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霭翻过身,望向身旁的男人。床头边枯黄的灯源,在那年轻男人光滑、弹性的肌肤上荡漾。
露霭吃力地乔了下腰,咬住下唇,屏息望着他进入自己的体内。男ç人扶住她的肩,将自己腿间的硬挺,缓慢地沈了进来。
露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选择这种地方。
虽然,她早清楚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只是,最让露霭无法接受的——是她的丈夫,她精挑细选的那个ฐ丈夫,到头来,原来也只是只精虫冲脑的生物。
“我要到了??”小宠物嘶声抽一口气,发出声浅促的撩叫:“唔。”猛地刹下,沉沉地没入那ว濡湿的缝口,埋在体内深处的灼热,伴随着他不住的颤栗,痉挛地,连断地往她体内注入进滚烫。
管理人干笑两声,“大概ฐ是猫吧?这附近的野猫很多。”接着死命活命开始敲墙壁,作为暗号的警告,“哎唷,你看这个墙壁,都很稳固的……咳咳咳咳。”
其实有,但庭阎回答:“嗯。”不置可否的语气。又明知故问:“怎么了?”
他喜欢她,这二十几年来,未曾奢望过地喜欢着她。
他是标准小孩子味蕾,喝咖啡一定要有奶,逞强也喝不了黑咖啡。
“妳说你们只是朋友,但我并不觉得。方แ梓柔也说——”
应远的眉這才舒展开来,勾勒出一抹浅笑,俯在她耳边轻声地说:“一直?”
“不,不要那样碰……”卓裳裳喘着,伸手要制止他,却反被他握住手腕。
很久以前开始,他们两人的默契,就已经是心照不宣。她揽住应远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胸口,脚勾着他,肌肤的温暖迎面而来,“哥才不会让我伤心。都只是别人在造谣啦。”
“又打了什么该死的赌了?”
他不理会她的冷嘲,“明天律师会来跟妳谈我们共有财产的分配,还有原本在我名下的过——”
他那声“我们”实在太过刺耳,露霭忍不住打断ษ了他:“我们为ฦ什么เ非得离婚?”
以前,露霭发过誓的,绝不会成为像母亲那样不幸的女人。从小她看着母亲对父亲低声下气的嘴脸长大,露霭比谁都清楚,一个女人最大的不幸,就是把自己้的幸福,冀望在别人身上。
“这四年来,我从没干涉过你的生活,你就不能ม给我留下那最后的一点尊严?”
她深吸一口气,“我??的那些大学同学,全都在等着看我的好戏,你有替我想过吗?他们会在背后怎么说我?”
那个如今还是她丈夫的男ç人打断了她:“徐露霭,妳真是我见过最肤浅的女人。”
“妳从来就只在乎别人怎么看妳,眼里只有自己。”丈夫往后靠向椅背,叹气,眼底带着同情和轻蔑,“妳以为我不了解妳吗?妳和我结婚,只是为了我的那些房车和头衔,刚好能ม满足妳的虚荣和自尊心罢了。除此之外,有关我的其他事情,妳根本一点都不在乎。”
他将一个信封袋推到เ她面前。
“妳做这些,也是出于妳那不服输的好胜,不是吗?”
露霭隐约猜出那ว里面装的是什么。心跳得很快,她呼吸急促地拆开了信封,里头装的全是照ั片。每一张,都清楚地拍到她的脸——她和她的宠物,出入那些酒店、宾馆、旅馆或会馆。
还不只如此。
她的手开始颤抖,后面的,全是从外以极近距拍摄的室内影像。
就算隔了好几层窗纱,也是露骨至极。
“你??你居然找人跟踪我?”
她失手把整叠照片散在地上,呼吸困难,“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明明是你先和别人做了那种肮脏ู龌龊的事??在这个家——”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小到连她自己้也听不见了。
她没有证据,她完全没给自己้留下任何后路来。因为她完全没想过,自己会是反过来被设计、威แ胁的那一个ฐ。
“这只是影片的截图,后面还有更清晰的。”丈夫望着她,静地像一池死水。“想拿回去,就拿盖章的离婚协议书到เ我办公室。”
离开前,丈夫问她:“结婚这四年来,妳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他自言自语似的低声道:“才怪,妳才没那ว么蠢,妳只是装不知道——”
这或许,是丈夫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她的坦白:“我,其实是同性恋。跟妳结婚,也是为了让父母不起疑心罢了。”
隔天,露霭独自在家,睡到下午四点才醒。
头像宿醉一样快爆开的痛,她勉强从床上爬下来,进浴室,木然地任着冰冷的水柱浇淋在她的身上、发上、脸上。
露霭端详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镜里的女人,浑身全是昨日斑红的爱纹。密密麻麻地,从胸口往上蔓延,像爬满带刺的蔷薇——脖子上触目心机的勒痕,还有在她的耳后,一道勾月似的牙印。
她一丝不挂地走出来,在梳妆台前坐下。头发湿漉漉地淌着水,划ฐ过脸颊,滴下,啪搭啪搭地,在她脚边绽出一圈深不见底的沼泽。她拔掉婚戒,把戒指随手扔在桌上,看着它在健检报告上绕着圈转,最后滚进镜台缝隙的阴影里。
露霭拿起唇膏,对着镜子,慢悠悠地涂上嘴。
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