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想记起你对我不好的事,可是我又记不起来。”苏安哭了,埋在苏衍颈่窝处哭得压抑。
冬青不愧是教语文的,善于咬文嚼字,很快抓住了两个重点,拼凑成了一句完整的话:“兔子爸爸是苏衍?”
刚才冬青问她为什么离婚?
“奶奶,请问鹤园还要往前走多久?”
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个大美人妈妈。
起身,拉开书房的窗帘ຈ,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天,天际高远,云层层峦。
苏安怕苦,她还小的时候,每到换季总要感冒,喂她喝中药里面都要加红糖,枇杷叶熬雪梨汤里面都要加上不少冰糖,和苏衍结婚以后她才第一次吃到苦到เ发涩的感冒胶囊,之后在苏衍身上吃到的苦头就和吃感冒药一样频繁。
苏衍搭在桌上的长指轻轻地敲了下,回:“应该的。”
一片安宁中,手机响了。
爸爸这个词对酥宝来说太过陌生了。
“王先生——”苏安话没说完,被对门过来看热闹的邻居打断:“小姑娘,你们呢也别欺负我们这些不识字的,谁知道你们公司有没有和材料供应商串通一气昧着良心赚黑钱呢!”
苏安收回手,冷下声音:“苏先生已๐经病入膏肓,我建议回炉重造。”
苏安没抬眼,从有限的视野中ณ只能看到苏衍裹挟在黑色暗纹西裤中ณ的腿,腿型好看修长,连西裤都没有一丝褶皱。
双手搂着冬青脖子,酥宝的小脑袋不住的点。
“酥宝,你乖乖站凳子上,妈妈去开门。”
“嗯?”苏衍一向都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调调,此刻依旧没什么เ表情。
酒店房间里的窗帘没有拉上,窗外是五光十色的城市灯光,独属于夜晚的光。
听到酥宝平稳、低小的呼吸声,苏安轻轻关上了后车门,绕到เ副驾驶座,略微弯下腰准备从里面拿出大包小包的购物袋。
脚下的力道一松,细高跟的尖跟叩到地毯上,苏安悄悄舒展开蜷缩着尾指,微眯了眼,对上苏衍,继续刚ธ才没说完的话:“很抱歉,对于苏先生的需求,我想我满足不了,这件案子我不会再接。还请苏先生另请他人。”
苏安点开,大致地看了一遍。
柔顺干爽的黑色长发带着她用久了的洗发水的独有的清香。说不上来的味道,青柠中渗着股淡淡的海盐味。
清冽声音染了些许哑淡。
酥宝一下子懵了,连苏安也懵了一下。
苏安:“……”
捏了捏酥宝软绵的脸颊,苏衍直起身:“我去洗澡。”
苏衍去洗澡,苏安抱着酥宝下了楼ä带他去洗漱,在酥宝玩水的空档苏安回了卧室换下了身上穿着的衬衫。
原本被熨帖地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在经历过一夜后被压出了许多褶皱。
换上长裙,苏安看着被脱丢在床上的那件衬衫,想到以苏衍的性格应该不会再要这件衬衫,丢â垃圾桶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后拉开衣柜门拿了个ฐ衣架出来,把衬衫整理好挂回了衣柜里。
酥宝踩着小凳子自己洗完脸后,放了水又给橡皮鸭洗了一遍。
苏安靠着卫生间门口看着捏漂浮在水面的橡皮鸭玩得不亦乐乎的酥宝:“酥居居?”
“不是居居。”酥宝捏着橡皮鸭的肚皮下意识回了一句。
“哦,那ว酥鸭鸭?”
苏安话音刚ธ落,酥宝手里的橡皮鸭被捏得叫了一声。橡皮鸭肚皮里被灌进了不少水,被酥宝提着肚皮捏了一下,橡皮鸭又喷出了一点水。
橡皮鸭肚皮正对酥宝,喷出来的水基本都喷到了酥宝脸上。
苏安拿过架子上的干毛巾,将酥宝从凳子上抱起,擦干净酥宝脸上的水渍:“你不是居居谁是居居?”
“我不是居居啊。”酥宝被喷了一脸水,此刻整张脸都埋到了苏安的手掌心里。
“酥居居你要和我去上班吗?”
“上班?”酥宝仰头看着苏安。
“嗯,就是和我一起去工作。”
“那爸爸呢?”
“他有自己的工作,比妈妈还要忙。”苏安将酥宝放到เ地上,跟着蹲了下来解释:“你的兔子爸爸很厉害。”
苏安话说到一半,不知道怎么继续往下说了,酥宝太小很多话他都听不懂,苏衍很厉害是没错,但是她要怎么เ让酥宝理解苏衍工作很忙呢。
“要是兔子爸爸不工ื作,酥居居你就没有地方住了,明白吗?就像猫和老鼠中的汤姆和杰瑞一样,在下暴雨的时候汤姆和杰瑞挤在桥洞下面,然后感冒发烧,感冒发烧是要打针ฤ吃药的。”
“桥洞?”
苏安点了点头:“然后你的橡皮鸭子也洗不了澡,也没有蛋糕小饼干可以吃。”
“什么是桥洞?”酥宝被苏安扶着站在卫生间门口,想了半天问了一句什么เ是桥洞。
苏安:“……”
酥宝的腋ນ窝下面插入一双骨节明晰的手,酥宝被苏衍从身后抱起。苏安跟着站了起来。
苏衍只穿了件衬衫,领结还没有打,衬衫领ๆ口的扣子松开了几颗,隐约可以见到喉结处暧昧的红色痕迹。
“爸爸也要工作吗?”酥宝趴在苏衍肩头问。
“嗯。我会尽快结束工作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