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日带走了修竹,青庐里只剩下骆品带着珠珠过活。
这是娶ດ她的时候,他没想到的福利。
“你们该离开我青庐了吧!难不成真要骆品出面说几句难听话,才懂得写‘知难而退’这四个ฐ字?”
她紧追着问,他不想骗她,又不想提及,两厢胶ด着,庐外传来叩门声。
“不用麻烦了,你拿件你的衣裳给我就好。”斜ฒ日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认真地对他说“我不嫌你脏ู。”
她从来就不是谁的祭品。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再没看过她睡觉的样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醒着的眼神充满威慑力?从什么เ时候开始她们变成了敌人?
可以肯定,我不是男人。
“这有什么不舍得的?”白须老头捻着须沉吟“都说王家无亲,为了王位别说是亲姐妹,就是夫妻、父子都能兵戎相见。做的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交易,谁会放过谁?”
大家像听书一般听着宫闱中王位更迭的故事,说到底“谁当了王跟我们这些灰衣蓝ณ褂的平民也没多大关系。”
“怎么没关系?”白须老头一副瞧他不上的样子“坐在位子上的那个ฐ人要是手段阴险毒辣,我们这些待在下面的人日子可不好过。你们想想看,一个对自己亲妹妹都能ม痛下杀手的人会体恤平民的辛劳,施以仁政吗?”
听他这么一说,几个ฐ灰衣农人忙点头称是“就是!就是!看来这个ฐ主子上台,我们的日子要难过喽!”
“说不定还会大开杀戒呢!”
白须ี老头接下话来“想想还是王上把持朝政时好啊!虽然王上年幼了些,可是性情温和,做事也周到,他在位的这几年没苦了我们这些平民不是!”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更有几个拿着锄头的男人大声疾呼“我们支持王上当政,斜ฒ日女主连亲妹妹都杀,根本就是暴君,暴君应该退下!应该退下!”
“我娘…嗯,不是!不是!斜ฒ日女主不是暴君。”溜回乡间的修竹恰巧ู撞上这一幕,他气不过为他娘叫起屈“斜日女主根本没有杀害自己的亲妹妹,你们不要胡说。”
“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白须老头一吧掌把他挥到一旁,敢在这里跟他作对,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
修竹无辜被打,气不过地冲上前去“我当然知道,我就是知道,我是斜日女主的…”
他话未说完,一股力道将他拉了回去,修竹回头望去,见到来人不觉眼眶一热“爹!”爹带着珠珠就站在他的身后,原本只是气急败坏的修竹忽然心头酸酸的,想哭。
骆品朝他努努嘴,示ิ意他不要乱说话。自己้则走向前朝白须ี老头施了礼“老爹,孩子年幼,不懂事,若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您有怪莫怪。”
人家一个青族先生对他这个灰衣布褂的老头子都这般谦卑有礼了,要是再计较就显得自己้很没风度了。白须老头还是跟了一句“自家孩子要好好管教,别ี有娘生没娘养,长大了也干出杀人灭亲的恶事来。”
老头子这话正好踩到修竹的痛脚,他跳起来叫道:“我有娘,我娘是…”
骆品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半拖着将他带离,他一双手只顾ุ着儿子,没留神吧掌大的小女儿居然冲到เ白须老头面前。
“小丫头,你瞪着我干吗?”这小丫头眼睛骨碌碌乱转,一副鬼灵精的样子。
“我要干一件事。”珠珠昂着头扁着嘴瞧着他,趁其不备用力蹿高,然后…重重降落在白须ี老头的脚背上。
“啊——”白须老头痛得哇哇大叫,一手捂着受伤的脚背,一手想要捉住那ว个捣蛋鬼,珠珠才不会笨得等他来抓呢!
一溜烟,早飞奔回爹的怀抱了。
敢欺负她哥哥,侮辱她娘亲,真是不知死活!
回到青庐,修竹一抽一泣地哭着,骆品拿着浸过井水的手巾帮他敷脸,还是安抚不了他的情绪。一个老人家下手可真重,儿子的脸上留着淡淡的青紫“痛吗?”
修竹要面子地摇摇头,骆品笑他“不痛?那你哭什么?”
“他们说娘是暴君!”修竹为娘鸣不平。
从前斜日总说他执着,如今骆品学会了不在乎ๆ,儿子倒较起真来“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如果今天你娘听到这一切,绝对不会跟人家起冲突。”她向来不在乎别人怎么เ说她,你要问她,她会说:爱怎么说怎么说,我才懒得理呢!
“可是我不能允许别人那样侮辱我娘!”修竹像个小小男子汉,护卫起自己的家人来。
骆品眉头一皱,他最担心的就是这点,将珠珠抱到自己腿上坐好,他拉过儿子,有些事该让他们明白“下次记住了,在外人面前千万不要说你们的娘是斜日女主,知道吗?”
“为什么?”珠珠不懂,她的娘就是斜日女主,是统治这个国家的主ว人,是好伟大好伟大的人,为什么不能让外人知道呢?
原因太过复杂,为ฦ了两ä个孩子的安危,也为ฦ了她能够在宫中安心理政,他和孩子们都不该跟当今的斜日女主有所牵扯。
“总之,按爹说的去做就好了,你们娘走的时候不是要你们听爹的话吗!”说不出个所以然就用做爹的权威压人,这是骆品常用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