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样子挺老实的。”兼职司机的警官时不时瞄一眼后视镜，打量着这位罪犯。
工友们当然都这么想。
这些不利因素对卓悉来说不在话下，他在家里安装了组里淘汰下来的空气净化器1。0่版本，虽然没有2。0版本功率强劲，同样可以有效改善居住环境。
……
不过卓悉还是没什么戒心地拉住对方伸过来的手，感慨般道，“季泓轩……三个ฐ字的名字啊。”现在地球上天朝的人，已经不能取超过两个字的姓名了，据说是为了节省书写姓名时产生的资源。
现在的地球环境已经变得比移民初ม期要好得多，这多亏了那ว些默默努力着的环境工ื作者。
但是最近，卓悉的耳朵却不是很清闲。
自从他透露了自己้犯了盗版罪，每次从劳动室回来，怪老头就要大吵大闹。
他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一会儿嫌卓悉声音太大，影响他休息，把他吼到厕所里，等他睡着了才能出来。一会儿又说他身上太臭，让他去洗澡，不刷็掉一层皮就别来见他。
不听话？这个怪脾气的固执老头就会闹到直到狱警出现为ฦ止。
介于卓悉还藏着一堆非法所得的零件，每次狱警过来他都要被吓出一身冷汗。只好服从他。
今天晚上怪老头又吵着要卓悉去洗澡，于是他只能ม施ๅ施ๅ然放下还在改装的零件。浴ภ室配备在牢房里面，他进去后探了探水温，发现热水器好像坏了，准备出去找东西来修。
谁知他刚一碰到浴ภ室门把手，怪老头就敏锐地尖叫起来：“洗澡！快给我洗澡！”
卓悉捂住耳朵，支吾着解释：“热水器坏了全文阅读穿越苍空的少女。”
怪老头的声音更加尖锐：“那就洗冷水澡！你给我洗完了再出来！”
卓悉只好回头再探了探水温，现在也不是三九寒冬，于是一咬牙，钻到เ冷水淋浴下面，快速地冲了几下，马上跳出来用毛巾擦干，穿好衣服推门出去。
屋子里，怪老头跟往常一样背对他躺在上铺。
卓悉睡前看了一眼他存放的零件堆，数了数。咦，怎么เ好像少了一个？
……
第二天，洗了凉水澡又枕着金属睡觉的卓悉，不负众望地发起了高烧。
房内配备了可跟狱警连络的呼叫器。值班的狱警发现437号房有人没出门，呼叫道：“36๔40，还来不劳动室。”
监狱又不是奴隶营，犯人生病完全可享受休假待遇。
卓悉却晕乎乎ๆ地点头，“来了，来了。”
狱警切断对话，怪老头在背后挤兑他，“快死在外面，别回来了。”
卓悉没心情生气或者回应，拖着沉重的身子离开。
……
结果卓悉还是回来了，被狱警抬着。
原因是他高估了自己้对于高烧的抵抗力，世界上是有高烧却精神振奋的人，可惜卓悉不是，他可悲地昏倒在了废料é堆旁้边。
被人发现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贴在金属零件上，甚至有几根条形的零件戳进了他的皮肉。浑身血糊糊的。
监狱医生检查过后，给他开了药，包扎好皮外伤。
狱警们把他带回来，扔到เ床上就走了。
当房间再次归于平静，卓悉头疼欲裂地躺在床上，两眼发蒙，浑身酸痛。半梦半醒间，依稀看到，从没下过上铺的怪老头竟然杵着他那两根竹竿样的腿，立在他的床前，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
这一定是在做梦。
卓悉挣扎了几下，把手伸进狱服，贴着皮肤缓缓磨蹭。
怪老头还当他在找什么，就看到他哗啦一下掏出一把崭新的零件。
居然还像瞎子一样摸索着床沿，当成宝贝一样把这些零件都藏到老地方去。
怪老头的愤怒彻底爆发！
“你小子真是有病！”
卓悉晕沉沉，听到เ有人问他问题。“嗯，我有病。”这不就在发烧感冒嘛。
怪老头在房间的地板上烦躁地转圈，把地板踩得啪啪直响，卓悉忍受不住，拿毯子盖住自己้的头，像个球一样团在床上。
过了很久，他抱在头上的手被人强行拉开。
额头被盖上了什么เ凉丝丝的东西。
他的意识再次迷离，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
第二天早上醒来，卓悉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两条毯子，盖在上面那ว条又破又旧，不是他原本的。他认出来是跟他同房的怪老头一直披在身上的那条。
昨天医生喂了他药，烧已经退了。
卓悉磕磕绊绊地爬起来，从额头上掉下一条半干的冷毛巾。
他愣了一下，抬头看去，怪老头蜷着背对他，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卓悉心里了然，把毯子还盖到เ怪老头身上，发自真心地感谢：“谢谢你啊。”
当然他是得不到什么回应的。
送饭的狱工把早餐从送餐口推进来。
今天的早饭是每人一盒营养食品，一个煮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