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易“我下午过去。”
陈俊翔握着杯子的手指用力，表情逐渐变得狰狞。
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柏易操心。
年轻男人的火气重，体温也高。
“我来省城，本来就是为了他。”柏易去倒了一杯水。
霍哥把手机递给他，上面有条彩信“就这几天的事，他不知道在哪儿发了财。”
“霍哥也不知道厉哥去哪儿了。”陈俊翔蹲在台阶上抽烟，他皱着眉，吐出一个烟圈，用与年龄不符的悲伤表情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着。”
最后有那样的结局，也在意料之内。
柏易皱眉问“怎么เ了出什么เ事了”
“今天你有什么เ打算”柏易咬下一口油条，发出脆响，“难得休息。”
章厉双手交握，沉默了半晌后又问“找到了人，你就要回去了”
柏易在旁边看着他，耳边是人们的讨论声。
章厉一言不发的走出门，柏易从柜子里拿出医用纱布和碘伏。
一脚๐踹来开门。
柏易给递给了陈俊翔一根烟，这次他别ี到了另一只耳朵上“来找人。”
资料上写着，章厉真正发疯，就是从他杀了章武开始。
占到เ了便宜，章武转身就走回自己的房子，大约是有了酒，他找到了事干，再次沉迷进酒精营造的世界里，隔壁再没传来刚ธ才的击打声。
“就旁边六零三，那是个疯子，老婆死了以后就疯了，你要是晚上听见他发疯的声音，那肯定是他在打儿子，你别管就行。”房东翻了个白眼，“他那儿子也不是什么เ好东西。”
买家们并不知道，真正的好原石，在被开采出来的当天就早ຉ被订走了。
专业人士有的是办法探查能不能出绿，就算有被遗漏的，那也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
那ว一年章厉几乎ๆ是几近疯狂的敛财。
当时有没有管制ๆ原石的条例，赌石也不算在赌博里，而且即便到了今天，依旧没有相关的条例，国内嗅到商机的商人们即便想走缅甸的路子，也要到章厉那儿去拜山头。
除开第一年，后面的四年时间，章厉的收入是每年呈倍数的递增。
他钻了很多空子，也搜罗了很多人才，这次跟他来省城的十多个人只是他那庞大班底的一个小触角罢了。
柏易看完以后，头一次真心实意的觉得章厉是个角色。
在他心里章厉的印象还停留แ在五年前，但是现在，他清楚明白的了解了章厉的发家史，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之ใ感。
这个ฐ世界上不缺赚钱的生意，也不缺有本事的人，缺的是有本事且胆子大，并且能做出成绩，有开拓精神的人。
霍哥胆子就不算大，在酒吧行业挣到了钱，他就不愿意再去接触新า的产业，房地产这两年有了起色，他却依旧不敢碰，唯恐没挣到钱，还把之前挣得赔进去。
所以霍哥才认为章厉总有一天会去坐牢。
因为章厉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一块原价几百块钱的废石，他包装一番，就敢以上十万的价格脱手。
柏易走的时候把文件一页页撕碎，扔到了垃圾箱里。
此时天色已暗，路上行人多了起来，上班族下班，学生放学，街边叫卖的小摊林立，道路两旁的店面正热火朝天的招揽生意。
柏易竟然有些羡慕。
这是个很好的时代，不像他创น业的时候，各行各业的标准十分完善，每个行业都有龙头老大。
他大学时和当时的朋友合伙开了工作室，收支勉强打平，毕业后朋友觉得广告行业已经看不到未来了，竞争激烈，市场饱和，中小企业不可能花费高昂的代价跟广告公司合作，于是朋友退出了工作室，柏易要一个人维持工作室的运营。
早期的时候，为了拉一个单子，柏易每天穿着西装革履去跑业务，忙活一周，甚至一个月，都不一定能拉来。
就是拉来了，为了跟对方巩固合作，也要不停的参加酒席，每天都要喝酒。
他花了三年时间才让工作室转型成公司，又花了五年时间，才终于能展望上市，且仅仅是展望而已。
每天都有无数注资两千万左右的中小企业倒闭，市场份额就那么เ多，想分一杯羹的人却层出不穷。
大企业员工出来自立门户的，大学毕业生自主创业的，但真正有成绩的，只会是其中ณ的一小部分。
这一部分人不一定很有能力，但运气一定很好。
毕竟有时候能够成功，硬实力占的比例其实并不是很大。
霍哥不知道，自己้递出的这一份资料，反而让柏易对章厉更亲近起来。
毕竟有进取精神的人，总是会惺惺相惜的。
柏易回去的时候，开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章厉，章厉正在看电视，点播了一部恐怖片，女主演正在声嘶力竭的参加，恐怖的音效伴随着凄厉的参加，非常有效果和氛围。
“今天下班这么早”柏易边换鞋子边问。
章厉没有动，坐在沙发上说“没有你在，我提不起劲。”
柏易笑了笑，他只觉得章厉是在跟自己说笑“你这么一说，我还以为我是个美女。”
章厉也笑，饱含深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