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师父脸上竟泛起了一抹艳丽的潮红,和着淡淡的羞色,眸子里有着如梦似幻的温柔,如同一位初堕爱河的妙龄少女,整个人都沉浸到回忆中去了。
师父告诉我,这便是我们百合谷的祖师爷,也就是“天女劫杀”的创始人。
十六年了,几乎每天清晨,我都会来这块碧潭边练功。在我十八岁的生命中,就有十六年是在这里度过的。
经过嫣儿的房间,看到她正坐在窗下专心刺绣,一针ฤ一线,十分投入。嫣儿比我大两岁,是花匠李大头的独生女儿,李婶在嫣儿四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是李叔既当爹又当娘把她拉扯大。
温柔贤淑的嫣儿,与我感情最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经常同穿一件衣,共睡一张床,形影不离。张妈那宝贝儿子卒辞就常被我们整的灰头土脸,直到低头求饶才肯放过他。
那ว都是属于童年的旧事了,岁月如流,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已๐经一去不复返,不知不觉我们都长成大人了,都有了各自的天空。特别是卒辞,四前年便离开了百合谷到เ分谷去了,如今已是漠荷谷的副谷主,精明干练,武功不俗,是师父最为ฦ欣赏的分谷谷主ว之一。
曾记得小时候,我们三人经常在一起互相切磋武功。嫣儿的功夫最差ๆ,也许生来就不是练武的人吧,怎么练都练不好,连丫环小翠都打不过,让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无奈“天女劫杀”历来只能单传,我也不敢违背师命私自传给她……
想到这,我咧咧嘴,悄悄靠向窗边,猛的跃起,大喝一声,随即得意笑开了。嫣儿被我的大叫吓的一激凌,手一抖,让针扎到了手指,有鲜红的血冒出。绣花团子也失手掉到เ地上。
“唉呀,我的老天,吓死人了,小姐,你还是改不了这副调皮的德性!”嫣儿拍拍胸口,望我一眼,一脸的苦笑。
“啊,对不起,好嫣儿,我只是想给你开个玩笑嘛,没想到扎到你的手指了,我该死,你打我吧。”我从窗口跃进去,一把抓住嫣儿的手,心痛地吹了又吹。
“没事,都不知道扎过多少针了,早习惯了!”嫣儿笑了笑,把结满针疤的手指伸进嘴里,用力吮了吮。
“呜呜,扎在你手上,痛在我心里,真的好痛啊!”我哭丧着脸,装ณ模作样抚着胸口,做出一副浑身抽筋的模样。
“哈哈,少装了,那么เ假。对了,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谷主没有找你练功吗?”嫣儿奇怪问道。
也难怪她好奇,近一年来,师父对我的练功督促的很紧,吝啬的不给一点多余时间,我已经很久没空过来看望她了。
“刚从师父那ว过来呢,好久ื没来看你了,怪想你的。对了,嫣儿,我要出谷一趟,师父交给我一个任务,必须ี去完成,特来向你道别一声。”我淡淡笑着。
“你要出谷?明天就走吗?和谷主去还是一个人去?是不是很危险啊?小姐,嫣儿跟你去吧,也好有个照应。”嫣儿瞪大双眼望着我,一脸关切。
“明天就走。你要跟我去?呵呵,算了吧,就你那逮鸭抓鸡的三脚猫功夫,还照应我?添麻烦差不多,还是乖๔乖呆在谷里绣你的花吧,将来好找个如意郎君嫁了。”我戏谑拉了一下她垂在胸前的小辫。
“小姐,又来取笑嫣儿了。”嫣儿羞的满脸通红。
“好啦好啦,不取笑了。对了,你看到เ冥叔吗?我找了几间屋子都没见着他,不知道上哪儿去了,真是奇怪。”我收起笑容。
“冥叔好象去谷后竹林了,我从潭边洗衣服回来时,碰到เ过他,好象很不开心的样子,脸色阴沉沉的。小姐,你真要独自出谷吗?”嫣儿的脸上有着担忧。
我的心里泛起一股暖流,硬生生将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咽了回去,轻轻拍了拍嫣儿的肩:“嫣儿,你要相信我的武功嘛ใ,谁也伤害不了我的。呵呵,走喽!”说完,从窗口掠出,朝竹林飞奔而去……
绕过铺满枯叶的碧潭,望着那大片大片光秃秃的竹杆,我的内心禁不住一阵酸楚。唉,曾经的一片生机盎然,便被我的剑气毁之怠尽了,造孽啊!
转过一块大岩石,我讶异顿住了脚步。
只见冥叔正坐在大石背后默默垂泪,眼睛红红的,也不知道躲在这里哭多久了,看到我,赶紧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痕,有一丝被我撞破秘密的惶恐。
“冥叔,您老怎么了?哪个坏心肝不要命的家伙惹您老生气了?珞儿帮您教训他去!”我紧ู偎在冥叔身边,摇晃着他的胳膊。
“傻孩子,没人欺负我,冥叔年纪大了,遇风就会流泪的。”冥叔慈爱地拍拍我的手背,又用衣袖揩了一下脸,枯瘦的手微微抖索。
“真的没人欺负您吗?那我就放心了。”我轻吁一口气,又道:“冥叔,师父差我出谷一趟,特来向您老道别ี。还不知道何日才能相见呢,真的不想离开您和师父。”我扁扁嘴,潸然泪下。
“我知道的!”冥叔叹口气。
“您怎么知道?师父告诉您了?”我泪眼婆娑望着冥叔。
“百合谷的规定啊,新接任的谷主都得独自完成一项任务,才算真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