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上下忐忑不安地等了好几日,终于在某一夜等到了山匪们的到来。
他沉默了许久,才说:“只要夫人相信我,我就能做到夫人心中想要的事情。无论是山匪也好,还是远在京城的杨家,都能替夫人做到。”
“夫人有所不知,剿匪并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容景耐心给她解释:“城郊那些山匪占山已๐久,向来低调,尚且不知道那上面有多少人,那座山也是易守难攻,桐州是小地方,官兵也不多,要想剿匪,只能去借兵。最近驻扎的军队是郑将军带领的队伍,郑将军在此地驻扎了二十多年,似乎生有异心,根基深厚,就连皇上也不敢动,却为ฦ人狡诈,若是无利可图,并不会轻易答应。再者,军队入城,这般高调,那ว些山匪也会发现,有所准备。摸不清对方底细时,只能按兵不动。”
杨家管事原本还想登门,可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守门的人仿佛就看见了他一般,直直朝他看过来。杨家管事愣是被吓了一跳,不敢往前一步。
挑挑选选之后,林家就又多了十个护院。
“不能引他们下山?”
“人呢?!”
哪怕平日里管家三人在一旁看着,也没伺候的这么殷勤的。
缈缈撇过头,低低应了一声。
“解决了。”容景道。
唯独杨家管事面色一凝,原先胸ถ有成竹,这会儿眼底飞快地闪过了几分心虚。只是他面上不显,仍然是一脸愤愤:“你们林家不想承认,你别栽赃污蔑我!”
围观众人又是一阵安慰。
“你……”
“宋大人!”他道:“草民听说您是桐州城里的知府,草民有一件事情,想求宋大人还草民一个公道!”
宋大人:“……”
缈缈就在堂屋里等着。
他迟疑地朝着旁边奶娘看去:“这是……”
缈缈怔怔地看着他,心中也生出了一点怪异来。
好像在这个时候,也就只有与自己้的护院成婚一个办法。杨家派来的人就在府外头,她来不及等到自己้孩子生下来,也来不及再去找一个心意相通的人。
至于她死后,她的家产归了杨家,二舅舅自然也能分到เ一些。
“我介意的,也并非是身份。不论是将军也好,还是书生也好,若是心肠不好,那都不是好人。”
她的护院总是能在危急时救她一命。
杨家管事稀奇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下人,这主人家的事情,你当然是不知道了。”
“好端端的,杨家人来做什么เ?”奶娘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我们小姐可与他们没关系,当初我们小姐千里迢迢上京城,他们还作践我们小姐,如今我们小姐好不容易回来了,他们还来干什么?去京城?去京城再遭他们欺负不成?!”
而他也马上可以带着小姐回京城了。
容景微微皱起眉头,马车里的缈缈也听到了,脸色煞白。
杨二婶心中唏嘘เ。
奶娘的儿子不住在府中做事,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她。缈缈撞见过几回奶娘数落儿子,如今都能将话背出来。
容景垂下眼眸,将她的喜意看在眼中。算算年纪,小姐本来就是个小姑娘,爱吃甜食,今日便是桂花糖味的。
若是方才从前,他还会放心离开这一会儿,可现在不同,小姐有了身子,他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小姐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这若是一个不慎,可就是一尸两命的事。
缈缈垂下眼睫,不太熟练地给小衣服锁了边。等好不容易做完一件,她放下针ฤ线,捏着衣肩处将小衣服拿起来看了看,不由得高兴地眯起了眼。
缈缈不出门,容景反而多了不少空闲时间。
许副将见着杨二叔一家人,将他们仔细打量了一番๘,才和善地与杨新立寒暄两ä句,放他进了城。
许副将说:“先前将军让我把夫人接回将军府里,你说你是姑娘家,好说话,把此事揽了过去。都这么些日子了,你办好了没有?”
“也幸好先前招了几个ฐ护院,平日里小姐少出门,若是有人来找麻烦,就让护院们把人赶走。平日里小姐出门时,也有丁鹏在身边跟着,他身手了得,轻易也不会有人能ม接近小姐。”
奶娘脸色顿时变得十分不好看了。
“要是当真有什么事情,我不可能ม不会记得。在桐州之ใ外,我也不曾经过你。”
“可是奶娘……”缈缈咬了咬唇,声音也很轻:“还有谁会想娶我呀。”
容景视线扫过众人神情,还以为他们没有听没明白,又重复了一遍:“我娶小姐,做孩子的父亲,旁้人也就不会议论小姐如何了。”
奶娘匆匆忙忙把人送了出去,又急忙快步走回来,关上了堂屋的门。
奶娘动作快的很,夜里缈缈刚ธ点头,第二日她起床时,便听奶娘小声道:“我一大早就去医馆给小姐找了个女医来,小姐今日也就不用出门了,就在家中等着女医来吧。”
这些还不止,等下午回家之后,缈缈出了轿子,他习以为常的想要跟上,这还没走两步,就被缈缈回身喝止:“都回家了,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这也不是不能告诉你的,我就是不想嫁人。”缈缈趴在小窗口上:“你今日做的对,以后要是奶娘再催我,你也像今日这样替我拦着她,等时间久了,她自然就放弃了。”
画卷的另一头被人牢牢抓住,奶娘纳闷地抬起头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