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染上几分笑意,离烨嘴上却是还没饶了:“他们未必会领你这份情。”
又好气又好笑,她在他身边蹲下来,一边帮他清理手上的伤口,一边低声唠叨:“盘子摔了还有。”
白光过曝,光亮得人眼睛都生疼。
尔尔转头,看着他的眼睛微微带了血红:“不救怎么了?”
弑凤刀似乎不太高兴,刀身嗡鸣不止,直到被自己的主ว人瞪了一眼,才咯地一声老实下来,乖乖承载了乾ດ天的魂魄。
她咬牙掀开被子坐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
这人依旧还望着他,眼眸亮晶晶的,像落进湖里的宝珠,撞见他的余光,她挑眉,甜甜地咧开嘴。
微微一噎,震桓公黑了脸:“除了你还有谁。”
尔尔有点不能理解,扯着嘴角想笑,可多看一会儿,她又觉得笑不出来了。
众人修仙,多是吐纳天地灵气化为纯净灵力,再储进经脉穴道,慢慢炼化使用。若有旁人相助,储存灵力是极为ฦ简单之事,但让灵气随诀而动则需要修炼数年,是以艮圪上神才讽刺说光是修为够了也不行。
“去哪儿?”她叼住仙果,一边问一边起身穿鞋。
“就这么喊。”
坐的大佬的行云,她哪里会辛苦,不过人家这么客气,尔尔也就跟着还上一礼。
硬生生将这一口傲气咽回来,离烨黑着脸按住她。
太和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震桓公冷哼,松开手里的缰绳,守栋神兽长啸而出,后头几位上神立马跟上。
离烨跟着低头,不屑地哼了一声。
离烨慢悠悠地踩着地上的枯叶往前走。
正为难,他突然听得身后有人道:“大师兄为何总喜欢为难自己้。”
尔尔没生气,她知道自己提前飞升一定会惹很多人不快,毕竟她弱小嘛,德不配位,被人戳脊梁骨是寻常事,她来这儿也不是为ฦ了拌嘴的。
颜茶有些恼:“笑什么,名字能挂在此处之人,岂是尔等能笑的。”
被离烨上神的神火里外烧了一遍,她竟然还活着?
结果今天这蠢驴就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一边嚎还一边划ฐ蹄子。
十分嫌弃她这不灵光的脑子,离烨哼了一声抬起下巴:“很想快些飞升?”
他半撑着身子坐在床上,皱眉看着身上盖的花里胡哨的被褥,眼底有些戾气。
尔尔:“……”
然后他返身,以气踏空,带着她落回了最近的一座仙亭。
不远处有仙人路过,尔尔听见了响动,连忙想喊救命,可面前这人动作极快,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是。”烛焱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只看向远处如彩虹一般划过的仙光,“今年比往年都热闹,好几位闭关已久的神仙恰好已经大成。”
睫毛上挂着的泪珠被她这一睁一抖的动作颤得落下来,滴在她灰扑扑的衣裙上头,变成了一个深褐色的小点。
旁边的屏风后面突然传来“嘭”地一声闷响。
尔尔骨碌碌滚到墙边,看了看空旷的宫殿,小声嘟囔:“床都没有。”
然而下一瞬,这张荷叶猛地变大了十倍,铺天盖地的金光挡在她头顶,与追来的白光相碰,发出涤荡天地的金鸣铁创น之声。
可是,这话听在离烨耳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翻手捏诀,离烨甚至没有抬头,一条火龙便汹涌而出。
无数刀刃擦过她的肩骨、小腿、腰侧,刚历过天劫的肉身毫无抵抗之力,血色当即喷涌而出。
来人也不陌生,坎泽的嫡传弟子坎渊。
方แ才她就奇怪,转魂石都放上去了,怎么坎泽还在她耳边喋喋不休,说什么เ趁机快跑,有他的仙气在她身上,她的小命可以保全,还说什么เ预示成真,天命不留离烨。
离烨站在上壬宫的正中央,突然察觉到一丝凉意落在脸上。
尔尔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坎泽一番。
那青丝被风所引,乖顺ิ地飞到了他的手心。
尔尔傻笑,心想这也挤兑她?谁家神仙渡劫之后不得虚弱一段时日,她还能出门,已经很坚强很棒棒了好吗。
仙宫矗立在最高处的山巅,山路无数,皆开辟成了集市仙馆,小仙们如凡间百姓一般生活,只是买卖往来,多用仙露。
真是个ฐ愚蠢的小仙。
尔尔正龇牙咧嘴地在泡仙草温泉,不经意扫到เ自家师父的眼神,差点当场气成河豚。
雷越来越大,诀也越捏越散,尔尔是拼着全身上下所有的仙力,想与天争一争。
突然想什么,尔尔刹住了步子。
这不就是震桓公他们在找的人么,她以为ฦ已经死在离烨大佬的魔爪之ใ下了,怎么竟然在跟她说话?
眼神一凛,离烨当即拍座而起。
这肉真香啊,她高兴地张嘴就想咬,可啊呜好几口,牙齿也够不着,气愤之下,尔尔伸出舌头卷了卷,想把那肉卷进来吃结果刚舔两下,那烤肉就是一僵。
嫌弃万分,离烨还是将它捻了起来。
等她低头去看的时候,便只看见了袖袍上的金乌花纹。
“你怎么来这里了。”辛无似笑非笑地问。
抱紧ู弑凤刀,尔尔含糊地答:“来找人。”
“找我?”
“不是。”
“那可真是令人伤心呢。”他唏嘘,将她放到另一处空地上,然后抬头看向龙纾,“熟人,住手。”
龙纾定定地看着他,又侧头看了看旁边的小姑娘,嘴唇都有些发白。
“你熟人可真多。”
“蒙人抬爱,一向也不少。”他像是想再打趣两句,但目光瞥见她白到泛惨的唇瓣,终究还是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