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真正的诗和艺术都是表现人类的痛苦的,它越是深入苦难就越有力。诗人艺术家都是经历大痛苦的人,他们对痛苦有一种天生的喜好,像追求鸦片一样的追求痛苦。”李明抓住茶杯,手指用力的将它压向手心,让人不由á得担心他会一不小心将茶杯抓破。
马国胜心头暗恨,横了王风一眼,不知所措地站起来。他跟来沙龙,只是想听听、看看,文学于他是件很神圣的事,他不了解网络、论坛,以为网上帖如同报刊上表,对写作者,他怀着敬畏,哪敢曝光在众人的目光下呢。“别……我是来看看……”
“难怪我听不懂了。电脑,网络,游戏,我什么都不懂ฦ,好像跟这个时代脱了节了,唉。”
“我在学校吃过了。你真不长记性,幸亏我来了。啊呀——有人呢……”姑娘一惊,吐了吐舌头。
“好漂亮啊——”一声轻轻的叹息。
“嗨,很特别啊。”国胜讶然道。
马国胜站在门口,再次望望门框上的牌子,敲了下门:“请问,王风——这里吗?”
看孤独的鹰掠过天际
我要离开你
——无奈的城市
到远方去!
披戴阴沉的天幕
看巨浪跌落在岩石上
——粉身碎骨
像这颗心曾经遭遇的那样
我要离开你
——拥挤的城市
到远方去!
狂奔在草原的风暴里
洪水如瀑布一样倾泄
分不清是泪?是雨?
二十岁,我失去了自由!
为ฦ了黄昏温柔的绚丽
为了血液永恒的源泉
为了习惯,曾经,与生俱来和爱……
明眸依然闪烁,脚步仍旧轻盈
心灵却像鸟儿折断的翅膀
二十岁,我告别了爱情
柔和的海水不能安宁峥嵘的火山
迷雾的沼泽怎能体味清泉的环绕?
晨曦已使痛苦之杯满盈
暗淡的心怎能承受正午的骄阳?
二十岁,自由和爱情都已远离
孤独深嵌双目
我依然要微笑
心可以滴血
眼,却不是为了流泪
二十岁,我要离开你
羁绊自由á的城市
——到远方去!
与风云聚绝壁的终际!
“是好诗。”王风沉吟了下,随手将诗交给应扬。“虽然有些稚嫩,难得是浑然天成。技巧可以学,有些东西是不可学的,就是生命中的诗性。写诗,一定程度上就是让生命说话,把多余的语言去掉。”
“是这样么?无限地接近,无限地放开,写诗就是不断地回到เ本我,把世俗加在身上的东西去掉,是这样理解么?”李明有些激动。
“对,以后我们可以多交流交流,虽然我不写诗,不过我对诗歌有些感想,可能对你会有些帮助。”王风一度对诗歌理论有过兴趣,有不少想法。他在李明的诗中感到了一种诗质,觉得他是个真正能ม写诗的人,而对诗歌理论的悟性更让他欣喜。
“好啊,小弟你拜他为师吧。”芦笛在李明肩上推了一把。
“别!我可不想被套牢了。”王风摇手拒绝,“呵呵,如果是美女,就另当别ี论了。”
众人哈哈一笑。便传递着那诗,谈论起来。王风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站在走廊燃起烟,深吸了两口。芦笛。有不少时间没一起玩了。周末约她去玩玩?很长时间没出去游玩过了,散散心吧,唉……他暗下决心。
他丢掉烟蒂,走进室内,看见李明涨红了脸,青筋饱绽。“你这是对诗歌的侮辱!你要自慰就自慰吧,不要把别人想得都跟你一样!”
王风忙过去:“怎么吵架了?”
“那ว个ฐ成……说了些诗歌的话,把他气急了。”应扬低声道。
“气死我了。”李明嘟噜着。
“我就觉得写诗跟自慰一样,有种快感!”一个网名叫“爱上猫的鱼”的男ç孩对着李明大叫。
成天翔伸手止住他的喊叫,慢条斯理地对李明道:“小朋友,你听懂我的话了么เ?我说的是,诗歌写作已经越来越私人化,而跟公众无关,它是个人情绪的宣泄,是对个人生存状态的自省和摹写,这种写作中ณ的快感就像自慰一样,不需要他人的参与。”
“对啊,就是这样。”成天翔的身边一片赞同。
“任何时候写诗都是件神圣的事!它是生命的歌唱,是灵魂的宣言,写诗,就像是……跟上帝的对话。”李明浑身哆嗦,手臂夸张地挥舞。
“跟上帝的对话?那下半身诗歌的上帝在哪里?在生殖器上么?”爱上猫的鱼质问。
成天翔的周围一片哄笑。爱上猫的鱼得意地看着李明。
李明被噎得张口结舌,面色通红,眼中ณ闪着火光,张手空中虚抓着,想要跳起来。
芦笛忙将他按住,低声安慰:“算了,小弟,别ี跟他们争了,有什么เ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