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元光看了一眼李庆安,又把酒一饮而尽,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这叫什么想法,好好的牙将却去当了一个队正,这不是变相降职吗?”

见高仙芝发作,程千里却装聋卖哑,不理睬他,高仙芝忍无可忍,单膝跪下,对夫蒙灵察道:“大帅,我高仙芝行得端,走得正,可有人却屡屡陷害,恳请大帅๩为我正名,若不然就请大帅罢了我都兵马使之职,请能ม者担任。”

李庆安的头忽然有点大了,叫封常清为封二叔,这个ฐ雾娘难道是

和李庆安一同喝酒的有三人,一个是白元光,另一人叫段秀实,这两人和李庆安一样,也是牙将身份,还有一人军职比他们高,叫席元庆,是高仙芝的心腹爱将。

荔非元礼犹豫一下,他上前磕头谢道:“多谢都兵马使恩赏,属下不愿升官,只恳求让我加入陌刀军。”

他拍了拍贺严明的肩膀,笑道:“小贺,你教我一句突厥语,‘有紧急情况’这句话怎么说?”

石峰依旧,和一千三百多年后并没有什么区别ี,李庆安在一堆乱ກ石中绕石峰走了一圈,他的心渐渐平静了,怎么เ可能找到回去大门?

祷告片刻,他忽然起身道:“我要回石国一趟,你好好看店。”

“我这豹皮当然卖,不过我要价很高,估计你买不起。”

老兵韩进平摇头道:“那ว是卖给上门的胡商,当然被压低价,如果去拔焕城卖,至少要翻五倍。”

“火长,喝一口酒!”

“嘿๹嘿!老子发财了。”

“孙大哥。”李庆安吃力地喘了口气,道:“能不能ม让我留下来,我不想被卖作奴隶。”

“有军队!”商队顿时一阵大乱ກ,胡商们纷纷从革囊中取刀,石俱兰也咬了一下嘴唇,手紧紧地握在刀把上,萨尔达眺望半晌,忽然笑道:“不是突骑施人,是大唐边军。”

维护丝绸之ใ路的畅ม通,正是大唐边军职责之一,百年来,他们和来往胡商朝夕相遇,极少有伤人夺货之事发生,萨尔达放心下来,从革囊里取出了石国的关牒。

片刻,一百余名唐军骑兵风驰电å掣般驰来,他们个个ฐ身材魁梧,身披明光铠甲,后背圆盾、腰挎横刀,手握长槊ຂ,马上斜挂着弓弩箭壶,骑兵们一字排开,拦住了胡商的去路。

从队伍中奔出一名军官厉声喝道:“你们是哪里的胡商,要去何地?”

军官说的竟是一口流利ำ的突厥语,大出石俱兰的意外,她不由仔细打量了一眼这名年轻军官。

只见他年纪约二十三四岁,长得身材高大,额๩头宽阔而高轩,脸庞富有轮廓,一双深凹的眼睛里带着一种男人特有的严峻、冷静和阴郁,他的外貌不是突厥人,应该和其他唐兵一样,都是汉人。

这名唐将就是李庆安了,他在斥候营呆了大半年,巡哨边境安全,积功升为ฦ斥候营旅帅๩,掌军一百人,这一年里他不仅箭术更为精湛,而且学会了突厥语,一年的时间,李庆安变得成熟了,他性格更加冷静和坚韧,渐渐成为了安西的一员名将。

萨尔达倒不奇怪,边军中ณ各族人混杂,胡人会说汉语,汉人会说胡语是很正常的事,他连忙递上关牒陪笑道:“我们是从石国来的商人,去长安经商,请问将军贵姓?”

虽然唐军不会伤害胡商,但也๣不能得罪,奉承好了,没准还能赚一支免费的护卫队呢!天生具有商人头脑的粟特人总是随时随地在做生意。

“我姓李,不是什么将军。”

李庆安看了看石国的关牒,口气依然强硬,“夫蒙大帅有令,往来胡商入境必须先派人通报,你们不知道吗?”

萨尔达苦笑一声道:“李将军,我们刚从石国来,怎么会知道夫蒙大帅的命令,请将军多多包涵!”

他改成了熟练的汉语,显示ิ着自己้是常来大唐的商人,李庆安听他会说汉语,脸色略略和缓了一点。

“大帅的军令是为ฦ你们好,去年夏秋以来突骑施人时有犯境劫掠,你这些带有重货的商人更是他们的目标,尤其你们还带着这么多年轻的女人。”

说到年轻女人,李庆安瞥了一眼萨尔达身后的石俱兰,石俱兰被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她的心中不由跳了一下,似乎ๆ这个年轻军官看穿了她的身份。

但李庆安的目光仅仅一掠而过,他把关牒还给了萨尔达,依然面无表情地令道:“把箱子打开,我们要例行检查。”

萨尔达愣住了,这例行检查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看来,免费是不可能了。

他连忙回去向商人们通报,商人队里发出一阵轻微的骚动,大家纷纷表示抗议,但他们的抗议没有任何意义,李庆安一挥手,士兵们纵马上前,用长槊捅刺骆驼上的箱子,一只大箱子的绳子被刺๐断,大箱子落地散开,里面的数百件银器滚落出来,主人张开四肢趴在银器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诅咒着,二十几名胡娘吓得瑟瑟发抖,俨如一群待宰的羔羊。

石俱兰愤怒了,她奔到เ李庆安面前,捏紧ู了拳头喊道:“你们这样做,和强盗有区别ี吗?”

李庆安上下打量她一眼,眯着眼笑了,“有区别,强盗是拿走你们的东西,而我们只是例行检查,强盗会剥光你的衣服,而我只是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