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躁。
“来,铃奈,再喝一杯。”熟悉的上司的声音与同事们起哄的声音传进了北条铃奈的耳朵里。红着一张小脸,感觉到胃和喉咙都在疼痛灼烧着的铃奈拒绝不了上司与同事们的热情,只好重又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呼吸急促、手指颤抖,感觉被心脏挤压出的血液ຂ变成了岩浆飞快的窜入自己的四肢百骸里,铃奈知道这是酒精在起作用。头晕、耳鸣还有喉咙上的刺๐痛则是没日没夜加班感冒后的症状。
一人手拿回旋镖,另一人持着长棍,长相文雅秀气的男子与有着浓密长卷发的女子背靠着背,持续战斗ç超过十小时的两人皆是轻喘着——这个ฐ世界ศ上大概没有比分不清敌人是谁更难掌握的战局,也没有比不知是敌是友、增援的是敌人还是自己人更困难的战斗了吧?
日本彭格列ต总部ຖ里响起了地震般的可怕声音。
“……”看着那明显签有自己名字的婚姻届,北条铃奈只是一愣便平静的把盛着烤土司、煎æ蛋与培根的盘子放在餐桌上。表情不变的脱下围裙ำ落座于骸正对面的椅子上,端起了刚倒好的鲜ຒ牛奶喝了一口,铃奈这才缓缓地抬眼看向骸。
“……你做了什么?”
“kufufufu……你认为ฦ呢?”讨人厌的笑着,骸把婚姻ี届的复印件推到了铃奈的面前——白纸黑字,那ว是确定会被受理的婚姻届。
(用了幻术吧?)连叹息的欲望都没有,铃奈默默的低头进食。
(难怪昨天一直在不停的折腾。)身体软绵绵的,大脑แ像生锈的机器一样难以运转,通宵后没睡几个小时、极度困倦的铃奈恍惚的想着要不要待会儿洗个澡再去补眠。
高中ณ还没毕业就与纲吉等人加入了彭格列,成为ฦ骸最讨厌的黑手党。现在铃奈和骸的也同居迈入了第个六年头,所有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部都成了家常便饭;铃奈想两个ฐ人之ใ间也不差ๆ那么一纸婚约。当然,骸会把两个ฐ人的关系摆到“婚姻”这一个层面上是铃奈不曾想过的。
(……这是什么新า的游戏吗?)讨厌黑手党的骸总是以“讨厌身为黑手党的铃奈”的名义แ在撩拨起铃奈的感官神经之后慢慢的玩弄处于悬崖边的铃奈。使铃奈的身体和精神都维持在上不去、下不来的状态,对于骸来说几乎成了一种玩不厌的有趣游戏。而两ä个人之间与其说是在用这样的行为来确定彼此的心意,还不如说是在进行着某种绝不让步的抗争。
(厌倦了惩罚黑手党的游戏,这次是新า婚play?)和骸在一起太久ื,铃奈已经变成了对待任何事情都能ม淡然接受的性格。慢条斯理的拨弄着盘子里的食物,无视笑容满面的骸那期待着什么的视线,怠倦的铃奈只吃了两ä口花椰菜便觉得没有胃口。似乎在沉默中ณ进行着无言的对抗拉锯战,笑容满面的骸依然笑容满面,面无表情的铃奈依旧ງ面无表情。
终于,骸的笑容面具在额角的地方แ稍微剥落了一点,“……kufufu,不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เ?”勉强把牛奶喝完,铃奈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恭喜我自己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变成人|妻吗?”
“还是说——”翘起布满卑猥印记的右腿放在同样可怜的左腿之上,也不怕衬衣下的春光外泄,铃奈一手拄着自己的下巴,“亲爱的,你是要吃饭、洗澡,还是我呢?”
——要验证对方的真心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实践自己的推断。铃奈想反正那么เ多游戏都做过了,再多一个也不会怎么样。当然,如果新婚游戏能ม够让骸不再每次都吊人胃口到想揍他的话,铃奈想无论几次新婚游戏自己都会很乐่意奉陪的。
“kufufufu,我可以认为这是你在诱惑我吗?”餐叉戳入半熟的煎蛋里搅动着,骸眯着眼微笑。
眼帘微垂,铃奈闻言而笑,“……我自认为这是邀请,亲爱的。”
“kufufufu……”
窗外如此光明,暗夜却已๐伴随着体温的触碰而降临。像于深渊中飘落的羽毛,铃奈能ม感觉到的除了坠落还是坠落——向着欲望的中心,永无止境的坠落。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东西了。』
(我是“东西”啊。)不知是叹息还是呢喃,铃奈无意识的发出模糊的音调与意味不明的音节。(我是骸的“东西”。)
不是人,连目标和玩偶都算不上,只是“东西”。铃奈并不因骸的话伤心,反而隐约之ใ间明白了什么。
(对,没有错。我想要的……就是在骸的身边。不管骸把我当作什么เ。)急切、急迫,不止是身体和心灵,就连灵魂都想成为ฦ骸的所有物。
(但……有这种心情的,不过是我一个人吧?)
被迫上绝顶ะ的刹้那,铃奈激动的流下了眼泪。和骸在一起数年,这样没有弥留แ、直接到เ达顶峰还是第一次,紧紧ู的环抱着骸的颈่项,体内还在痉挛的铃奈哽咽着开口:“骸,”
一直都想在骸的身边,听着那ว“kufufu”的奇怪笑声。就算讨厌黑手党的骸没有可以和是黑手党的自己可以说的话,也想在骸的身边。即使骸的右手不会有一天牵起自己的左ุ手,也想在骸的身边。
有生以来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