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是不是不考了？”
“当明星，挣大钱！”
大家又鼓掌，笑。
“我认为书分两ä种，高雅和低俗。如果让我写一本书，也就是给大家解个闷儿；但像费先生的著作，一字一句，对我们认识自己是有指导作用的……”
能拿伍月开玩笑，证明沈雪在心理上已๐经跨越了这个障碍。上次严å守一脾气之后，两ä人冷战了三天，事倒向好的一面展。躲躲藏藏、虚与委蛇易让人起疑心，竹筒倒豆子、一切痛快说出来倒水落石出。过去和于文娟在一起的时候，严守一不会吵架，现在看，世界上最后解决问题的手段，还是吵架。美国为什么เ老打伊拉克呢？萨达姆就不见了。这是严守一最近得到的最大心得。于是他也开玩笑：
沈雪冷笑：
沈雪：
伍月：
“知你想孩子，但现在还是别见。文娟的思想工作，我慢慢做。咱们一步一步来。”
这话突如其来，严守一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笑笑。于文娟她哥又说：
“没有哇。”
“我跟你一块儿去，劝劝沈雪。”
“怎么了？”
观众哄堂大笑。这时伍月下了床，只穿着胸罩和裤头，推开阳台的门，走到阳台上。放眼望去，香炉峰笼罩在暮色的雾气里。树也是真的，草也是真的，两年前也长在这儿。电视里杂七杂八的声音，继续从房间里传过来。伍月事后告诉严守一，就是这句话，使她想起前年在这个房间的许多细节。那ว天晚上，他们说了多少话呀。严守一抱着她，两ä人的汗如同下雨。严守一一遍遍疯狂，一遍遍疯狂地说：
春天到了。
一觉醒来，已是晚上。严守一觉得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睁开眼睛，先看到自己的包摆在床的另一边，包里的东西摊了一床，沈雪正在那里归置。严守一心里一阵烦躁：
“干吗去了？说不迟到，还是迟到了。”
“但见了文娟，就不要再找补了。她这么เ长时间瞒着你，覆水就难收了。”
小表舅：
“跟人去歌厅了。”
严守一的意思，陪她查夜，也是为了弥补刚才看实验话剧时对结婚的表态。看完实验话剧回来，在车上，严å守一已๐经看出沈雪有些不高兴。现在沈雪果然“扑哧”笑了，点着严守一：
“那我替你查吧。”
手持话筒的人没说什么，马上把话筒移到了另一个戴着圆眼镜、留着大胡子的青年人面前。沈雪用胳ฑ膊捣捣严守一：
“费墨的书已๐经排了，你的序什么时候写呀？”
费墨瞪了他一眼：
严守一忙向阳台喊：
“这两个ฐ月的节目，用两个ฐ字可以概括：堕落。除了‘米脂女的新า陪嫁’这一期做得还可以，可以也就是笨拙一些，没有耍小聪明，其他都一塌糊涂。现在看，你不耍聪明倒好一些。我以前就说过，做节目就像坐火车，走走停停，但我说的停是在车站，现在我们车站不停，正在半路上跑着，突然就停了。火车跑起来，乘客不烦，是因为窗外有风光，现在我们把窗帘ຈ全拉上了……”
“俺爹是个大个ฐ子，长得瘦，一辈子不爱说话。记得我小时候，爹夜里到财主家推磨，老带着我。推着推着，就唱曲儿给我听。那ว声儿，我现在还记得。”
“这成。妹子一喝，俺这脸就算拾起来了。”
“守一，我不是说你，你的毛病我知道，来得快，去得也快。”
下午院子里开始动工。村里来了十多个年轻人帮忙。黑砖头全面指挥，蒋长根负责采料，砖、灰、沙、木料、钉子，陆国庆从他镇上的饭馆叫来两个厨子，在院里盘灶做饭。肉、菜、馒头、作料é，都从镇上买。旧院墙还是严守一小时候砌的，门楼ä也是严å守一小时候的门楼，都已经很虚了，几个人用杠子稍微一顶，墙和门楼“呼啦”一声就倒了。严守一他奶是个小脚老太太，拄着拐杖，看到เ人来人往，院里盘灶，动作很大，老太太很不高兴，别着脸说：
“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