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本宫今日身子不适,来的有些晚了,ไ还望妹妹们不要见怪。”皇贵妃坐在软榻上,身着一袭明黄色绣着大朵牡丹的旗装,乌黑的头梳起一个朝云近香髻,头上簪着一支红宝石缠丝嵌珍珠金簪,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华贵,ไ哪里有半□子不适的模样。
“谢皇上。”纳喇玉容站起身来,偷偷地看了一眼坐在龙案后的康熙ກ,眼睛里略过一抹黯然。
“主子,您终于醒了!”
王密蘅咽了咽口水,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皇上说好,那自然是好的。”
好吧,她好像忘了,自己้现在也是一身男子的装束。
半杯奶茶下肚,身上的凉意都散了几分,王密蘅优哉游哉的坐在软榻上,拿起桌上的一本书随意的看了起来。
这宫里头闷得慌,不收钱的热闹又格外的好看。
“更何况,这宫里头,还有什么比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更让人放心的。”
听到她的禀告,惠妃的脸色微变,拿着茶盏的手猛地一紧,试探的问道:“皇上可还说了些什么?”
就连她到龙案前磨墨,也是李公公使了个眼色,暗示她过去的。
王密蘅转头看了一眼睡在那ว里对于周围的热闹纹丝不动的儿子,低声道:“小十五你也太不给额娘面子了吧?”说着就伸出胳膊将小家伙抱在怀中。
纳喇玉容心下一惊,她掌捆那宫女的时候可没有旁人看见,怎么这会儿却传到了姑姑的耳朵里?
说句实在的,这宫里头出现了这么个ฐ妙人,也是极为有趣的。
清朝的时候宫廷里有个传统的规矩,那便是太监全是汉人,而有头有脸的宫女必须是旗人,李德全如今虽然混到เ了总管太监的职位,可到底也还是个汉人。
可又能怎么办呢?皇上再怎么疏ຕ远大阿哥,也好过像对八阿哥似得不喜吧。就拿前些日子的事情来说,八阿哥生病了,皇上统共也就来了一回,这要是换了大阿哥,就算是冲着娘娘的面子,皇上也会多来几趟的。
王密蘅点了点头,懒懒โ的靠在了软榻上。
康熙ກ是何等通透之人,见着王密蘅的表情,立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不是她偏心,实在是这小公主极有灵性,她若先抱起了小阿哥,肯定会大哭不止,委屈的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她似的。
突然间,小公主ว抬起白白嫩嫩的小胳膊挥舞了一下,然后,一只指头就勾住了她的小指。
倒不怪那稳婆激动,实在是她们的身家性命都系在这个孩子身上,从内务府出来的时候总管太监就交代了,若是出了一丁点儿的差错,她们就别想活到下一刻。
德妃刚走进殿内,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太后正坐在软榻上看着经书,看上去心情不错,没等她跪下就免了她的礼,开口说道:“哀家看了你抄的那些经书,很是用心。”
惠妃进宫的时候只是一名庶妃,生下了皇子承庆,却在两岁时便夭折了,而后生下了皇的保清也就是现在的大阿哥胤禔,只因其庶妃的身份不能ม立为太子,这根刺一直扎在惠妃的心里,每每想到就愤愤不平。
“德妃这几日还照常去慈宁宫?”吃了一会儿,王密蘅轻声问道。
康熙见王密蘅一直站在一旁,终于也体贴了一回:“也别站着了,过来陪朕坐下吧。”
待王密蘅坐定,头顶ะ上就响起了一道轻柔的声音:“都说密妹妹沾了皇上的龙气才这么有福气,嫔妾这会儿算是知道了。不仅皇上看重妹妹,连娘娘您都待妹妹与旁人不同呢?”
王密蘅转过头去,看着眼前一脸小心谨慎的陈贵人,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姐姐别急,这后宫里的事情总会叫咱知道的,不如姐姐先等等。”
桂嬷嬷的无奈,其实很简单,自家娘娘自从上一次滑胎之ใ后,这性子就越来越偏激了。心里头见不得皇上宠着后宫的妃嫔,可自个儿又不往皇上跟前凑,只整日整日的怨恨这个嫉妒那个,整个人都快要魔障了。
他虽不喜后宫妃嫔心生嫉妒,可若是换成了面前的这个小女人,倒觉得有趣的紧。
想来想去,她最后也没弄明白,就稀里糊涂ิ地要下了康熙ກ那么多的赏赐。
康熙的话音刚落,李德全一个激灵,两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嘴里只告罪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想着尽心服侍皇上。”
“是啊,孩子都没了,皇上怎么เ会陪在我身边。”
“本想着去姐姐宫里亲自拜见,只是妹妹这里事情太多,一时间有些走不开,倒劳烦姐姐过来一趟了,还请姐姐不要怪罪。”
长春宫是襄嫔的主位,袁贵人位份不高又不得皇上宠爱,所以一直都被襄嫔压得死死的。可一转眼,被她瞧不上眼的袁贵人就成了康熙的新宠,这一下,两人的处境倒是快要颠倒过来了。
“谢娘娘。”片刻的功夫,请安的妃嫔们就都落座在承乾ດ宫的大殿中ณ。
襄嫔的这些小动作德妃都看在眼里,这一次却并没有加以指责,只淡淡地问道:“这些日子,皇上可曾召见过你?”
稳了稳身子,李德全跺了跺地面,快步追了上去。
甚至还很愿意配合小主的心思。
王密蘅瞪了她一眼,笑骂道:“什么好歹是上心了?难不成你家小主以前都不上心吗?”
“这只玉镯,贵人一定不陌生吧?”李德全冷冷一笑,眼中射出缕缕寒意,都说不见棺材不掉泪,杂家就让你死的明白点儿。
王密蘅虚扶了一下,“这几日劳烦公公了。”王密蘅嘴角带着笑意,客气地说道。
到时候,等待她的,就会是皇上的雷霆之ใ怒。
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