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是2oo2年9月份的最后一个星期四,我坐上了往拉萨的飞机,不知这前方,又有什么等着我,我仿佛又站到了一个新的,而这个,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之前的生活,只要我还活着,过着今天就知道明天,那是一种反复无味的生活,而这次不同,拉萨是个ฐ完全陌生的城市,之ใ前它对我是那样的遥远,今后的生活将是一种没有言辞的概念。
“嗨,你还好吗?”她招呼了我一声,又低下头去挑她的丝袜。
我记住了我奶的那句话,在以后的日子里,是那ว句话牵着我往正确的人生道路上走。我奶奶说那句话的时候,我爸爸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现他的头顶ะ银光闪闪。我爸爸对我说,我现在只有两ä百块。
“你好!”
我最后看见他的时候,1o月的郑州在秋风中ณ飘来荡去,我医院的一个朋友给我打来电å话,说那ว个人快死了,我赶了过去,他已变成一俱紫的尸体静静地躺在了医院的太平间里,他的妈妈和妹妹守在旁边,我呆呆地看了会他露出的半张脸,然后出了医院。
“我要走了。”我对她说。
“去哪?”门开了,她探出半个身子。她系了白色的围裙,挽着衣袖,可能正在做饭。
“回云南。”
“回——云南?”她一下子定在门口,忘了要我进去坐,也忘了问我什么时候走。
“为什么——走?”不知过了几个世纪,她终于想到要问我。
“……明天!”
“哦。”她点点头,没说什么,自个走了进去。
我呆呆地站在门口,要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要知道,她可是我在拉萨惟一的朋友。
“进来吧!”她在里面轻声喊。
我默默地走进去,看她默默地拿了一把大葱在砧板上慢慢地切。
“这饭,太难做,”她说,说着抹了抹眼睛,“这葱,也怪让人难受,还有这辣椒,这生姜,这……每一样都让人难受——咦,你愣着干嘛?快,帮我关了煤气,你没闻见饭糊了,糊了!”
我手忙脚๐乱地关了煤气,我又说:“明天我要走了,来跟你说一声。”
“是,我知道,”她把灶上的锅盖弄得惊天动地的响,“我知道,回云南,明天,你,你要回云南……”她说着把饭菜端上桌,“来,一块吃顿饭,就当为你饯行。”
“不了,我……”我吞吞吐吐地说着,就往外走,她一把拉住我,“来嘛,就当为你饯行。”
我只得坐了下来,她为我盛上饭,我随便问了她一句:“我有点奇怪,你干嘛ใ一个人来这里工作?”
“我老家其实在四川,高中毕业考上西藏大学就在这里扎根了呗。”
“哦!”
“来,喝酒,你明天就走,咱俩今朝有酒今朝醉。”
“好,来,喝一杯。”
“你——有女朋友么?”她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立时飞起一片绯红。
“没有。”我实话实说。
“真没有么?”
“真的没有!”
“哦,要不,找一个ฐ?”
“找谁呀,”我没好气地答,“我这种小混混,工作都没有。”
“要不,你甭走,我帮你介绍一个。”
“你又不早说。”
“那——你说,我合不合适?”
“嘿,别开玩笑了。”
“我是说真的!”
“你?嘿嘿。”我摇摇头,苦笑起来。
“明天我就要走了。”
“你别走就行了嘛。”
“不走不行,不走我就得饿死。”
“我……”她又喝了口酒,之后一把握住我的手,“别走……我能……如果你觉得我还是比较适合你的。”
“你?”我又笑,又摇摇头,“你不合我口味。”
“我是说,你并不了解我。”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其实,我只是开个玩笑,想不到却吓到你了。”
“也许是那样。”我说。
“什么?”
“我也不了解你。”
“走了,就不再回来了,是吗?”
“难说,”我啃了口羊肉,“这是个ฐ好地方,只要我赚足了钞票,一定会来看你,到时咱们玩个尽兴。”
“好,”她又为我斟ต满酒,“来,喝一杯,祝你早ຉ日财早日来。”
“谢了,”我一干而尽杯中酒,也为她斟ต满酒,“来,我也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谢了!”
她应该不胜酒力,三杯酒下肚便醉了,随之ใ话就更多起来,一会说她活得很不开心,一会谈她的初恋,一会谈她的童年她的家乡……就这样絮絮叨叨地讲了一个ฐ多小时后终于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往里屋走,我忙跟上去扶住她,她在我怀里问你明天一定得走吗?不走不行吗?我说我一定得走,我说我这也是为了生计迫于无奈才不得不回原来的单位。她说那我为你唱支离别ี的歌,说着就打开音响,抓起麦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