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阿哥忙起身道:“儿臣谨遵皇阿玛教诲。”
“别怕。”他音色暖暖地安慰我。
“四哥,不要讨厌我……不要讨厌我……”
我抽回手站起身说:“我不能出来太久ื,有急事我会飞鸽传书给你。”
舒兰掠过难以置信的震惊,使劲摇头,握住我冰凉的手,哭道:“爷,叫御医吧?您这个样子……”
德妃微微讪笑一下,拿了根筷子般粗细的白玉长棒细致地滚着手背:“什么เ事儿,说吧。”
她的哭声钻进我耳里,丝毫软化不了我的心,我盯住鸽子宝石般黑溜溜的眼珠,低缓地开口:“如果你觉得这样都不是背叛,那ว怎么样才算呢?”
“娘娘也常夸主子和福晋是琴瑟和鸣……”
我罪恶的手没来得及伸出去,叶倾歌罩上了衣袍,望了望日光大盛的窗外,似乎不经意地说:“时辰不早了。”
我让开路,默默看他神色自若地放下酒,倒满杯,自顾自地喝起来。
“抽丝剥茧,顺藤摸瓜。”李狐狸的回答八面玲珑。
河边果然湿冷,我的膝盖有些凉凉的微酸,正要准备回去,忽然一个人跑到江藻面前低声说了几句,江藻眉头骤紧,向我告罪说:“四贝勒,南边出了点问题,奴才得情况,四贝勒见谅。”
小兴子把匣子递给我,我一翻,呦,他还有良心还我衣服。我冷笑着拣出百曜石、玉佩、荷包等等,把匣子还给小兴子,淡淡道:“拿去烧了。”
叶倾歌扳住我的下巴直接塞了一汤匙菜进我嘴里:“你以为ฦ逃避就能ม解决问题吗?”
我慢慢蹭到圆桌边。太子给我倒了酒,见我迟迟瞪着不喝,讪笑道:“怕二哥毒你?”
这个幕后老板不是从不出现在前堂的吗?怎么今天却在了……
审视了下装束,我偏头对叶倾歌笑道:“昨夜麻烦你了。”
“这位叶公子你好生招呼着。”我拿腔拿调地吩咐,又大方地对叶倾歌说,“叶倾歌,随便挑,算我的谢礼。”当铺的年帐刚送到เ我手里,荷包里有钱,底气也足了不少。
叶倾歌闭上眼半天不吭声,我以为他睡着了,踢踢软榻的支柱:“客人还在呢,你怎么自己้睡起来了。”
“刚开,这是第三天。今天真是巧了,我正想跟顾家那俩小子去这里喝几杯,还想着可惜不能叫上四爷您,没想到真给遇上了。”
小男宠持着笔久久不写,最后面无表情地点了两下头。
小太监非常“善解人意”地关上门退出,把私人空间留给我们。我硬着头皮拖了张圆凳坐在床前,用了最俗的一句慰问语:“你还好吧?”
“他要能被你拦住,那就不是八阿哥了,起来吧。”我闭上眼,问,“八阿哥是一个ฐ人来的?”
我干笑几声:“多说了几句话,被罚关起来抄书。”
“为什么เ不许?”叶倾歌直接把手里的酒杯凑到四四唇边喂他喝下,上挑的凤眼里射出丝毫不逊于太子电花的闪电。
“是。”
我一下子被按了暂停键,除了死死盯住他什么都做不了,良久抓起盒子里的人皮面具,抖着声音问:“你以前,一直戴着这东西?”
“是。”那两片弧度优美的嘴唇一开,蹦出一个冷静的字。
一直来跟我亲密接触的就是这层硅胶一般的玩意?!我终于明白了为ฦ什么很多男人不喜欢假胸ถ。新仇旧ງ恨一并勾起,我把面具掷向他,吼道:“叶倾歌,你给我滚出去!”
他眼里飘过一丝黯然,望向我的眸子里迷蒙若阴天。我忽然意识到这是他的船,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尖尖的船头剖开碧波,分开的河水仓惶后涌,跃出惨白的水珠,叹息着被远远抛下,远去的水流一如我未来的人生,随波逐流,前程未知。
这种茫然感在那场怒火后更加深重,我狠狠踢了脚栏杆,背后忽然一暖,叶倾歌衣服上的淡雅清香幽幽袭来,他就贴着我的后背,两ä手状似无意地撑在船栏上,把我箍在他双臂间。
直起身拉开点距离,我冷冷说:“放开。”
他在我脑后低声说道:“我不是故意瞒你……”
“我知道,以前敌友未明,你当然不能ม说。”立在船头的时候,河风已经冷却了我的头脑,可理智明白不代表情感接受,一开腔还是口不择言
重生之春意凶猛帖吧
,极尽讥讽。
“小禛……”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名字。我对这个陌生的亲昵称呼有些微的怔忡,旋即冷笑:“我不是四阿哥了,担不起胤禛这名字。”
“那你想叫什么เ?”
“雷思仁。”七年多来刻意忘却的本名瞬间脱口而出,我深吸口气压下激动,“思考的思,仁慈的仁,我就叫雷思仁。”
他压下几分,侧脸贴着我的耳,低柔唤道:“小仁。”
“小人?你说谁是小人!”我转头对他怒目相视,瞥见这张不习惯的漂亮脸蛋,立刻扭回头。
“那么,小仁儿?”
我悻悻举旗投降:“还不如小人……叶倾歌,你别转移话题!”
“我在人前一直是那个样子,并非瞒你一个。”他的语气可以算得上低声下气,可我又被他的话勾火了。并非瞒我一个,也就是说,我其实跟别人没什么เ两样?
忽然觉得满心凄凉,我闭上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