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想心中ณ豁然开朗,安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命冬奴将府中的蜜饯拣选了几大盒,由自己้捎带入宫,希望能给病中的崔桃枝带来些许安慰。

崔桃枝说着说着就吃吃笑起来,柔若无骨地依偎在奕洛瑰怀里,娇滴滴地呢喃:“陛下,好好的怎么又聊起我哥哥……咱们聊点别的嘛……”

坐在一旁的安永已经足足听母亲唠叨了半个时辰,趁着她饮茶解渴的空当,赶忙见缝插针劝慰道:“既然事已至此,再生气也无益,母亲若为此事伤身损神,就是崔宁的罪过了。”

虽说心理早有准备,但在第一眼看见崔桃枝时,安永还是难抑震惊和别ี扭——眼前๩的姑娘一脸຀少女神态,腰肢轻盈很难看出已๐怀有身孕,水灵灵的柳眉杏眼神采俏丽,看在安永眼中,分明就是个十七岁花季的高中女学生。

“唉,你这模样……如何能ม有人与你正经共事?”奕洛瑰不禁拽过安永,伸手替他抹去脸上雨水,又扳住他下巴,两人就着雨水唇舌交缠,深吻了许久,气氛却是越吻越淡,让人兴味索然。

“啊?公子!”冬奴一听见安永的声音,立刻在梯子上扭过身,望着他叠声问,“公子您醒了?怎不叫我?谁伺候您起的身?”

于是安永黄昏前乘着牛车回到崔府,前๩往母亲住的庭院问安时,神๰情和语气都比前几日松快了许多。崔夫人何等精明,见儿子心情好转,便捉着他的手柔声道:“阿宁,我知道今时今日,为ฦ了崔氏一门,你受的委屈最多。其实这阵子我一直都在琢磨,能够做些什么来使你开心,你看再过几个月,你的一年孝期就满了,到时娘就在五姓之中ณ,为你寻一门亲事,可好?”

奕洛瑰一怔,旋即大怒,冷眼看着冬奴:“好犟嘴的小僮,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此时春末夏初,郊野间草长莺飞,绿意盎然。安永隔着肩舆薄透的白纱,偷眼观察自己的两ä位祖辈,思量着接下来该如何与他们打交道。

“这是要上哪儿?”安永浑身被凛凛寒风冻得颤,牙齿格格打战,几乎连字都咬不清。

。。。。。。。

安永这才注意到堂堂柔然部族的大祭司竟也在场,他只得转头面向这个虽也浑身狼狈,却依然咄咄逼人的男子,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因为事出紧ู急。”

“可否等外面的火势被控制住,我再进宫?”安永偏头望了望远处被火映得通红的夜空,迟疑地问。

奕洛瑰板着脸伸出手去,好心解开了崔永安的腰带,只见墨色织锦上衣细细的裘边滑过他细致的锁骨,顺势就要散开;而其下白色的细绢中ณ衣被烛光一照形同无物,竟暧昧地透出几分衣底活色。奕洛瑰绝非圣人,被这样的春光诱着,难免兴动,因此当他听见冬奴捧着漆案跌跌撞撞进屋的时候,当即老大不耐烦地了脾ຆ气:“吩咐你做事,怎么竟这样慢?还不快替他收拾!”

这个时代的烹饪方式受条件所限,无非煮ุ、烤、蒸,或者干脆ะ生切。只见开阔的空地上已生起一堆堆灶火,灶上的三足釜里煮着浓稠的肉菜羹,而釜上又架着底部带孔的甑,甑里盛着米饭或肉菜,顺带被釜中汤水冒出的蒸汽蒸熟。安永初次见到这样经济环保的炊具时,很是赞叹了一阵子。

在出仕这件事上,安永分明做了根出头的椽子,引来骂声一片,但事后一批士族贵胄们续出山,却切实为他解决了一个难题๤——他终于无຀需再为说服父亲出仕而伤脑筋了。原先的户部侍郎上朝向奕洛瑰投诚,被擢升为新一任的户部尚书,为此母亲崔夫人生了好几天的闷气,安永心里自然是一清二楚。

说这话时,他满心希望父亲能问他一个为什么,这样酝酿在心里的诸多理由都有机会说出口。可惜崔公显然不想知道安永如此行事的内情,他统共只关心一件事:“你的意思是你要出仕?!”

宦官唯唯领命而去。奕洛瑰这才满意地起身伸了个懒腰,好整以暇地踱步往后宫承香殿去。

安永对寅时具体是几点没有概念,直到เ后半夜天还没亮就被冬奴叫起床时,才深深体会到当官的辛苦——公务员不都应该是朝九๡晚五外加午休两小时的吗?他昏沉沉的脑袋直到เ漱洗后才逐渐清醒,心下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太满意,昨日不过是跑了一趟大渠,今天早起就感觉到辛苦,未免也太不济事了。

冬奴一脸欣慰,眼里满是“公子您果然从来都不会让冬奴失望”的小眼神๰,殷勤叮咛道:“既ຂ然公子明天想去渠上探视,还请公子今晚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冬奴就把车驾给您备齐,好不好?”

当尉迟奕洛瑰懒洋洋瘫坐在龙榻上宣安永进殿的时候,见到เ的就是他这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尉迟奕洛瑰顿ู时没好气,在他行礼时便忍不住开口道:“崔永安,你现在还不能开口说话吗?”

而所有信件中有一封来自工ื部水部郎中ณ的信,引起了安永格外的注意。这位水部郎中ณ名叫陶钧,在信中ณ与崔永安主要讨论的,是如何防御柔然大军水攻新丰城的问题๤,只见字里行间忧心忡忡,反复提及一个叫“千金堨”的地方,安永依靠写信人只字片语的描述,猜出那是一个类似于水库大坝的建筑。

安永闷头走得很急,一路冲到เ外庭,当意识到冬奴正惶恐追随在自己身后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停下脚步。疾走牵动了私密处的不适,令安永分外尴尬,他懊丧地歪坐上羊车回自己้的庭院,闭门休养了两ä天,才勉强能够应付崔家大小姐的葬礼。

安永皱着眉努力思索,忽然想起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