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一辆自行车打着清脆的铃铛拐了过来。
但很快的,人们的视线就从她身上挪开了——
说完,半晌,身边的鹿时安一点儿反馈都没有,井洁下意识偏过头,才发现她正仰着脸,怔怔地对着舞台上的kiyu,仿佛魂都不在了。
鹿时安是寓言的主唱,也是主要作曲作词人,说她是寓言的灵魂绝不夸张。
于是,粉丝们炸了。
“‘啊’什么,”少年没好气地说,“这样慢吞吞会让人觉得好欺负,不知道吗?”
鹿时安把又到嘴边的“啊”生生咽了下去,“……答应什么?”
“不唱歌,不参加复赛——答应不就好了,嘴硬什么?”
原来是这个。
鹿时安抱着头盔,“因为不可能不唱歌,更不可能ม不参加复赛的啊。”
声音又软又糯,很好听,但也很……让人想欺负。
少年嘴角勾起,“就这么想当明星?”
“不是为了当明星,”鹿时安好脾气地解释,“我只是想拿到出国进修的资格。”
少年挑眉,显然还是不认同。
她只好细声细气地接着说:“我想去,所以不能ม答应他们。”
“让你答应又不是叫你照做,”少年顿了下,略显干涩地说,“何况出国的法子多了,让你爸妈送你出去。”
鹿时安抿嘴笑笑,没有说话,只是又把头盔递过去,“我要回去了,还有功课要做。”
他始终不接。
鹿时安没办法,只好自己将头盔挂在摩托车头,结果刚好看见他握着车把的手上蹭破了一大块皮,满眼猩红。
察觉到เ她的视线,他把手挪开了。
鹿时安瞥了眼书包里的奖杯,欲言又止。
“要拿就拿,我留着也没用。”语气仍旧不耐烦。
鹿时安忙不迭抽出奖杯抱入怀中,无意中看见奖杯下银白色带着锈迹的金属扳手,愣了下,没往心里去。
“那我走了,嗯——”
你路上注意安全,这句到嘴边又顿住了。他起来,不太喜欢客套吧?
抱着奖杯的少女一瘸一拐地顺ิ着江边,消失在夜色里。
少年将车熄火,停在路边,拎起书包走到江堤上,掏出里面的鉄扳手,扬臂朝江面用力一掷。
沉重的金属接触到เ江水,瞬间就沉了下去。
一起沉下去的,还有那个一闪而逝的可怕念头。
他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又伸手在包里摸了把,捏出一小块黄铜色的金属来,细细的弧度——是那个ฐ破奖杯的杯耳,大概是刚刚落在他包里的。
扬臂,打算投进江里,最后一秒却没松手。
随手将杯耳塞回包里,拉上拉链,松松挎在肩上,他转身沿着江边向与鹿时安相反的方向走去。
江边离鹿时安家很远,其实她也没想明白那个ฐ人为ฦ什么要大老远把她载到江边。
总之七拐八绕回到家,时间已经很晚了。
鹿时安把奖杯放在玄关的柜子上,那ว儿已经放了不少奖状奖牌,大多是文化课,音乐่方面的今天这个还是头一份。
想了想,她把新奖杯挪到正中央,拿手机拍了一张。
忽然觉得有哪儿不对,她凑近一看,才发现奖杯摔断ษ了一只耳朵,顿时心疼得要命,小心翼翼地把奖杯转了个方向,藏起破损,又重新า拍了一张。
打开电脑,登录邮箱,把照片当做附件上传。
【爸爸妈妈,我出线啦!区域赛要到เ明年1้月,到时候电视台会现场直播的。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到เ现场,如果不能,我可以录下来,寄给你们】
写完,她念了一遍,又加上【我很好,就是想你们了,非常。】这才关上电脑แ去洗澡。
伤口沾了水,鹿时安登时疼得眼眶都红了,一出浴室就忙不迭地去找创可贴。
上药的时候,她不经意地想起,那个男生的手背上也有伤。
可是这跟她又有什么เ关系呢?萍水相逢而已。
当时的鹿时安确实没想到,以为ฦ在不会见的人,只隔了一天就又见了。
原本正在放暑假,结果她突然接到班主ว任李淼的电话,说是听闻她在比赛里拔得头筹,研究决定让她在开学典礼上作为学生代表致辞,让她抽空来学校一趟。
鹿时安匆匆赶到学校,正要敲办公室门,就听见里面李淼语气严厉,“——再被开除你就没学可上了!这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荆屿,我在跟你说话!”
没人应答。
李淼被这沉默激怒,“校长看在跟你妈旧识的份上收你,但话也放在这儿——一视同仁。你懂ฦ什么เ意思?该守的规矩你得守,不然原来学校怎么开除的你,为民也一样。”
鹿时安心想自己要就这么进去,被训话的同学一定会很尴尬,所以静静地伏在走廊边等着,谁知办公室的门忽然就被人给拉开了。
她一回头,意外对上了熟悉又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