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冲杜冉摆手,指指耳旁的手机,示意他我是在给手机里的人说话,让他先不要打断我。杜冉哦了一声,这才注意我手里托着“半块砖头”。

“你是没有说错,”我意味深长干脆地说,“但我不接受。”

我俩喝了多长时间我不知道,反正我那瓶白酒见了底儿。酒馆老板实在熬不住了,进来告诉我们该打烊了。我又喝得酩酊大醉,几乎站不住脚,跟前谭玉健身后踉踉跄跄地走出酒馆,到了街上。街上的路灯已熄๠,除了酒馆门前的昏黄灯光四周一片漆黑。谭玉健要送我回去,我坚决不肯,告诉他我这个样子自己回宿舍已经不是一次,保准走不错家门。谭玉健只好叫了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送我,并提前给了他车费。我理也๣不理,歪在座椅上,晕晕乎乎,似睡非睡。

“不正经的不让说,正经的也不让说,那ว说什么呢?”张威松开手,没着没落地怨叹。

“你到还挺知冷知热懂人心。”我歪着脖子斜瞅着她说,“现在我感觉像坐牢,憋闷,想出去。”

“你这是怎么了?”邓ฑ岩看着我,弯眉微蹙,奇怪地问,“不服舒吗?”

苟保安松弛的眼皮仍耷拉着,仿佛睡着了,反映慢得像得了老年痴呆症,弹了弹烟灰,吐出五个ฐ字儿,“现在,不好说。”

我们赶到圣雄旅๓馆,直奔亚丽的屋子,只见亚丽衣服还没有穿整齐早ຉ又歪斜着身子晕倒在了床上。冯晓静吓得全身都在发抖,一下子便哭了起来。

“嘿嘿,说来可就巧了。”谭玉健拿起桌上的手巾๢纸,抹了抹油晃晃的厚嘴唇,对我说,“昨天我带孩子去哪儿吃汉堡。你们进门我就见到了,嘿๹嘿,没好意思打搅你们。”

在门口迎接我的不是魏燕,是从门缝里挤出来的那ว颗熟悉而苍老的脑袋。老太太一点都不懂ฦ得委婉,直截了当地告诉我,魏燕在上月份回老家里。我问她为什么回老家,她言简意赅地说,“她们家里给她说了个对像,让她回去结婚。”然后,便像受不住冷的老鳖一样,把苍老的脑袋缩了回去,关闭了那条我本想进去证实一下她说的话的门缝。

“月底我回公司开会时,你把它借给我用用吧。”我说。

“不疼了,就是晕。”我摸了摸头上缠的绷带接着说,“不搬你们也别想安生。你没见出事后老太太都不愿意搭理我了,见了我,总用大白眼珠子翻我!”我说。

临近月底,曹斌对我的态度忽然转变了,整天站军姿的脸上有了“稍息”的表情,话也多了许多,还拉我出去吃了一回饭,而且算账的时候他没再像上次那样只顾张着大嘴喝茶我心里奇怪,他怎么เ会有这么大的转变,是见我实习期满临终告别ี最后要给我留个好印象?还是回公司开会得到了什么新的指示?不会是因为那天晚上感觉到我发现了他们做贼心虚吧?!我胡思乱ກ想,心里忐忑不安,盼着这个实习月尽快过去,离开这里。可事态的发展却总是不如人意。

接下来邓部长介绍的是市๦场部部ຖ长谭玉建。以后工ื作中我们的直接领导。谭玉建长得又黑又胖,除了厚厚的耳轮稍显单薄外,身上没有哪一部分不突出,一块块的肥r比着劲地向四面八方แ发展。尤其是两腮,像额外挂了八两猪头r!他扭动着身子走过来,几乎ๆ是以滚的姿势上了台。就是这样一个从外表看起来不够活泼的部ຖ长,竟然有强超伶俐的唇舌!郑总的演讲和他比起来,就如同电风扇同鼓风机pk——“煽๓”劲儿差得太多!他唯一的不足是表情呆板,原因可能出在脸຀上额外挂的那八两猎头r身上。但他又厚又肥像熊๦掌一样的大手弥补了这一不足,配合着说话的语气,不停地上下左右、前挥侧摆地舞动,像动画片里画得十分夸张正张牙舞爪准备捉人吃的怪兽。非常值得肯定的是,他的语言很具有煽动性,与当年二战罪魁希特勒有一拼,台下的每一个人都竖直了耳朵,专注地听着,被带动得情绪几度失控,掌不断ษ响起。

7命运这样安排我

月底这几天工作繁忙,我没有时间去解心中疑惑,只能ม暂时将它压在心底。不管怎么样,这对正面临ภ危机的我来说算是一件好事儿,让我焦虑紧ู张的心情有了稍许放松。

二十九号下午,其它几个办事处的销量都报了上来,唯独北市区还没有动静,我预感不妙,打电话给贾南升,贾南升说话的声音显得十分焦急,解释说正在收款。我心里一振,追问他是怎么回事儿,这个时候还没有把款收上来,他支支吾吾搪塞不肯直说,我听不下去,骂他一通,他才吞吞吐吐地告诉我,刚出的那ว批货压在了经销商手里,经销商不肯结款。我大发雷霆,骂他是猪脑子,也不分析分析目前๩的市场形势,如此疲软的销售状态经销商怎么可能愿意现金压货。贾南升默zhaishuyuan不做声。我感到这里有蹊跷,命令他立即回公司。

贾南升低头走近办公室,脖子像被剔掉了颈锥骨,无法支撑起耷拉下来的脑袋,颓丧ç不振的样子像被超级猛男ç折磨过的坐台小姐。我知道他已๐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我实在提不起心情怜悯这位有苦劳没功劳的“小姐”。他把报告交给我,我扫了一眼销售量,基本上与上月份持平。我那ว已๐经凉透心顷刻凝结成冰——这场“灾难”我大概是躲不过了。

我把报告放在桌上,问贾南升,最后这批货是怎么回事。贾南升见我起了疑心,知道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