊。今日店铺重新开张,许多常客特意上门道喜,花未情一一招待。
萧岚轩避开,“再闹我可就分心了。”
花未情轻笑一声,“你上了京城,替我搬来救兵,立了大功,怎么能算没帮上忙?”
魏雨辰出了去,宋柯端着一碗粥在外面,刚才他也听到里面有动静,便将粥盛起来,给萧岚轩送过来。魏雨辰扫了一眼加了许多东西的粥,道:“我先打盆水给他洗漱,你再给他送。”
花未情髻凌乱,面上却干净,他坐在草垫上,就如一尊佛。
花未情拱了拱手,“届时,必定会上门拜访。”
“不是,小的怎敢,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东家可要再考虑考虑。”
花未情道:“这茶叶我十分急用,怕是等不了岚轩回来。再说,二叔也是萧家的二东家,我付了银子,你交货,这有什么做不了主ว的。”
“你我皆是生意人,生意上的事必定要说清道明,有何别扭的?”
花未情近日打算着开聚缘坊的分号,铺址都已经想好,就在宁安街二十八号。宁安街一带是块商业旺地,许多蕲州名店都设在那里。花未情选的地方是间卖文房四宝的铺面,铺子掌柜年事已高便想着回乡养老,最近要将铺子转出去。
这话可真难听,花未情轻笑一声,“我的娘子怎会想要拐你夫君,是个误会罢。”
花未情袖着手,缓缓踱了几步,“去别ี处买染料来回恐怕都要好些日,再者,跑那么远也不划算。”
宋柯安抚道:“会没事的。”
“我也不晓得,方才我刚要出门开铺子,就看到外面站了很多人。”
弘骏道:“花兄试着挥一挥,看这剑手感如何。”
花未情拱了拱手,“花未情。”
“孩儿记下了。”萧岚轩点了头,下意识用手掌去抚小腹处,先前还不觉着有甚不对劲,现在一摸倒是觉着那儿有微妙的变化。
里奥一听,便命身边的伙计从箱子里拿出三千一百二十两金银,放到花未情准备的箩筐里头。
萧岚轩吻上他的唇,花未情解开了他的衣裳,手掌伸进去贴着他的皮肤四处游走,在胸前的梅花处流连,被松开了腰带的衣裳极其容易脱下,花未情脱衣技术委实熟稔,三两下便褪下了萧岚轩的衣物。
花未情淡然一笑,“皮肉小伤,不小心弄的,不碍事。”
“不送。”
花未情点了点头,“嗯。”萧岚轩出去后,花未情脸上的笑不见踪影,他看着那条腿,抽动了一下便传来骨肉分离的剧痛,夹板固定了大腿小腿,连屈伸都做不了,只剩下麻痹酸痛在四肢百骸蔓延。
花未情伏在河水边上,看着水中倒影的自己,髻凌乱,脸上满是污泥,眼眶红了一圈,双手紧ู紧抓住河边的水草,指节泛白。
花未情这几日都在绵州奔波,今日才回来。聚缘坊打烊后关了门,点上蜡烛,花未情在一旁算着帐,小酒在一旁看着。这几日走过的作坊下的订单都记了下来,花未情翻着账本,拨着算盘算了算,三万匹的丝绸还差个一万两ä千匹。蕲州挂了庄府牌匾的大作坊是不能ม再去,绵州附近的地都跑遍了,也只能再去南边的胶州看看。
花未情绕过柜台,走到她身边,“这衣裳就只剩这一件,若姑娘想要合身的,进去里头让绣娘为你量一量身,三日之后便能做好。”
眼看花未情连续多日不开门经营,庄易璃十分得意,对身边的随侍轻蔑一笑,“算他聪明,晓得即便开了店也是清冷无人,索ิ性就关了门。”
花未情看着手心里的二两碎银子,心里莫名感慨,这是他做的第一笔生意赚的第一笔钱。从前他只知挥金如雨地花钱,把大把大把的银票往外撒,哪里知道赚钱的苦。
花未情叹了一口气,将翡翠抱了回来,“掌柜的,这翡翠通透无暇,就是天子手上的玉玺也未必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