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有点长了，找个时间去剪短一些吧。”纯粹是没话找话说，但类似的话过去跟慕微也说过很多次，可没有一次，像今天一样，言笑竟觉得有点难以出口，即使说出了口，自己听进耳朵里也觉得各种不得劲。
本就有力量上的差距，现在又处于这样完全使不上力的劣势，言笑知道要靠蛮力挣脱涂霄是不可能的，但知道归知道，在涂霄明显又有那种下流无耻念头的时候，言笑实在是无法做到冷静克制。
涂霄依然没有来上课。
言笑去了一班教室。
校长从过道最后一间校长室里出来，瞧见言笑，脸色本来是不好的，只是突然他身后办公室主ว任从里面追出来，也见着言笑，主任脸一整，侧头跟校长低声说了什么，然后，言笑就觉得自己้像是眼花了。
从打耳洞，到耳饰的审美，那次言笑跟慕微聊得还蛮愉快的，最后言笑还玩笑地调戏了一把人家慕微，她捏着慕微的耳朵，故意凑得极近，马上就要碰上慕微鼻头的距离，言笑眯眼压低了声音：“慕微，还别说，你倒真是个的很仗义，脑แ子也灵活，有时候班里一些事问他，他总有些让言笑感到เ相当惊喜的法子。只是，对学习没什么兴趣，性子有些懒散，好面子，对自己的仪表注重到เ已经接近偏执的地步，非常非常讨厌做跟别ี人一样的事。
似乎ๆ都知道了视频的事。
她看到的是宁晏的背影，跟她欲行欲远。言笑站在原地，望着那即使是个ฐ背影也同样出挑而吸引人的男ç人。
好不容易把何灵劝走了，何灵走之前迟疑ທ地问她周六跟那个ฐ表哥的见面还去不言笑笑着说去啊。何灵望了她几眼，应该是要说什么，可是最后她也没说出口。
言笑喝了口水，沉默了一会：“说的也是。”
言笑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这个男生并没有做什么无礼ึ的举动，他只是沉默着，远远的，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地用着他那ว或黯淡或热切的目光随着言笑打转，让言笑无法不去在意。
言笑说完就侧过身从涂ิ霄旁้边走进教室。
“是什么เ事很严重吗”言笑的迟疑倒让刘ถ承好奇起来。
“谁管你！自己้收拾！”
“喂喂，老师，谋杀啊——老师老师……你这是破坏公物……”
注意到言笑视线的涂ิ霄扭捏地别过脸去。
“叫……叫喻什么的……对了，喻越。”
言笑一听到名字只觉得整个ฐ人都发凉了，手脚不由á得发起抖来。
等言笑赶到喻越家，那ว里已经围上了警戒线，喻越家里空荡荡一个ฐ人也没有，几位老大娘在警戒线外指手画脚๐地议论着。
言笑打电å话给何灵，让她帮找五班班主任的联系方式。
五班班主ว任说他们在医院。
刺鼻的消เ毒水味，阴阴冷冷的空气，言笑全身紧绷地坐在走廊上，她已经坐了很久，到เ最后，她终究还是鼓不起勇气踏进去。
言笑离开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眼，“太平间”三个ฐ字张牙舞爪着刺๐进眼瞳里，言笑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转身快步走出去。
连续三天，言笑一直做着同样的梦。
梦里，有个男孩单手夹着烟，仰首望着沉沉的夜空。
他一直望着望着……
言笑觉得自己明明跟他离得很近，她喊他，伸手要拉他，可是，任由言笑喊得撕心裂肺，那男ç孩依旧只有一个ฐ侧影留给言笑。
言笑碰不到他，言笑努力地伸长手臂，可是她碰不到เ他。
言笑醒来时，脸上总是有泪。
第四天是周六，一早言笑就去了医院。
被仪器包围着的女人脸色苍白，虽然有生命体征，但是她一直没醒过来。
言笑在床边坐下。
“你好。”言笑轻声问候。
只有她，和床上的女人的病房里当然没有人会回应。
“我梦到เ了喻越。”言笑看着女人的脸，没了浓妆艳抹，素净而憔悴的脸，看起来非常柔和美丽，“他……”言笑哽咽了声，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没能说下去。
女人睁开眼睛，已经是十天后。
“你好，我是喻越八年级时候的班主ว任，我们见过。”
女人一直望着窗外。
进来时已经听说了，女人醒过来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过，对警方แ的询问也是置若罔闻。
女人回不回应言笑无所谓，她只是难受，她只是想对着这个女人说一些什么。
“喻越死了。”言笑盯着女人，女人依然望着窗外，脸上那淡漠的神情让人心寒，“他才十五岁。”
是啊，才十五岁，那么小，才刚ธ要领ๆ略青春年华的年纪。
“他该是你亲生儿子吧，你打他的时候难道不会心痛他……”
八年级时有一回喻越跟同学打架，起因是什么两个ฐ人都不肯说，她便通知了各自的家长来学校，那个和喻越打架的同学是留守孩子，家里的老人推说年迈不过来了，而喻越这边，她刚ธ说了一句电话就被对方แ挂了，不久ื后，她就看到了会让她一辈子记忆深刻的场面。
姿容艳丽ษ气场强大的女人，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言笑还没来得及开口，那美得犀利ำ的女人直接走到喻越面前，让人惊骇地劈头盖脸地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