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เ……”虞真真收回自己探寻的目光,“只是觉得孟大人和服侍本宫的一位宫娥有些相像。”
满全儿做事麻利,虞真真上午吩咐的事情,待她中午午歇起身便已经办妥,虞真真草草翻了一遍,嘱咐茯苓亲自将东西送到长宁宫。她不指望茜草于敦伦之事上天赋异禀,只愿能多开些窍。
瞧着虞真真孱弱的样子,周励心里一软,温声哄着,“身子本就没好利索,怎么还到处乱ກ跑?她们说你去永安宫了?见丁氏去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
虞真真缓缓地拉开微笑,“甚好。”
赵太医喟然一叹,“昭容娘娘的身子自从被皇……啊不,是穆采女,下的猪胆汁毁了以后,就一直虚得很,今年三伏之时又多忧思,怕是亏空的不行了,这一阵臣听说昭容娘娘每日为皇上熬汤……恕臣直言,娘娘的身子本不应太过劳……所以……”
看着桂枝的身影,虞真真渐渐收起嘴角的弧度,她要发配的岂止是一个宫女的去处。
虞真真唇角微弯,姣好的唇形抿出一道弧线,“这只是其一,后来臣妾禁足于徽兰殿,不也有静昭仪的几分原因在其中ณ吗?”
桂枝迟疑片刻,“愈快愈好。”
大皇子又是一把推开三皇子,气恼道:“我不用你可怜我!你算什么出身,也敢来可怜我!”
茯苓点头,“静昭仪问过一次,奴婢说娘娘已经睡下,昭仪便没多说什么เ,领着人走了。”
然而赵太医第一次为宸修容把脉时,就忍不住一脸悚然,“娘娘……”
“朕问你话呢!”周励不耐烦地瞪过去,“如实答上,朕准你将功折过。”
“董玉成,给朕把连桐押过来!朕倒想看看他有什么要说的!”董玉成应声而去,周励回过身再看虞真真,她脸上薄怒未消,眼底有着昭然的讽刺,周励想要安慰的话一时哑在了口中,半晌方化作一声无奈地叹息,“朕……朕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
桂枝止住动作,同方才一样跪在床前,向虞真真解释着:“太医说箭上淬了迷药,因而主子才会昏睡这样久。皇上后怕得很,说若是主子独自一人时受了伤,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又派出了两队人去追刺๐客。”
虞真真抬手,贴在周励手背上,“还好,太医医术精妙,镇痛化瘀之ใ功极好,皇上记得褒奖他们。”
皇后强自平复下起伏的心情,逼着自己与虞真真理智地交谈,“宸修容,本宫自问待你不薄,先前种事由á,也俱是定修媛所为,你何必怨恨本宫?”
“你且先说来听听,若是可行,哥哥去替你安排。”
然而,虞真真却没有轻易应下来,她跪到เ皇后身侧,向皇帝叩首一礼ึ,“臣妾恳请皇上收回旨意。”
虞真真挑起个笑,偏眸回望向皇后,眼底透着微微的挑衅,片刻方转回头,拍着怀中的三皇子,“别胡说,仔细你母后生气。”
虞真真的惊是发自内心,但喜多半却是装ณ出来的。这是皇帝给虞义的赐婚诏书,果然是禁军统领安玉康的幼妹,安四娘。
虞真真被安排在了冷宫还算干净的一间屋子里,靠着罗汉床,低眉拨着腕间的玛瑙手串儿。
“可后来臣妾也是以诚心待孙姐姐啊!”虞真真头皮隐痛,眼泪不必挤淌了出来。
云浮台是离瑶光殿最近的一处宫苑,闲置已久,院落中的大多陈设都已๐经蒙了尘。茯苓进了屋中,先用自己的帕子垫在椅上,供虞真真落座。因冬青尚未取衣过来,虞真真便只沉默候着。
皇帝才走,桂枝便迈了进来,凑到神色疲惫的虞真真身边禀告:“适才皇后娘娘不知为什么竟然来了咱们宫里,她在永安殿坐了一阵,待董公公过去同皇后娘娘说了什么,皇后才走。”
桂枝脸上一红,接着低首道:“是,奴婢都做好了。”
“大家?她们怕不是记得,是惦记,生怕不能再从她身上做出些文章来。”周励冷笑一声,见虞真真面色有些尴尬,忙温润下来,安抚地将她的手攥紧。“朕知道你们二人感情好,过些时候朕带你去皇陵看一眼罢,顺便去温泉行宫住几日。那边清静,朕也有些乏了。”
“你知不知道抗旨是什么下场?嗯?”
“不记得。”
先前,即便皇后再不喜定修媛,也决不会在众人面前驳她的面子。定修媛既出身太后母族,与皇帝ຓ是表兄妹,更是三皇子的生母。皇后很是顾ุ忌她,对定修媛偶尔的不安分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定修媛闻言,脸色禁不住一变,神态肃穆,“你什么意思?”
虞真真不屑的轻笑,斜睨了眼定昭媛,“娘娘莫忘了,臣妾还曾与虎谋皮。”
候在一旁้的公主自然又是一阵行礼,定昭媛的态度比虞真真还疏ຕ离几分,敷衍的点头,便自顾地与虞真真说话,“宸婕妤最近倒是春风得意的很,不知令兄可还安好?”
听虞真真这样认真的分析,周励的主意倒有些动摇了。若是虞义本没有反心,凭白让他成了皇亲,到其子辈,只怕势力才是真的难以制衡。眼下可以靠联姻,让虞义แ有所顾忌和牵制,可自己百年以后,却是给儿子留下太多的威胁。
虞真真大喜过望,妩媚地睨向不知在想什么的皇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嗔道:“哥哥惯会说我的不是,我不要敬你了。”
皇后伸手,将虞真真虚扶起来,“本宫还有几句话想问美人呢。”
虞真真从容微笑,任皇帝扶着自己向紫宸殿去,董玉成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皇上待这位贵主ว子真是愈发细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