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贾赦那句“折了宝玉的福气”,真真是触及了王夫人的逆鳞了!借口凤姐养身子要紧,打了回去养胎,转身便提拔了周瑞家的一干人等,将先头凤姐安排下的人手尽数换了。
许是气伤了,凤姐夜里头竟是隐隐的腹痛不止,夜里头又惊醒了数次,直到天色白,方才沉沉睡去。
许是宫里的日子实在无趣的紧,这日,贾嫔传下话来:
黛玉被气回家,赫玉一大早儿的便进宫告状去了。又正巧遇上宝铉。
又摇着贾母的手求道:“老祖宗!您先前可是应了宝玉,要打人去接了林妹妹来住的!这可过去小半个月了,林妹妹怎么还不来!老祖宗可要快快打人接去!”
再一想黛玉的那份表礼,竟与凤姐同等!那王熙凤是谁?琏二奶奶!贾母的孙媳妇、她贾贤德的表嫂!贾嫔这是在说亲呢还是指婚呢,竟等不及相看,要先将那林黛玉定为宝二奶奶了!一时又急又妒、又酸又涩,真是万般滋味在心头,实叫人难以言说!
“这匾额对联倒是一件难事。亭台楼阁、花草奇石,若无字标题,任有花柳山水,也断ษ不能生色。”贾政与宝玉说道。
荣禧堂这头众人心中ณ大定,复又开了席,热闹了起来。
有一日与乾隆说起此事,乾隆也苦笑不已,“你道我乐意?你不过是隔几日见一遭假贤德罢了,我可是几乎每日里都能见着她!她一个住在延禧宫的,真难为了她每日里头绕道御花园、往养心殿来堵人!”
“既然皇兄话了,那ว我便提点你几句。你这名字虽有寓意,但得了皇兄金口玉言‘俗套’二字,元春二字便是不能再用了”
说来也巧,当中有一日林赫玉回府,隐约听得了几个ฐ小丫头在说嘴。说什么เ宗学里头闹了好大事,方才见到茗烟气冲冲的撞了进去,这会子怕是要打将起来了!
“林赫玉之卷何在?”
“见过了?”
王熙凤自知她所想,一面招呼诸人上马车,一面笑回道,“是纯敏长公主下了帖子,要提前为ฦ林姑娘庆生,请了府上的女孩儿们作陪。宝玉也有十岁了,不便上门。宝丫头你也知道,以你的身份,长公主既未邀请,却是不便去的。”
王熙凤为难道,“也不知姨太太带了多少人来,我也好安排安排。”
“赫玉自当尽力。”
薛宝钗自小便想比过宝铉ຉ去,见宝铉如此,乐得为王氏求个情,搏个孝顺的名声。毕竟没有命下人责打长辈的道理!“郡主出言责怪,本死不足惜。只是母亲终究年岁已๐高,经不得如此责打。宝钗也不忍母亲受苦,每每见到母亲落泪,儿恨不能以身相代了去!母亲好歹是郡主您的长辈,还望郡主不要追究!”
“胡说!”薛天相叹道,“宝铉的亲事怕是咱们做不得主了。往后正经得给你挑个ฐ管得住你的媳妇儿才是!”
刘贵人心中虽怒,面上却不显,笑盈盈的“提点”宝铉,“那倒要多谢格格了。只有一事要格格留แ心着些。格格既已被皇上封为ฦ纯敏郡主,行了册封礼ึ,往后与长辈跟前就应自称皇上钦赐封号。原有在薛家的闺名却是不便在提得。”
半月后,小朝会。
有内侍高喊“一解!”,群臣跪拜。便有乐人唱:“佳气佳瑞满皇畿,天门詄荡御筵披,千峰叠嶂排晴翠。动龙蛇,日暖旌旗,青葱玉树万年枝。燕温温,玉戺金墀。”宫人齐舞。
宝铉本就吐了好些时候,余毒早已吐尽了,又喂了一大碗牛乳,人虽还虚着,却已是无碍了。
“姑娘家,操心这些个ฐ做什么!”
“那宝铉可当祖母应下了!祖母可要给宝铉挑个ฐ好铺子,再找些个巧手的工匠才好!”
“我的好女儿,我可怜的宝钗,若是老太太知晓你的本事,哪会让她珠玉在前!”
王氏刚把话一说,薛天相便大雷霆:“蠢妇!岂不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天子有恩于我薛家,自是应当领受谢恩,从没有向天子索要恩宠的道理!”
因生产那日的混乱,待得想起这一子一女谁先出生的事确是说不清了。那封氏生产后即力竭昏睡,虽有王氏一口咬定女儿为长,但思及当日薛氏昏睡在先、王氏之女啼哭为ฦ后,故在祭祖之时定下二儿兄妹的身份。王氏虽恨,也只得咬牙忍了。
“这是怎么回事!”薛太夫人边说边推开了两间产房中间的门,封氏那儿只有封氏、喜烟并一个ฐ产嬷嬷,不见孩子;再一想,便明白过来,顿时大怒道,“王氏!你这是要做什么!偷龙转凤?”
“果真如此?也是,想来我堂堂王家嫡长女紫ใ薇舍人嫡妻,哪用得着她、一个妾室来给我运道保不齐,还被她沾了运道去!”
再同贾赦一比较,贾赦只有一子贾琏,他贾政有却有二子;即便贾琏岁数比宝玉同贾环略大些,但他聪慧不必宝玉,刻苦不比贾环,大事难成、大任难担,竟是个不成器的!
如此一想,未免心中ณ自得。执酒与贾赦笑言:“今日家里头团聚,只少了琏儿,确实可惜。如今大姐儿也大了,眼瞧着琏儿媳妇肚子里又有了孩子,不知大哥可想过给琏儿找份正经儿的差事?”
贾赦不动声色地说:“他也大了,我哪里还管得住。横竖还有些家底,饿不死他的。”
贾政一时更为得意,“大哥也太仁慈了些。子不教,父之过。你瞧宝玉,平日里头若不对他严厉些,哪里是会读书的?便是环儿,自小也是个愚笨的,狠狠管教了这么些年,方才好些。正月里头他兄弟俩得了娘娘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