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坐在那里和九爷手谈的就是她们了!
棋桌旁。
对其他人而言,五两ä银子不过尔尔。
得到了他的鼓励,韦朝露很兴奋,迈着小碎步跟上,继续喋喋不休地展示自己的天真无邪ิ。
萧衡的视线落在韦朝露身上,温声:“这位是……”
裴道珠抬起丹凤眼,坐姿又端庄又优雅:“表姐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看不起你们呢?姑母送的衣裳๙十分昂贵,阿难不敢擅自穿戴,因此转赠给了母亲。令表姐误会生气,是阿难不好,阿难向表姐赔不是。”
多么เ懦弱、卑贱的男人!
萧衡弯唇:“佛家有言:‘若装饰女人,如画瓮盛粪,但观诸外相,谁知里不净’。女人不过红粉骷髅过眼云烟,所以对我而言,裴娘子,连玩物都不是。”
裴道珠挑眉。
谢他?
“哪里,也就几颗珠子,不值几个钱的。”
瞧瞧,男人就有这种劣根性,最见不得美人落泪撒娇,也最怜惜落难的美人,仿佛他们个个都是救世主。
她求救:“郎君……”
阿翁活着时,曾为她订下一门显赫亲事,可惜后来对方แ嫌弃她家族败落,毫不留情地退了婚。
半晌,他“啪”地一声合上书。
裴道珠是个不省心的,萧荣也是个眼皮子浅的,如此轻易就被美色蛊惑,干出半夜私会前未婚妻的事,将来又能成什么大器?
他起身,径直往湘妃苑走。
侍女们对视几眼,连忙提灯跟上。
她们主子走得这样快,倒有几分着急抓奸的意思呢。
……
湘妃苑。
萧荣徘徊在裴道珠的寝屋外面,吹了一路冷风,倒也逐渐冷静下来,如今是想进去又不敢。
他正纠结时,背后传来声音:“萧荣。”
萧荣转身。
瞧见突兀出现在这里的萧衡,他慌得后退两步:“九,九叔……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萧衡面无表情:“在棋室时,我与你说过的话,都忘了?”
萧荣连忙低头:“九叔教导侄儿不可强求,侄儿不敢忘,只是侄儿总有几分不甘心,想当面问问道珠妹妹,可曾真心爱慕过侄儿——”
他突然抬头:“深更半夜,九叔又怎么会来湘妃苑?”
“你在怀疑什么?”萧衡一眼洞穿他的小心思,“顾燕婉知道你的行踪,告到เ了我那里。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去道歉。”
萧荣悚然一惊。
顾ุ家这门亲事,对他这个庶子而言已经是难得的好亲事,他不敢得罪顾燕婉,因此顾不得其他,行过退礼后匆匆去哄顾燕婉。
他走后,萧衡瞥向菱花窗。
窗后光影暖黄,一道纤丽人影倒映在窗上,那ว个女人正提笔写字,鼻梁高翘,清晰可见卷翘的扇形睫毛。
哪怕只是一道剪影,也依旧窈窕优雅。
或许裴道珠没存着勾引他侄儿的心,但只要她在这里,阿荣就无法专心学业,若是闹出丑闻,败坏的只会是萧家门风。
更何况萧家和顾家的联姻,是朝堂上的一次势力结合,他绝不允许男欢女爱这种小事,破坏他的大计。
裴道珠,不能继续留在金梁园了。
祖母关照她,直接驱赶肯定是不成的,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是栽赃。
他褪下指间的白玉扳指,吩咐道:“去叫枕星,别惊动了人。”
……
到后半夜,金梁园歇下的灯火突然一一点亮。
园子里闹哄哄的,管事带着侍女小厮,直奔湘妃苑。
一众女郎郎君匆匆起来,都围在园子外面看热闹:
“大半夜的闹什么?”
“怎么一副要搜湘妃苑的架势?”
“听说是裴道珠偷了东西!这可是丑闻,万一真搜出来,她恐怕要被连夜赶出金梁园!”
“天呐,她的手脚这么不干净吗?!亏她长得那么好看!”
“……”
湘妃苑内。
萧衡大刀金马地坐在书案上,一颗一颗地捻着佛珠,皮笑肉不笑地睨向眼前少女:“九叔疼你,给你自首的机会。若是偷了东西,主动交出来,九叔绝不报官。”
裴道珠赤脚站在地板上。
她只穿着薄薄的寝衣,灯影下越发显得单薄纤弱。
她定定注视萧衡:“萧玄策,从前是我对不住你,可我已经道了歉,你一定要如此逼我?”
随从道:“裴姑娘,我家主子丢的那枚白玉扳指,乃是先帝赏赐,十分贵重稀罕。主子今日和你接触得最多,你家中ณ境况又不好,不是你偷的,还能ม是谁?”
裴道珠只盯着萧衡。
她眼眶更红,宛如不堪风雨的花瓣。
她强忍泪意:“搜也搜了,可搜出来什么没有?”
萧衡瞥向侍从。
侍从恭声道:“还剩ທ寝卧没搜。”
裴道珠还是闺阁少女,寝卧是最私密的地方,岂能轻易搜查。
萧衡挑眉,瞥向裴道珠。
裴道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