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容！”
傅少容半个多月没睡过安稳觉，好不容易才从深浓的困意中苏醒过来，睁眼就看到了司鸿清晏的小脸蛋，水灵灵的眸子近在咫尺，正笑盈盈地着看他。
“这是……什么意思？”
“嗯。”
司鸿豫有心报恩，得知邵晋在太医院处境日趋窘迫之后，专程把他请到府里坐镇，闲云野鹤似地养着，有病出山，没病蹭饭，日子过得好不悠哉。
再抬头时，眼前早ຉ已没了人影。
太子尚未封妃，侍寝之人自然位份不高，这离殿阵仗倒是惊人得很。先有两列宫女鱼贯而入，一列手捧玉梳、簪钗、鞋袜、食盒恭候在侧，另一列怀抱毡毯行至帐前，各自跪地铺开，毡毯便密合无缝地连作了十余丈长的一整条，从帐底蜿蜒折转铺到殿门外。
司鸿豫发觉情况不对，立刻扶稳傅少容的双腿，喊他放松，把自己้的阳物慢慢从他身体里抽出来。他今晚尚未泄过，那东西硬得发胀，又被初经人事的紧窄穴口咬住，好像在泥潭里艰辛跋涉แ，倒比插进去还要难上几分。半道上擦过内壁某一处，傅少容突然浑身轻颤，面红耳赤，口中吐出了一串ธ细碎的媚吟，娇羞而撩人。
他的神智还迷糊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เ，双手无力地捶击着树干，哀求道：“阿豫，疼……下面疼……你帮帮我……”
他闭眼低语，想象着那幅充满了魅惑的场景，摇了摇头：“傅少容，你原本有好好的一条路可以走，偏偏就弄成现在这般。你不觉得……既ຂ不得趣，也很残忍么？”
他勾起了唇角，欣赏着这幅美妙的禁欲画面。
司鸿豫喘息粗重，好似一只正在大肆宣告怒意的豹子，口鼻呼出的浓烈酒气全冲在傅少容脸上，熏得他险些想吐。
宾客顿时哗然，纷纷围上来劝他冷静，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这般闹腾了多日，终于落得一夜幽宁。
傅少容道：“从前学过一些。”
当时适逢皇后生辰，司鸿凌到万安寺祈祝皇后一世安康，永得圣眷，也是同今日这般，要他代写了一篇母慈子孝的文章。孝以文表本是好事，在皇家却变了味，一概由书生代笔。他觉得欠妥，可毕竟拗不过小太子，只好领ๆ命照办。
司鸿豫跟这十一妹素来不对盘，时常咬得鸡飞狗跳，却也不信自己仅凭一盘棋的功夫就能害她哭得嚎天动地，抱臂斜ฒ睨道：“方才开棋时还好好的，这是怎么เ了？”
但司鸿豫顾不得那些。
傅少容低头端详起了手中的剑——这是连秋棠的随身佩剑，由宫中名匠所铸，制工上乘๖。剑刃打磨得极薄，呈现出极其流利的割线，似一片即将融尽的薄冰，泛着幽幽寒光，指腹轻轻擦过便能割出血口。
再见司鸿豫时，已近重阳。
事实上，苏蓉的直觉很准确。
他要怎么相信？
卉蓉原想追上，被苏蓉一把拉住，摇了摇头。
夏绯衣……是让他等着挨这一巴掌。
他几乎ๆ不能ม思考了。
正当这时，人群挤开了一道缝，一个从头到เ尾都不曾笑过的书生钻了出来。
远处长廊上有两个侍女经过，卉蓉眼尖，及时住了嘴，等人走了，才左ุ顾右盼地道：“在咱们府里呀，夏公子便算半个正室，琢园的侍妾们个个ฐ都怕他，没人敢摸殿下的床。其实依殿下的身份和年纪，早该明媒正娶一位王妃进来，可夏公子不许，殿下便不娶。太子的母家派人来了七八趟，说家中有闺秀待嫁，等着与殿下联姻ี，可嘴皮子都磨烂了，还抵不过他一句枕边风——这是苏蓉告诉我的，内院的事儿她消息灵通，十有八九是真的。”
“不是的，是……最近才有的。”
他的忠奸善恶，源自一块小小的桂花糕。碎蜜桂，白霜糖，薄薄地涂了一层，像糯米表面落满了细雪，只有舌尖尝到，才知道那是甜的。甜味入了心，执念便从味蕾的细枝末节里生长起来，一点一点缠绕住他的所有抉择，直到变得不可撼动。
然而，这场琴箫相和并没有持续太久。
于是胸口被更用劲儿地一箍。
傅少容仿佛看见猎场上纵横交叉的裂纹在急速扩散，延伸向栾北广阔的疆域，将这个鼎盛的帝国肢解成了一地瓦砾。
他竟睡得这般沉么เ？
他虚弱地喘息，双眸也因为过于难堪而紧紧闭着——即使再恨，也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鬼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每晚泼冷水泼得浑身哆嗦，若非面子挂不住，只差让侍女在冰窖里铺床。
——是告别的礼物吧。
栾北历来的风气是铁打的家主ว，流水的门客，书生以跳槽到名门望族为ฦ荣，家主以重金挖墙脚成功为荣。拿忠诚当劝词留人，通常是无能且无胆的表现。许多高官为保绝对忠诚，会挑选一些资质上佳的幼童从小培养。即使如此，成年后转投新主的亦不在少数，像司鸿凌这样真的养了一个出来的相当罕见，难怪割爱割得像心头剜肉。
侍女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颇为欢喜地一笑，行礼告辞，踩着几乎称得上雀跃的脚步离开了。傅少容莫名站在原地，思忖着那ว缘由不明的笑意。
可傅少容身负重任，与北疆牧族关联尤为密切，他这一走，恰似连环断扣，空缺终得有人来补才是。
“不能用又如何？”
——一眼相中了最好的那叫运气，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傅少容摇了摇头。
“我，我清苦是因为……我两袖清风！”
夏绯衣把从信房取来的字条摊开，上面既无称谓，也无落款，仅仅龙飞凤舞地写了九个大字：七九宴，四客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