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儿难受好一会儿,情绪才稍稳定下来,瞧得她神情波澜不惊,忍不住问道:“小姐,婚事被抢,您怎么半点都不难过啊?”
打了胜仗,朝廷这边肯定是要封赏的,原本新晋将军有此功劳,可喜可贺,可偏偏……
倒是鹊儿有些不满,这天从厨房带回吃食,整张脸上都满是怒气。
鹊儿愤愤不平说道:“夫人跟二小姐怎么这样子!她们这样明目张胆数落小姐,明明小姐做的都是对的事情!”
只是抠字眼,她从来都是最擅长的。
他确实是受伤了。
她皱眉打量着她,神情很不愉快:“你怎么过来了?”
宋游鱼不免有些担心起赵行泽来。
他施言墨还不配!
那是血!血里还沾着泥!
男人面色极白,唇色发紫,见着她举动,似乎想跟她说什么,却一张嘴,喷了她一脸黑血。
“大小姐,请回吧。”
鹊儿惊了一瞬,环顾四周,压低声音。
这女人口无遮拦,这样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坏。
怎可能习惯,她可是潇洒惯了的性子。
“什么信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宋游鱼看着他,面上透着茫然。
她有些委屈:“游鱼对侯爷一片真心,天地可鉴,侯爷岂能如此质疑?”
“哪有你的东西,这里分明是给侯爷熬的药。”宋游月说道:“我给他送过去就是。”
“大小姐,妇人之仁后患无穷啊。”
为了一个丫鬟,根本划不来。
宋游鱼冷笑了下,倒也没反驳:“那女儿先下去了。”
听她这么เ一说,他就更不想多近她一步了。
施言墨没回答,反而拿起了一旁的药碗,轻抿了一口试了试温度,方才慢悠悠道:“此案是由本候一手负责,大人若是担心本候能ม力不足,倒不如本候去说与皇上,让他将此案移交给大人,如此,大人可放心了?”
宋游鱼心情大好,唇角止不住的翘起,“知道你是不好意思,没事没事,我懂ฦ你!”
“一派胡言!”他都病成这般了,哪里还有英俊二字可言?
她收回手,看着施言墨又揶揄的笑了,“你生病了,原来传说中铁打的信阳候也是会病的。”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施ๅ言墨着实是气的头疼脑热。
她说完,便抬眸对上了施言墨的眼睛。却见他一双眸正淡淡的睨着她,不带任何情绪,可宋游鱼却知道,他这分明是不信的样子。
为首的黑衣人心中一喜,抬步便走到了施言墨面前,想要继续劝说,“信阳候,那安庆公主ว当初饮下的毒酒还是您亲自送的,您与她应当也是有”
她彻底红了眸,抬步便想离开这里,却不料步子还没迈开,身后便乍然响起了几道混乱的声音,“躲开,都躲开!”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小姐,您醒了!”门外急匆匆的走进了一个丫鬟,面带喜色。
习武之人的眼睛,比普通人更为锐利,黑暗中视物,不在话下。
宋游鱼不确定他是否看到她了,但他已经走得这般接近,她左右也是躲不过的,思量少许,从黑暗中缓缓走出,面上带着几分嬉笑:“侯爷这是想我了吗?大半夜还潜入宋府,是一刻见不着,都挠心挠肺了吧?”
这女子……
施言墨眼中无奈一闪而过,兀自在院中ณ的石桌边上落座:“今日一事,我都知晓了。”
“今日发生事情可多了。”宋游鱼挨着他落座,笑嘻嘻的,“侯爷指的是哪一件?”
“非要装ณ傻?”他瞥她一眼,眼里透着些凉。
宋游鱼不知道哪句话戳了他刀子,眼珠子转了转,倒正经了两ä分。
“侯爷说的难道是你们施家提亲换人一事?”
施ๅ言墨不语,那神情便是默认了。
宋游鱼撇嘴:“若是这事儿的话,侯爷,你们施ๅ家还真是对我不住。”
瞧得施言墨抬眼看过来,她扯唇:“难道不是吗?施ๅ小公子与我从小有婚约,长大后说不要我就不要我,那我这些年来的等待都算什么เ?女子最好的年华都被他给糟蹋了。”
施言墨嘴角一抽,她还有女子最好的年华?
这十年来,她不都是痴痴傻傻的吗?
倒是因她这病,拖了文远些年,至今还未婚配。
只是宋游鱼既然开了口,哪容得他有辩驳余地,哔哔啪啪就往下说去。
“施小公子着实不厚道,我当初ม入水不还是为了救他,如今却嫌弃我声名有损,他也不想想,若非是我,他早ຉ就没命等到今天折腾了,简直忘恩负义,白眼狼一只!”
施言墨默了默:“此事非文远之意,他并未想辜负你……”
“想不想都做了,拜你施ๅ家所赐,如今我就是这京城里的笑话。”宋游鱼控诉道,指着他,不忿,“你也不是个ฐ好东西,大晚上的还来这里作甚,毁我名声一次不够,还想毁我清白?”
这话可有些严å重了。
施言墨不悦,道:“宋大小姐,你有一说一,莫要牵扯过多。”
“怎的,你还觉得你无辜了?”宋游鱼嗤了声,“我告诉你,我有今天下场,你也有份,还是最大那头。”
“嗯?”施言墨一噎,神情有些怔忪。
宋游鱼就见不得他这无辜样,推了他肩头一把,嗔怒:“赏花宴会上,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