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小脸儿不由自主带上了严肃的表。
“柳娘——”
“哦。”
苏末一回来就觉得气氛不对，娘和大姐明显是哭过了。再看看大姐桂花，簪是极为普通的木制品，衣衫半新不旧，一脸倦容，想必在娘家过的不太好。
两人走的有些远了，周玉莲的话还是直落入所与人耳里，可见从未把人放在眼里。
苏末见兰花答应了，心中ณ一喜，再看她数瓜子跟数金子一样的举动，又有些无语。
“先生，可以开始了么？”
忽然想起来，沈清河严肃地交代——“对了，书架最底层的小箱子你不要碰。”
苏末在溪边坐了，一手探进溪水里拨了两下，沁凉沁凉的，真舒服，他也想下水游泳。可惜，只能想想而已，他的身体可不容许。
“我也不饿。”
秀娘皱着眉头道，想到儿子也是懂事想帮忙，语气也就和缓了不少。
“乖孩子，来让婶子看看，又长高了没？”
苏末无力地跟在后面，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却提不起什么เ兴趣，他什么地方没见识过——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เ多……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咳咳——”
苏末自小受的教育里，可没有让女孩子哭这一条，就算年纪大一点的也一样。看到秀娘伤心难抑的样子，笨拙地伸手给她抹泪，衣服神马的，算了！反正看她之前的态度，坚持也没有用。
被唤作兰花的女孩子爽利ำ地答道，然后便是妇人离开的脚๐步声。
兰花喂鸡的时候，苏末就“乖乖๔”地跟在她身边，看着她利索地将那些嫩草在菜板上剁碎，倒入瓦盆里，然后和一些壳类碎屑拌在一起。后来他才知道，那些壳类碎屑叫做麸子，是磨面以后筛出来的。
兰花躲在窗户下，压低了嗓音道，看着黑影渐渐移动到菜园门口，一颗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苏末和她躲在一起，看着外面的动静，一双点漆般的眼睛在黑夜里炯炯有神。他默默地数着步子，一，二，三……
“扑通——”重物落下的声音。
“哎呀！”紧接着是女人的惨叫声，在平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活该！”
兰花在屋里幸灾乐่祸地道，想象着那ว女人摔得四脚朝天的模样，笑的怎么เ都止不住。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过，到底是怎样一副狼狈的景象。
“三姐，拿着。”
刚ธ准备走出门，却被叫住了，下一刻๑她的手里多了一把扫帚。
“嘿嘿，这个好……”
兰花立刻明白了这什么意思，笑得更加有深意了。
“你们俩，不要做的太过分。”
两个孩子这么折腾，秀娘怎么可能真的睡着，这会儿不放心地交代。
“娘你就放心吧，我们知道怎么做。”苏末说完，也抄了门栓出去了。
“小偷啊，娘，有小偷！”
推开门的刹那ว，兰花就故作吃惊地喊叫起来。然后飞快地跑到早ຉ就挖好的坑边，拿着扫帚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苏末嘴角勾起一抹笑，三姐装的还真像，这要是演员保准拿奖。这么想着，手里的门栓也挥了出去。反正他力气小，也不用担心会打出什么好歹来。
“唉哟，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坑里立刻传出哀嚎声，柳娘被打的抱头鼠窜，可惜是在坑里，根本没法儿逃。就这么เ硬生生地，挨了许多下。
“翠花，翠花，是我，是大娘啊！”柳娘抱着脑袋，狼狈地躲在坑底，“不要再打了——”
苏末一听，理智的弦登时就断了，使足了吃奶的力气，下狠劲儿揍她，嘴里还说着：“胡说，你这个偷瓜苗的贼，居然还敢冒充大娘。”
“我真的是你大娘啊，求求你们别打了！”
这脸上身上挨了不少下，柳娘咬碎了银牙，却只能合着血吞，唉唉地求饶。
兰花估摸着揍的差不多了，这心中的闷气也纾解了，脚步轻快地到เ屋里取了油灯，在坑边一通照——“哟，好像真的是大娘啊！”
柳娘身上还疼着，听闻这话终于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事有了转机。熟ງ料，却被侄子下面的话差ๆ点儿气炸了肺——“三姐，怎么可能ม是大娘，这个ฐ人那么胖。”
“昨晚大半夜的，你来我们家做什么？”
秀娘姗姗走了出来，站在坑边居高临ภ下地看着坑里狼狈不已的女人，冷着脸问。
“我，我本来是找你有点儿事，哪知道居然……”
说到最后，柳娘知道自己้这个ฐ谎决计圆不了了，讷讷地住了口。反正她已๐经被逮到เ了，她们还能ม拿自己怎么办？
兰花看着坑里的柳娘，头凌乱，衣服上全都沾着土，脸上还有几道伤痕，别提心里有多痛快了。
“哦，三姐怕有人来偷瓜苗，就在一旁挖了坑，没想到大娘会掉下来。大娘你拿着铲子和筐做什么？”苏末哪里肯放过她，一脸天真的表，说出的话却尽是奚落。“难不成，大娘真是来偷瓜苗的？”
柳娘哪里受过这样的挤兑，她本来就是个泼妇，嘴头儿也硬了起来，“我就是来挖瓜苗的，你们能把我怎么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