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已经离开,铜镜前头,搁着一杯暖身的玫瑰露,她梳理着长发,偶尔喝上一口玫瑰露,白瓷杯的边缘,留下艳丽留香的红渍。
那些探子的眼睛是都瞎了吗?她一边踱步,一边咒骂着,在书斋里绕圈子。
龙无双耗费五日,用最快的速度,甚至冒着风雨,策马急急赶来的结果,看见的就是这幕景况。
“我在等。”她倚靠窗边,依然望着远方แ的城门。
黑色的丝裙上,用金线绣着折枝花草;红鞋上绣着如意图样,里头衬着雪白的罗袜。这样式不但华丽,而且还眼熟ງ得很。
这几天以来,他只见过一位姑娘,穿着这样的裙ำ袜--事实上,他认识的姑娘里,也只有这一位会做出这种蠢事。
所以说,他一点也不感到เ讶异。
忽然之ใ间,她又动了。
掉了一只绣鞋的足,在地上啪嚏啪嚏的挣扎着,丝裙ำ下的粉臀,也努力的晃动着。她先是再次试着往前挤,接着又试着往后退,反复试了几次后,又累็得停了下来。
墙外的龙无双,累得直喘气,嘴里仍不时发出咒骂。公孙明德可以听见,他惨遭修改的名讳以及官衔,不时会夹杂在其中,只是语音比上一回更虚弱了点。
他挑起一道眉,视线没有移开。
这女人真是倔强!
从他发现她卡在这儿,少说也有一刻钟了;他可以断定,她卡在这里的时间,显然比一刻钟更久。可是,她从头到尾,只是不断低声咒骂着,就是不曾出声呼救。
如果,她一开始就拉下脸,大声呼救,肯定不会卡得这么紧了。
眼见她又再次挣扎起来,丝毫不肯放弃,他才放弃这赏心悦目的美景,慢条斯理的开口。
无双姑娘。
卡在洞外晃动的小屁股,在一瞬间僵住了。
薄唇微扬,露出一抹笑意。他开口再道:不知外头风景可好?
她咬牙切齿,却还是撑着残余的自尊,用冷静的语气回答。
星斗满天,月华如雪,还不错。
听起来是不错。他双臂环胸,薄唇边笑意不减。在下不知道,无双姑娘您还有半夜钻狗洞赏景的嗜好。
哼,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
的确的确。不过,街景夜时虽幽静,但天亮后,街巷中人来人往时,想来当是另一番景致,您说是吧?
公孙明德,你--噢!好痛!她气得想开口骂人,可才一动,腰臀就撞着墙洞,痛得她立刻乖๔乖摊平,不敢妄动。
妳伤了腰吗?
醇厚的嗓音,从后方靠了过来。那声音靠得极近,近到就在她身后,近到เ她不由自主的想象,这个可恶的男人,正在看着她的--她的--
的红潮,瞬间涌上粉颊,她咬着唇,努力维持镇定。
废话。
接着,她就发现,自个儿的腰臀上,多了一只温热大手。
失礼了。醇厚的嗓音,靠得更近了些。
粉颊更红更烫,她惊叫出声:喂,你做什么?
妳最好闭上嘴。公孙开口警告道,大手继续往她的腰臀,和墙洞中的缝隙挤进去。
啊,你摸哪里,别乱摸,会痒--她脸儿更红,不肯听从警告,仍旧在他手下,胡乱扭动着。啊啊,讨厌,好痛,你别再摸了,放开我,公孙明--咳咳咳咳--
一阵尘沙扑面而来,扑得她一头一脸,满嘴都是。
接着,一阵温和却强硬的力道,拖抱住她的身子,轻而易举的让她脱离那个该死的狗洞。
你这--咳咳咳--王八蛋--别ี碰我--放开、放开--她在尘沙中呛咳着,一边拍打他。
公孙明德闻言,立刻遵命照ั办。
只是,脚尖才一碰着地,扭到的脚踝,跟受伤的腰就一阵烧疼,她痛得哇哇大叫,小手连忙又攀住他的颈项。
啊!啊!好痛、好痛--
他面无表情,垂眼看着她;她则ท是又气又窘,不服输的瞪回去。虽然气氛尴尬,但是她坚决不肯松手,就怕脚儿一沾地,又一路痛回到腰上去。
黑夜之中,两ä个人就这么杵在原地,四周飞散的尘埃渐渐落地。姿态狼狈的龙无双,这时才赫然发现,那个小小的狗洞,竟变得较大了些。
她略略๓一呆,低头一看,竟发现公孙明德的右手五指,全布满了灰尘。
老天,这家伙竟能徒手捏碎砖石吗?
不,她才不信!
可是,如果他不是用手,方才又是用什么东西弄碎那面墙的?他手上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啊!
这个男人能够徒手碎石,不就代表他--
你会武?她瞪大了眼问。
他淡淡开口。
略懂皮毛。
略懂皮毛?
哼,略懂皮毛个ฐ鬼啦!
略懂皮毛就能徒手碎石?!他甚至不是用击打,或用内力震碎,因为ฦ她根本没被破碎的石子打到。这个男人是用手指捏碎砖石的!
一时之间,她颈上寒毛竖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