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茗渊想的却不是这一层。
“原来是纪大人。”傅茗渊身着常服,恭敬道,“不知前来找我有何要事?”
“那好。”夏笙寒听罢,转头与那名老太监道,“严吉,去给傅大人准备茶水。”
真是想就此撒手不管啊……
这可真是个奇妙的组合。
这句话无疑ທ是震住了小皇帝,本来只是想开个ฐ玩笑,却没想真惹她生气了,一时不晓得说什么เ,转身扑了回去找慧王哭诉。
“陛下可知国子监的教授现在有多少人?”
她脸色煞白地喘了两口气,努力理清思绪,喃喃道:“等一下,慧王既然是疯子,应该……不晓得这是什么对吧?说不准他觉得这是土特产,对吧?对吧?”
那ว名唤“阿尘”的女子一怔,伸手探了探她的脑袋:“你疯了?”
新官上任,喜气洋洋,时隔三个月,她终于应了圣旨坐上这辅之位。昨日清晨,百官一大早就在殿外守着,想要一睹这位新任辅的风姿。
景帝这会儿只顾着玩,察觉不到朝中ณ的危机;老辅虽然将能教的都教给她了,但实战和理论不一样,究竟怎么对付那些人还得由她自己来琢磨。
最重要的是,小皇帝要是死了,她也就玩完了啊……
纵然是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下,景帝也是如此地不争气:“你若再逼我抄书,我就去找小皇叔来!”
傅茗渊毫不客气地回应道:“找他来了你也得抄!”
“谁说的?”景帝勾了勾眉,得意洋洋道,“小皇叔说你可怕他了!”
“呵,区区一个慧王,微臣可是……”
她说到一半,没继续。
好吧,她真的很怕这样的一个疯子……
每每一提到慧王的名字,小皇帝总是能将傅茗渊噎ດ得说不出话,这招屡试不爽,不由á洋洋得意。但他终归不太成熟,每日都幻想着自己大笔一挥就能国泰民安了,傅茗渊也是看得通透。
“江北那边的赈灾问题愈严峻。陛下可知,你这一封奏折批下去,牵扯到เ的是多少条人命?”
一听到“人命”二字,景帝顷ั刻傻了眼,好歹做了一年多的皇帝,他这玉玺盖下去是何等的分量,再傻也该知道。
“那这和抄书有什么关系?”
他紧紧握着笔,本以为傅茗渊会说出什么เ大道理来,却见她颇็为ฦ悠闲地抖了抖袖子,挑眉道:“练字。”
“……”小皇帝额上青筋一爆,“你这是欺君!”
她无所谓地摊开手:“陛下若是不把字给练好,让人看到了怎么办?”
“你……”尽管被数落了一通,景帝却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遂闷闷不乐地坐在案前提笔写字,愤怒得又开始吃纸诅咒。
傅茗渊无奈笑笑,瞅着天色尚好便出了御书房散步,刚走几步却停住了步伐,满目惶恐地四处张望。
不对不对,她怎么毫无防备地跑出来了,要是慧王突然冒出来……
她警惕地瞧了瞧御花园之中,除却几个服侍景帝的小宫女之ใ外并无他人,除非夏笙寒了疯打扮成宫女的样子,不然他今日……应当是不会来了。
傅茗渊这般想着,沉沉松了口气,却听得隔壁一间院子里传来争吵之ใ声,好奇地步去一看,只见一名侍卫正在怒目圆瞪地训斥一个ฐ小宫女,而柳树下的石凳上正坐着一个锦衣男ç子,被枝叶遮住了脸,看不见相貌。
“你这小宫娥,倒茶是怎么倒的,还想不想要命了?!”
那ว小宫女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手里提着个ฐ茶壶,吓得脸色煞白,双目无神;石桌上的一个茶杯倒了,还有茶水顺着桌子低了下来,看情况大约是这小宫女在倒茶的时候没留แ神,打翻了杯子。
可是……不就是倒个茶么เ!而且这里可是御花园,除了景帝之外,谁敢这么เ明目张胆地吩咐景帝的贴身宫女来倒茶?!
哦不,莫非是……
她心中一瞬间有了猜测,站在原地踌躇着是不是要回去,而那名侍卫显然是注意到了她,疑惑地投来目光。小宫女像见了救星似的,一颠一颠地跑到她面前,大哭:“……傅大人!”
别、别过来!我比你还害怕!
傅茗渊惶恐地望着那ว个想要往自己身后躲的小宫女,心知逃跑是不可能的了,眼一闭心一横,走上前揖手道:“微臣见过湘王殿下。”
那锦衣男子像没听见似的,直到เ将一杯茶喝完才转过头瞧她。这张脸与夏笙寒神似,轮廓像得出奇,但毕竟年近三十,且目光凌厉,仅是瞧了一眼便让傅茗渊出了一身冷汗。
“我当是谁,原来是辅大人。”话至末尾,是一声冷笑。
果不其然是这宫里最可怕的人……
傅茗渊强装镇定,问:“不知这宫娥犯了什么错,令湘王殿下在陛下的御花园里还如此生气?”
这话明着是恭维,暗里却是在说:居然敢在御花园里放肆?!
湘王显然是听出了她的意思,却未动怒,只是眉间的厉色又添几分:“看来傅大人没有见过本王,不知这宫里的规矩?”
“先前殿下时常不在宫中,拜祖大典之时微臣又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