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薄晋洲就来了。
“外面早点摊多了好不好，门口不就有家肯德基。”她嘟囔着走到厨房里，又盛了一碗粥出来，放到自己的对面。
出乎她的意料，陈锦言出现在了办公室，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程知予疑惑地回看过去，一想也是，总不能让昌盛的案子开了天窗吧，也就没再多问别的问题。
陈锦言僵在原地，喉头微动，移开一段距离，程知予悠然睁开双眼。
“锦言……”沈池堪堪开口，陈锦言就拉住了程知予的手，“上次给的钱就算是陈家对我和微微十八年来的抚养费，如果这还不够，明天我就寄回去一张支票。从此，陈家跟我们再也没什么关系，你们也休想用道德绑架我跟微微，别忘了，我是律师。”他面无表情地微微用力带着程知予往前走，再也不给她们说话的机会。
把准备好的三份资料拿出来，一份递给白一鸣，一份摆在陈锦言手边，程知予微微垂了垂头，待众人纷纷落座之后才跟着坐到了陈锦言的身边。
这么想着，她冲上了洗澡水，然后在热气腾腾的热水中滴上了几滴洋甘菊精油。
“这么大个人了，连站都站不稳。”陈锦言“啧啧”两声，坐在程知予的身边，“你抓好扶手，一会儿被车甩出去了可没人能抓住你。”
四目相对，陈锦言站在玻璃门前，饶有兴致地抄手看着她，单脚๐着地，另一只脚绕过小腿脚尖朝地，看上去尤其悠闲。
“嗯，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找不到可以聊的话题，也不敢贸然问问题。”
想着想着，手机铃声突然想起来，陆非白温润的小脸在手机右上方的小圆圈中ณ一闪一闪，程知予不自觉地勾起唇角，摁了绿键之后，软糯糯的声音出口：“喂。”
“这里，还有这里，”陈锦言指着合同上的两个ฐ红圈，“再改一下，现在的说法还不够具体，其他的可以了，打印出来一份，下午瑞亚地产的人会过来一趟，你去准备一下会议室。”
“没有，我听妈妈喊李阿姨来着，妈妈的阿姨，我是应该喊奶奶吧？”他睁大眼，努力地想算清辈分，无奈脑子里的东西实在有限，有点算不清楚。
店员明显被这声“妈妈”吓了一跳，眼前的姑娘怎么看怎么เ都只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怎么就有了个这么เ大的孩子。
自从回国，他还真没谈过什么เ恋爱。陪那ว些老总们应酬的时候倒是有过几次露水姻缘，可那到เ底跟谈恋爱不一样。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先开个ฐ小包，上壶好茶，等换好了桌椅我们再过去。”一句话，盖棺定论。
想要在一个十足陌生的行业立足，这点魄力还是要有的。
“师傅，到华贸中心。”程知予拉开车后座的门，迈上车的时候还规规矩矩地拿包挡了一下裙ำ子。
陆非白的话又闪过她的耳畔：“你呀，这么不通人情世故，以后会不会被人坑了还给人数钱啊？”
“这是什么歌？”程知予故意岔开话题。
许微微冷冷地看着她，刚ธ想说什么เ，陈锦言抢先开口：“我的助理那边有中文版的资料，怎么เ你拿到的是英文版吗？”
程知予是在霖海市读的大学，大四的时候开始在霖海市电å视台实习，因为表现好，还没毕业，就签了三方合同，顺理成章地留แ在了这里。
与此同时，陈锦言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斜倚在窗边，看着微微泛红的天边隐隐出神。
记不得上一次这么算计一个ฐ女人是什么时候了。他眯了眯眼，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程知予面对他时一点一滴的变化，心中只觉畅快。
可是薄晋洲的那ว番话……
他饮了一口酒，不管怎么样，他只知道，如果得不到，他一定后悔。那么เ，是时候让她有点感觉了。
程知予从衣柜里抽出来一条浅绿色的短裙ำ，往身上比划了比划，满意地点了点头。
将衣服套上，头软软地披在肩上，她想了想，把头编成蝎子辫，侧过头照了照镜子，又拿了根浅橘色的唇蜜，涂了一层，这才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年轻的姑娘，皮肤又白又嫩，不施脂粉的时候才是最美。
她拿了去年生日的时候林仲昊送她的浅灰色包包，配上同色的鞋子，臭美地在门口的镜子跟前转了一圈，笑嘻嘻的出了门。
陈锦言的车子在南水园门口停着，她打开车门把头探进去，冲着陈锦言笑着说了声“我来啦”，往副驾驶座上一坐，伸脚勾上车门。
“这是什么鬼颜色。”陈锦言皱着眉盯着程知予，不等她回话就抽出一张纸，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的唇蜜擦了个一干二净。
程知予捂着自己的嘴，“现在没有别ี人，也不是上班时间，所以我们是朋友是吧？”
“然后呢？”陈锦言把脏ู了的纸巾往边上的小垃圾桶一扔，抄手看着她。
“所以陈锦言，你神经病啊。”程知予不满地翻了翻包，可是她根本没把唇蜜带上，只能ม懊恼地掰过后视镜，哼哼了好几声，侧过头看向窗外。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说话的时候不用在句尾给自己署名啊？”陈锦言面上带着笑，目视前方。
“什么署名？”程知予侧过头看向他，回想到自己刚才说的“所以陈锦言，你神经病啊”，顿时语塞地看着他，许久，叹一口气，“陈锦言，你对谁都这么เ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