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看他虽然长得也算好看,却不怎么起眼。但当他真正没有表情的时候,就会发现,一直以来,他是在做“恭谨”的表情的,眼神下垂,嘴角微微地抿着,整个人都像是很无害。
——我无比清晰地记得,当时站在远处,看着那ว辆车在公路上翻滚着爆炸、车窗内喷出熊熊烈火的时候,内心滔天的怒火。
从织田à后来住院的情况来看,坂口接触到那种毒的面积更大,昏迷的时间也一定更长。
转过巷๕口,看到เ的是倒在血泊中的两个灰衣人和织田à略微有些苍白的脸。
“——那就让你尝尽痛苦吧!”
他回过头来,眼睛里盛满了笑意,水光潋滟的:“你就这么喜欢我呀?”
秘史:我靠你不记得了?怪不得当时就你最有恃无恐,合着副社长那些狠话你都没听进去是吧!
尾崎微笑着说:“不必多礼,小鬼。
秘史:那哪里能ม忘。你那个行为,已经快排上月光社历年来行动小组出任务高调瞬间前10了,你还记得副社长听说之ใ后和善的笑容吗?
他顿ู了一下,随后笑容变得更加揶揄,“——我还以为,今时君就是因为冥冥之中前世的缘分,某天偶然见到太宰君,一见钟็情,才追进港口黑手党的呢?”
最重要的是,在这里他活得潇洒自在,人生完满。
中也看着今时认真的眼神,那一瞬间,觉得他整个人都放着光。
我不知道是不是太宰在芥川面前从来没有表现过自己这样的一面,反正当我听了这句话,内心毫无波澜地开始摘下并打开我的双肩包的时候,我余光瞥到芥川整个人都有点僵住。
好的,团聚了。
我没有抬头。“不敢当。”
我的声音有些艰涩。
就想试试看,我能ม不能让他也觉得,活着本身,就是很幸运的一件事。”
我看着他,替他觉得有点伤感:“你不会不甘心吗?”
噫,好像有点玩脱了呢。
藤井看向他,脖ๆ子上的青筋暴起:“你闭嘴!”
而放任他下水其实和我保护他的原则ท也不冲突,经过观察我发现此人水性好得出奇,就算失去了意识靠着身体本能ม也完全能活下来。可以说,入水自杀,我成功的概ฐ率都比他高。
这个城市还没有完全醒来,路旁的樱花颜色也淡淡的,像是还披着夜色,花瓣上蓄着的露水也在阳光的照射下没睡醒一般泛着朦朦胧胧的光。
现在五米之外,太宰正走在前面,准确地说是倒退着蹦蹦哒哒,手里还摆弄着一个ฐ游戏机。
作为一个ฐ人类,不会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死后,还会有下一批人类,争先恐后地降生在这里,而我们和他们原本没有两样。所以如果有一个一直在观察着这个世界ศ的人,对祂โ而言,看我们的生离死别ี,是不是都和看今年的花飘落到地上一样的心情一样呢?
“没问题。”我一口答应。
我简直想抱头鼠窜:“不不不副社长您听我解释!”
放眼望去,果然远方有一团不明物体在水里静静地漂着。
那里还有很多其他和我一样一身黑的人,埋头猛干着,和谐又勤奋。
这座工ื厂紧挨着一座同样被废弃了的宿舍楼,但是这栋楼是真的已经弃用,只有几乎敷衍的几个白日教的人,以备不时之ใ需。
我指的地方离去天台的路很近,有暴露在天花板的管道交错,如果躲在其中的死角,会是一般人的思维盲区,也能ม拖延一点时间。等港黑的人准备好,再次出手在工厂引起骚动、掩护我们,同时我们经由天台转移到宿舍楼,再与前来接应的港黑成员汇合即可。
原本的计划没有那么兴师动众,是由工厂正门出来,但白日教的反应还是太快,只能走天台这条备选方案。
“天台,是吧。”
“不错嘛。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哦,小朋友。”
太宰笑着说,拖长的声调里带着隐隐的鼻音,就像棉花糖一样甜丝丝的。
他按了一下耳边的通讯器,继续说。
“准备好了吗?”
“按照计划,十分钟后我们的人会开始突入。”
我说:“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吧!”太宰用气声在我耳边说。
然后我揽住他,像脱弦的箭一样飞奔起来。
被甩在身后的控制室里警报的声音迟了几秒传来,我冲到地下的电梯前,两枪解决那里的工作人员,扫了一眼,发现有一台电梯正好停在地下三层,于是用手硬生生掰开铁门,一脚踏进幽暗的电梯井里。
这座工厂并没有几个ฐ电梯,都是用来搬运大型武器的,电梯井的空间很小。我一手握住钢๐索,另一只手托在太宰的大腿后侧向上抬,他会意地抬腿坐在我的手臂上,双手环住我的脖ๆ子,像柔软的藤蔓一样攀绕上来。
我带着他在呼啸着冷风的电梯井中迅速向上攀升,很快就到了地上四层。
我把太宰放在一边的横梁上,拔刀,将刀锋插入门缝后发力,电梯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勉强打开。
我回身抱住太宰向前一跃,落到เ了四层的水泥地板上。
“啪嗒”,几滴血滴落在地上。
我面无表情地从腰包里拿出绷带,裹上被钢索上我没有看见的钉子割得鲜血淋漓的手,防止血迹进一步暴露我们的位置。
太宰在溅起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