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又向我母亲点了个头,说,“义母。”
我翻了翻账簿,心绪有些低沉。鸿胪â寺卿,说起来也算是苏昀那边的人。不久前裴铮才为了阿绪狠狠教训了鸿胪寺的几个混蛋。这件事到此算是水落石出了吧,说到เ底还是苏党的人犯的错,但终究是与苏昀无关,我稍稍松了口气。
“……”我拉长了尾音,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说,“难以服众是吗?众在哪里?不服的人,都站出来,然后提一个能‘服众’的人选出来!”
过去我势不如人,只能在他面前装傻,但装不了一辈子,是我的,终究是要收回来的。
裴铮问太医道:“不是说苏御史醒来了吗?”
“以后在太学府,就由á你和裴笙带着公主殿下。”
可怜的表舅……其实舅母来帝都,是为了贺兰吧……看她神色,或许是将贺兰当成弟弟那般疼爱,一听贺兰投案,立刻๑便赶来帝都。表舅吧,那是顺手的……
“陛下可还记得易道临?”
“说句实话,可别又闹别扭了。”裴铮轻轻点了下我的额头,“皇帝这个ฐ位子,本也就不适合女人来坐。女人心软,容易感情用事。”
裴铮的声音压抑着淡淡不悦:“何事不能明天说?”
“陛下,生气,伤身呐……”近来小路子把这句话说了好多遍了。
“微、微臣不知……”
怎么看,也是寡人逼良为夫,强抢官员入后宫,他裴铮是慑于寡人之淫威,不得已๐才屈就的吧!
他低着头,淡淡道了声:“微臣明白。”
我眯着眼睛瞪他,“难道还冤枉你了?你没上过?”
阿绪一个ฐ人偷偷从云雾别ี宫溜出来,顺路经过表舅的封地,就押着表舅当护卫直奔帝ຓ都来了。表舅乐得拿阿绪当借口逃出来,自然殷勤陪伴,结果一进帝ຓ都就被光禄寺的几个ฐ二世祖给冲撞了,还来不及表露身份就被追着打,阿绪肩膀上挨了一下,表舅倒是无事,把阿绪送来裴铮这里,他自己就去小秦宫放松了。
我艰难地挠着床。“你就假装……没看到เ……”
我嘴角抽了抽——这事,也太巧了吧!
自作多情……
裴铮这人不怎么好,我是知道的,但父君说过,一个官很难用好和坏来衡量,只能分有用和无用。毕竟人在一定位子上,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便是父君,也是双手沾满了鲜血,但他说无愧于心。
他那时内伤的样子,我至今仍然记得。
苏昀淡淡道:“下官不敢,也没有这么说。”
“莲姑,你留下来陪陪我吧。我一人在宫里,很是孤单。”我抱着她撒娇็。
岂止是廷尉府内政,便是寡人的私事,他也要干预的。我悲愤心想。
寡人在心里叹了口气,低头扯着衣袖,刹那ว间有些无语凝噎。
“那ว你怎么又生了阿绪?”我打量了她一眼。
“戒不了色,又戒不了情,我活该……”母亲焉了,父君无奈一笑,拉走了她。
母亲生阿绪之时我是在外旁听着的,看几位父亲的阵仗,怕是兵临城下都没那么เ严å肃紧张。母亲在寝宫里喊得声嘶力竭,二爹让莲姑抱我离开,我抓着二爹的衣角宁死不放手,最后他妥协了,抱我坐在他膝上,捂住了我的耳朵。
母亲那么怕痛的人,被针扎了一下都要咋呼个半天,竟然能忍着几个ฐ时辰的剧痛生下阿绪——虽然那几个时辰里她把天底下男ç人都骂遍了。
我也会为裴铮生下孩子吗?
只是这样一个念头,就让我又乱了心跳。
曾几何时,在我所有关于未来的幻想里,只有另一个ฐ人的名字啊……
五爹帮苏昀诊治过后,又替我细细查看了一番,我本就受惊多过受伤,他确定我比上次见到他时又多了三两肉,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五爹养生驻颜有道,本已俊美近乎ๆ妖,如今更是有返老还童的趋势,明明年近不惑,却年轻得让我喊不出一声“爹”来……
“五爹……我有些事同苏昀说。”我硬着头皮说。
五爹擦了擦手,淡淡道:“嗯,快些说,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说完就让人送他回府吧。”
我明白,五爹也是嫉妒。
苏昀已换好了衣衫,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右手,连我进屋也没有觉察。
“苏御史?”我轻咳两ä声,他这才回过神来,缓缓行了个礼。
我面带微笑,抬手免礼ึ。“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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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明日便可回朝了吧。寡人来这里,是有件事要先告与你知。”
苏昀点头道:“陛下请讲。”
“失火一案,易道临已经查明,苏御史确属无辜。此事虽是意外,但也有人为因素在内。鸿胪â寺采买劣质烟火,导致火势扩大,难以扑灭,损伤惨重,其罪难免。”
苏昀依旧沉默,我本以为他是无言以对,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神,才发现他神情恍惚,或许根本没听清我讲的话。
“苏御史,苏御史?”我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苏焕卿?”
他肩膀微微一震,抬眼向我看来。
“苏御史,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我好奇地望着他,“寡人方才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陛下说,鸿胪寺诸人以权谋私,采买劣质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