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路说：“你再来个车，我在市委。”鲁胡生说：“那你等着，车就到。”
程一路说：“我知道了。”放下手机，掩上门，一个人坐着。香樟的影子密密地投在窗子上，有几分清幽。
来人说：“我是成山家的，按辈分，是您侄。我父亲和叔一辈，我爷爷和您父亲一辈。我就得喊您叔。我叫二扣子，大名程飞跃。”
程一路说是。任怀航就不做声了。他摸着头，仿佛头上长了什么似的，好久才说：“怎么เ搞的？都上访到会场上来了。像什么เ话？”
程一路问：“是哪里的？搞清楚了吗？怎么เ进来的？”
会议按照ั议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中ณ途，程一路出来了。就中餐的安排和下午县委书记县长会的准备，又作了一次布置。然后，他又回到台上，正好奖。在雄壮的乐曲声中，经济展的先进单位和个ฐ人一一上台来领奖。整个奖过程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如果不是吴兰兰出人意外地认识了高岩，如果认识后吴兰兰不在最后的关头改变了主意，吴兰兰也许成了程一路的妻子。程一路在吴兰兰认识高岩后，虽然痛苦，但也很快适应了新的生活。吴兰兰仿佛一根火种，点燃了程一路作为ฦ一个男人的爱。而最后，这爱却全部倾向了另一个女人。那就是后来成为他妻子的张晓玉。结婚后，他和吴兰兰之间也逐渐少了来往。再后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了联系，程一路也说不清楚了。这些年，吴兰兰就仿佛一个影子，沉在程一路心里。程一路尽力地回避着，他不打听关于吴兰兰的事，几次到北京，也没有去看吴兰兰。只是把老长接到饭店，在京的战友们聚聚。张晓玉也不清楚他和吴兰兰的事，而且张晓玉说过：两个人的事从结婚开始。
鲁胡生说了谢谢，转了一个ฐ话题，说张晓玉的出国手续上面批了，暂定一年。程一路的儿子程小路，是南日公派到澳洲留学的。张晓玉这次也是作为南日的赴澳洲培训人员出国。这几年，出国热不断ษ兴起，尤其是领导干部子女不在少数。
“这……我让宜学秘书长向您汇报的。”
简韵甜甜地一笑，说：“当然。以后还请秘书长多关照ั。”
“可是，我不太想去了。我去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说着，高主任意味深长地看了程一路一眼。程一路也笑笑。两个人又不着边际地谈了谈，程一路说高主任早ຉ点休息，就告辞了。回到家，张晓玉正和一个他不认识的人聊天。见他回来，张晓玉说：“一路，找你的。”来人迅地站起来，自我介绍说是工ื商局的。程一路心里明白了几分，却故意在鼻子里哼了一声。
晚上，程一路就喊张晓玉一道，硬是跑到刘卓照的家里，刘卓照ั自然有点吃惊。程一路将信封原封不动地带来了，说：“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我们是老战友，就是不是战友，也不能这样。老刘，你是知道我的。从部队到地方，你应该清楚。”
坐下来后，程一路问吴兰兰：“老长身体还好吧？”
吴兰兰脸上的红晕比刚ธ才浓些了，一边夹菜一边说：“还好，就是闲不住，也看不惯现在的许多事情。人老了，心也老了。”
程一路笑道：“老长一身正气，原则性强，又是从战争年代过来的人，有时候有些想法也是正常的。只要不伤身，想就想吧，总比不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