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假后的几天,晓书的气色、精神比原来好多了。还能ม三天两头的去静湖公园散散步,饭量也见长。晓盟和张竞商量着让我跟他们一起,带晓书到附近的小镇什么的地方去玩两ä天。
我上前握住她的手,“我知道化疗很难受的”,说着拿起她的毛巾替她拭汗。想把帽子给摘了,可她用力的捂着不让摘,说“头掉了,很难看的”。
晓盟的丈夫张竞的车在百大边门等我。
那ว天在办公室刚喝了一杯茶,就接到晓盟的电å话“医生说了,小妹再不配合治疗,就让她出院……”
“真的?”便问晓盟“姐,我真把他给伤了?”
“这些天有些事脱不开身。听郑心如说,你情况还好,今天正巧ู有空,所以……”
“听郑心如和你姐说,你凤体欠安,怎么样?想来看看你,行吧?”
我莞尔一笑说:“没有她的最高指示,贸然去看她,会惹领ๆ导不高兴的。”
将要出行和在路上或已经回家的朋友。
前方空无一人。
她们姊妹俩住里间,里面有两张小床,就像宾馆一样的摆设。我和张竞在外间,这原是一客厅,有几张沙和麻将桌等,就是没有床。好在都是地板。我们把沙等移到边上,向房东要了两张大草席,上面铺上褥子,倒也十分惬意。
“什么事?”
“明天去。”
她温顺接过杯子吃了药,指着在一旁站着的弟弟对我说“我小弟,晓枫。”
“你刚ธ才哭了?”
她哭了,声嘶竭力地说:“我错了。”
“那就走吧”。我对晓盟和郑心如说。
一
你曾对我说:
别消เ失在黑暗里,
别ี再增添我心上的不安,
就在这街灯下面走吧,
好让我多看你两眼。
从此我就习惯了靠近光亮——
虽然心爱的声音再也不能听见。
……但在我的身上呵,
却仍保留着原……
我走上前,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贴在脸上。
“我冷”她费力地说。
我把她稍稍扶起,让她靠在我肩膀上,紧紧地抱着她。
她断断续续的对我说“谢谢你……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陪伴着我……冷……”
我一边紧紧抱着她,一边示意梦尘把她的手机放在床上。
她的眼睛慢慢地失去了最后一点光泽……
……她走了……
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是次日的凌晨三点五十六分。
她走了。
过不了多久太阳就要升起。
太阳在每天黄昏都会落山。
我们坐在第一次和晓盟去的久久咖啡屋,里面就我们几个。小姐端上咖啡后,走到巴台的旁边,打开了音响。播放的是德沃夏克《新世界》的第二乐章……
醒来时,妻子正坐我在身旁。
“醒了,你足足睡了一天,”妻子温柔地说“过去了,都过去了”。
过去了。是的,都过去了!
九
……天色刚亮,你看码头上,情人的蓝头巾在飘扬。……
—《海港之夜》
一年后,张亚男从福州来探望老母亲。我、赵振东和郑心如在农家乐茶室为ฦ她接风。说是接风,实际上是大家多年没见,找个借口,小聚一下而已๐。张亚男退休后就随丈夫在福州定居,两三年才回来一趟。
大家一起回忆着过去的往事,聊着各自现在的生活;聊着时令蔬菜、房价;聊着某人的离去等杂七杂八的家长里短。
对寻常百姓来说某人的离去和蔬菜、房价的高低,仅仅是一件事情和一种现象,一个茶余饭后聊天的话题。不可能对生活产生影响或改变生活的进程。有人说生活经历(或历史)的无情或残酷,就在于它永远不存在“如果”,而它的深刻๑,也在于多少年过去后,它才重新揭示“如果”。但对于个人来说,这就是命运。
那ว,什么是命运?也许我们一直都不能完整的阐述或下一个ฐ准确的定义。但它应该是,而且确实是一直在敲着我们的门。
宇宙的规律告诉我们,星聚星散有着它神秘而不定的规律,人也逃不脱这一规律,任何人的意志都无法改变,只能是沿着各自命定的轨迹相聚与离散。
电话响了。是梦尘的。原来她从郑心如这知道我们今天在这小聚。
“我就在楼下。”
那个年代早已๐远离我们,今天我已无缘听他的摇滚,只能在想象中看着他背着吉他,听他一个人绝望的、孤独的唱着:
……
像他们那ว样笑吗?
我不愿意。
每当和往日的温暖相遇,
在无人处心中ณ落下泪滴。
对于我来说,
这一切就是生活呵!
为着在我的身后,
能ม诞生一个未来。
不,ไ你不孤独,ไ从那个ฐ年代走过的人会理解你,至少我会。
“行。我下来”。说着拉着郑心如一块下去。
“你今天穿的很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