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大帐内
深林一处
有人来寻她了!
走了一小段路,耿宁儿忽然定住了前进的身子,扭头向后瞧去。这是她来时的那条路吧?
立在耿宁儿身边的墨玉听到自家格格叹气声,又瞧见她那ว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再联想到เ今晚上的事儿,正欲开口宽慰几句,就看见胤禛走了进来,忙俯下身行礼,道:“王爷,吉祥。”
康熙目光咄咄的瞧着马齐,声音更是提了一个分贝,“不敢?!”
墨玉的话,使耿宁儿彻底的清醒了过来。耿府人的脸庞一个一个的浮现于她眼前,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如今,此事已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儿了,这可关乎着她们耿氏一族十数口人的性命啊!她不能就此放弃,不能让那些如此爱护她,在乎她的人因为她的天真和愚蠢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胤禟敛眉定了定自己的心神,终究还是决定上前探个ฐ究竟。
说风就是雨,围着圆桌转着圈儿,耿宁儿脑中开始不断的搜罗如何让自己病下。这么เ冷的天,穿的单薄些在院内站个一两个时辰,绝对能感冒的。但是,听着外面呼呼的大风,耿宁儿缩了缩身子,这会不会太自虐了点儿?而且这个年代,风寒是能要了人的小命儿的。即便她自己懂医,可仍然受当时的环境限制。
此时,耿宁儿的头顶上冒出了无数个问号!
所以,耿宁儿为了自己可以过个好年,决定还是不要刺激那些人比较好,“墨玉,还是把额娘做的拿过来吧。”
“格格,贝勒爷昨个儿宿在咱们这儿,应是大喜啊!可奴婢瞧着,格格怎么没有半分的欢喜?”
因为,顷ั刻间兰英就已๐气绝身亡!
久未在人前路面的兰英,看着眼前的这么多人,到是有些眼晕了。于是乎,她又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儿,才缓缓地睁开双眼。
翻个身,耿宁儿的脑海里浮出一个ฐ纯真萝莉的面孔。会是她?她是一个如此骄傲之人,李氏曾多番羞辱她,却因地位卑微而不得不隐忍。
听见自己被点了名,何嬷嬷的身子直打哆嗦,就连回话的声音都是哆哆嗦嗦的,“回……回福晋的话,二、二阿哥说心绪不好,不让老奴们跟着,说是要一个人待待。奴才们,奴才们不敢拂逆了主子的意思,便在主子的不远处候着。可、可不知怎的,二阿哥就落了水……,老奴、老奴当真不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奴婢知晓格格脾性好,不会因这些小事责罚奴婢的。”
“斟ต茶。”
“李妹妹,咱们贝勒爷做事从来都是秉着有理可依,有证可循。今日,你说耿妹妹狐媚惑主ว,可有依据?”乌喇那拉氏道。
“嗯,下去吧。”
“知晓,知晓,这就与你去商讨国事。四哥,你还真是暴殄天物啊,此女子的音律造诣怕是不在容凝之ใ下。成日心中就装着公务,也不知道让自己松开松快。”
耿宁儿缓缓的睁开狭长星睑,慢慢坐起身,仰头看着身侧的墨玉,蹙起娥眉道:“可知所谓何事?”
耿宁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脸上更是露出了肃杀之气。一旁的墨玉赶忙推了推自家格格,小声提醒道:“格格,时候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府了。”
“对!就是他,我怎么เ没想到?就是他!”
耿宁儿大囧,幸好白绢遮面,否则她的糗样定叫胤禟看了去。
“九爷,这位姑娘说娘娘病情无碍,只需静心调养便可。现下想离京,游历四方去。”
站定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依然帕子遮顔,穿着打扮尽显村妇之气息。可就是那双狭长晶亮的眼睛,总有种使人安心之感。
“这、姑娘,城东有一位贵主ว身染重病,老夫实在无能为力,所以特来相求于姑娘。姑娘你医术高明,还望……”
被点到的三位齐齐拱手点头道:“一切遵从院首大人的安排。”
她唇边荡起自嘲的笑容,都说医者不自医,如今看来可不是?白皙纤细的右手搭向左臂,脉相不沉不浮,如此看来怕是此刻自己也染上了这疫病。
耿宁儿心中ณ大叫不妙,想着不要让他注意自己,不要引起他的关注。不想他今日早下朝,又恰巧让他给碰到了,苍天啊,用不用跟宁儿开个这般大的玩笑呀。
胤禛垂睑盯着身下那个如此毕恭毕敬的女人,起先儿那一点点的兴趣,也顿时消失的没有了踪迹。不过又是一个ฐ恐于自己威严之下的女人罢了,一样的索然无味。
软榻右侧,乌喇那拉氏一派温柔端庄,眼中尽是不忍之神色,敦厚仁慈尽数显现,“哎,你们若是说了实话,贝勒爷必定会饶恕你们的,怎的这般死死的撑着,难不成真就等着被打死?”
当然,该解决的事情乌喇那拉氏是绝不会拖到来日的。于是乎ๆ,涵碧阁的堂屋之内,她端坐于软榻之ใ上,目光灼灼的看着跪在下面,那刚ธ刚恢复意识不久的兰氏。
“嗯,以后君柔与我,自是要相互扶持的。”
“宋妹妹,可是因为舟车劳顿才引得身子不适?平日里,你的身子就柔弱,身子不适怎么不早告知与我,也免了这般遭罪呀。”
“是,宁儿知错了。还请姐姐莫要怪罪才好啊!”
兰英看着耿宁儿手里的方子怔住了,想着她曾救了自己的命,何苦又来害自己,“春桃,快将宁儿妹妹的药方子收好,明日就给我照方子配药。”
“姐姐对妾身爱护有加,体谅兰英身怀六甲行动不便,恩赐妾身不用过来给您请安。只是贝勒爷说礼ึ制不可废,恰巧这些时日,贝勒爷又都是宿在妾身处所,妾身岂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