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看到是梦蝶的电话，心中一沉。从周六晚上离开梦蝶到现在，他完全没有想起梦蝶，满脑子都是静如。
一抬手，我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杯子，还好，空杯，没有水。赶紧低头去捡玻璃碎片，锋利的碎片边缘毫不留情地深深刺๐进拇指。靠，捡它做什么，拿扫帚来打扫不就行了。
车不是很快，程峰的脸偏向窗外，风还是强劲地吹着他的眼睛和脸颊。泪水很快就干了，可是，又流出来，再被吹干，又再流出来，再吹干。
程峰从头到尾想了很久很久。
晓晓看了志勇一眼，“就像你陪我一样吗？”
程峰先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那行，你先回家歇着，我和静如盯着下午的展览，等晚上我过去看你啊。”
我听到静如用故意让我听到เ的嗲的声音向学长介绍着画，这是谁的作品，那是谁的作品。
大厅正中间，一张大长条会议桌上摆放着鲜花和香槟，还有一些饮品和水果。
“程哥，中国的山水国画，还有刺绣作品等等，都深受外国人喜欢。当然，国人更是喜欢收藏。”
苏一朋听到身后的对话，懒得回头，身体保持刚才的姿势，动都没动。
“我一直觉得你和学长像一对儿梦幻组合一样完美。怎么你就总这么เ别扭呢。”
志勇想了想，谨慎地回答，“是的，我喜欢晓晓。”
程峰分不清楚梦蝶的笑是不是真的开心，是不是在假装坚强，是不是又在委曲求全，他分不清楚。
梦蝶站不起来，笑到肚子疼。
“志勇哥喜欢姐姐。”晓晓又忽然冒出一句。
“年前呢？”程峰问。
喝完最后一口水，我返回卧室，整理房间，洗脸刷牙，我想，哪怕随便找点什么事情去做，也可以让我不再思考，我不想思考，什么เ，都不愿去想。
“请问您喝点什么？今天新า到的蓝山咖啡，您要不要尝尝？”
志勇已经习惯了这种自言自语自说自话的气氛。低下头，他继续写他的那歌。没有钱买五线谱的练习谱，他随手自己在白纸上面画了五行线条，就开始作曲。然后，就几乎忘记了晓晓的存在。
想了想，他终于把手臂轻轻放在梦蝶的后背。
今年静如没有听到程峰的安排，自己้也就没了主意。程峰和静如都没说什么，两家老人自然不会去问年轻人如何过这个ฐ洋节。他们以为孩子们会像往年一样自己้会出去玩儿。
他又扶梦蝶起来，吃下了第二片安定。
无声的室内，只听得到北风狂扯着窗子，恨不得一把撕裂。
“你等等，我送你。”苏一朋跟旁้边同事打了个招呼，送梦蝶出门。
我极力从你的世界走开
“我，不知道啊。”
志勇赶紧走进厨房，想做点什么吃的，他也没吃晚饭，现在肚子正在抗议。
志勇从有梦蝶的日子中决绝般消失掉之ใ后，梦蝶渐渐地，开始接受这个现实，那ว就是，上次的晕倒让志勇哥明白，他不要梦蝶跟着他吃苦受罪，他断ษ然离开了她，而且，这种坚决做得彻底又干净。梦蝶唯一放不开的不是他的离开，而是他的没有告别。
“好吧，我去卫生间换衣服。”梦蝶语无伦次地自言自语。
“那就好，你再多躺会儿吧，我一会儿过去看你，房间结完帐了，走的时候招呼一声就可以了。”
几个月没来，这里已经装修一新，不仔细看，志勇都没认出来。
“那，好吧，不过这也太贵重了。”
我已๐经无可救药了，志勇想着，无可救药，这个晓晓，一天说不到两句完整的话的晓晓，已经快让我疯掉了。
晚上下班，苏一朋来到梦蝶的办公室，“下班了，走，我送你回家。”
“你在找什么？”
静如想了几秒钟，“程哥，我觉得扳回些元气，还是有点勉强，不是说元气大伤，但是，在经济危机这个阶段，也没剩多少元气了。只能说先撑下来吧，撑下来，能活过这一两年才可以考虑是否能扳回市场。你觉得呢？”
“嗯，睡吧。”关了灯，我和秋月并排躺下，却不容易再入睡了。
程峰听完志勇的话，把瓶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走了。
“你这双人床是给别人睡的吗？”秋月嘴上功夫了得。
程峰心里这个气啊，就不打一处来。梦蝶不都是因为ฦ志勇才累็成这个样子的吗？在学校那时候的梦蝶，是多么健康又活泼可爱啊，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就累成这个ฐ样子了。想到เ这儿，他忍不住瞪了志勇一眼。忽然现，志勇正在愣，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根本没觉他在瞪他，而且，志勇的眼中，有亮亮的东西在闪动。
“快下班了，早点回去休息。没事不用非坐在这里熬时间，傻瓜一样的。”说着，苏经理笑了笑。
志勇哥一直一言不，忽然，他用双手扶住我的肩头，“……可以吗？”他犹疑地问，不敢确定答案似的，声音有着微微的颤抖。手抓着我的肩膀，很紧，好像很紧ู张的样子。眼睛深情地望住我。
以为ฦ什么火烧眉毛的活儿，给这位经理急成这样。梦蝶没一会儿就按照他的要求全部写好打印完毕，交到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