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同父皇是少年夫妻,韶华已逝,自然比不过那些年轻貌美的莺莺燕燕。
阿灵欲言又止,只是对上公仪音宁静平和的眼眸,那般高洁圣远,劝阻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都已经三更天了。
云意忙不迭点头,苍白的面容上总算浮起了丝丝血色。
皇后眼中一抹异色稍纵即逝。她带着一种审视的神情,定定盯着公仪音。
半晌,她收回咄咄逼人的目光,淡淡道,本宫不知,重华竟有这般敏锐的观察力。
公仪音半垂了头,脸上空清明朗之色退去,浮上一丝红晕,带了点小女儿的娇态道,母后过誉了。
那依重华之ใ见,这凶手既然不是云意,又会是何人呢?
她这话问得有些强人所难,公仪音不过是个闺中女郎,如何能凭这些推断出凶手是何人?
皇后只是想看她出丑罢了。
公仪音脸上淡然神色不变,双眼如明珠生晕,有动人的光华流转。
她看向云秀,帮本宫把云水左手衣袖撩上去一些。
云秀抖抖索索ิ上前,颤抖着将云水的衣袖朝上挽了挽,指尖不经意碰到云水冰凉的肌肤,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忙后退几步,大气也不敢出。
众人看着云水露出来的手腕,纷纷瞪大了双眼,房中ณ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云水细嫩洁白的手腕上,赫然留แ着五个青色的指印!
公仪音不似他人那般惊奇。
方才她靠近云水尸身观察时,便看到她手腕处若隐若现的青色痕迹,心中已有猜测。
她仔细端详片刻,沉着开口,母后,这手印颇็大,显然是男子留แ下的。据重华推测,必是凶手用右手抓住了云水的手腕让她不能动弹,再用左ุ手拿匕首刺死了她。
如此一来,云意的嫌疑ທ就算是洗刷掉了。
皇后盯着那ว青色的指印,沉吟不语。
公仪音知道她信了自己的话,但对于凶手的身份,却仍无半分头绪。
一阵困意袭来,公仪音以袖掩面打了个ฐ呵欠,决定不再同皇后卖关子。
皇后非良善之辈,重生前她便不喜她,重生后对她就更没什么เ好印象了,所以才这般说一半留一半,不过是想看看皇后干着急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模样罢了。
她那呵欠虽自认打得隐蔽,却还是落入了皇后眼中。皇后不由一阵气血上涌,怒气沉沉道,长秋宫中如何会出现男子?
公仪音勾了勾唇角,懒懒道,母后,这话你问重华,重华又如何知道?
皇后被气得够呛,公仪音却不给她说话的时间,接着道,您也知道,宫中贴身伺候主子的女婢房中ณ,是不许留有利器的。所以这匕首,只能是凶手留下的。
这不过是把普通的匕首,难道你还能从中看出什么线索ิ来不成?查出凶手要紧,皇后勉强咽下心中ณ的怒火。看着公仪音娓娓道来的模样,心中愈发存了疑,拢在袖中的手指紧攥了攥。
公仪音淡笑,我不能看出什么,却能闻出什么。
她顿了顿ู,这匕首上,有木槿花的香味。
宫中ณ种植木槿花的地方并不多,只在外朝西侧的上林苑建章宫中种有一片。
母后只需派人去查一查,这几日在建章宫中ณ当值的羽林卫有哪些人,再查查这里头谁是左ุ撇子,谁又跟云水有纠葛,相信真相很快就能大白了。
羽林卫隶属光禄寺,平日里戍卫皇城,负责皇城安危。巡逻地点多在皇宫的内外朝,并不涉内宫。
但若真想进入内宫,总是有空子可钻的。
不过,这些只是重华的推测,若能抓到凶手最好,若不能,恐怕只能报呈给延尉寺了。公仪音说到这里,朝皇后行了个礼,重华还有事,便不打扰母妃了,先行告退。说罢,施施然带着阿灵和阿素出了房门,留下一脸阴翳的皇后在原地,看着她旖旎缥缈远去的背影出神。
三人出了长秋宫,朝宫门走去。
公仪音行得急,阿灵想着事情,不知不觉间已落后公仪音几步。
她抬头看一眼前面的公仪音,小跑两步追上去,好奇道,殿下,您何时会查案了?
阿素也好奇地附和。
公仪音脚步顿ู了顿,侧头看她们一眼,轻笑道,不过是看了些书,学以致用罢了。
阿灵哦了一声,倒是信了这话。殿下这些日子,的确迷上了刑é典断案的书,自己还好一阵纳闷呢。
公仪音微微抬手,遮了头顶耀眼的阳光,似有些倦乏地闭了闭眼。
若方才阿灵和阿素看来,便能看到她眼中一闪即逝的浓重哀愁。
她为ฦ何会查案?不过是因前世秦默身为延尉寺卿之故,自己为了与他有共同话题,才拼命找来各种书卷,学习断ษ案知识。
好在她记忆力好,理解能力也不错,不过短短几个月,竟让她学了几分模样出来。
可惜还来不及让秦默见识见识自己苦学的成果,便
公仪音放下遮在眼前的手,眯着眼看一眼天上白色的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