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一听到这名字立马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严肃道:“你最好老实点,虽然不知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但如若你再敢对他不敬,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我不置可否,低着头。
那两人对看一眼,没有动作,直到看见赵宾和嘴角的一抹嗜血,才错愕地放开我,脚步凌乱地转身离开。我听见其中一人小声地说:“皇主都说了让他发泄,就由他吧。”另一个也道:“凭他也捅不出什么篓子,走吧。”
推开门,眼前这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的景象仍旧吓了我一跳。我怎么忘记了这茬儿,坐在门槛上嘀咕。
这木板看上去还是挺结实的。但我实在是不敢就这么站上去,于是像汪汪那样撅着屁股趴在木板上往下看。深不见底。这是我对下方的第一印象。没有什么拍摄器材,有的只是青鸟环碧石,白雾绕青松。哪个剧ຕ组这么有胆儿,让演员冒死拍戏。
他寻了一处隐蔽之地,观察这个着装怪异的人。她好像很害怕,但是那双被泪水浸湿的清澈眼眸,露出更多的是疑惑。他看得出她在尽力保持冷静,但当她喊着“爸妈、爷爷”的时候又好像再也坚持不住了。她口中呼喊的,是她的亲人吧。
“爸!妈!爷爷!”
我哑言。那个孙阿姨ถ随手撩了一下头上金黄色玉米卷的头发,耳坠子闪出的光差点没恍瞎我的眼。
池女是如今拓荒世界ศ西密镜地的守护神。拓荒伊始,天帝是唯一护佑这个空间的神明。西密原是拓荒世界里不起眼的一小片区域,然而一场突变使其变得不再寻常。
“反正,人我救定了。”
长痕听了我这话,脸上更黑了,他看了一眼赵宾和:“公子。”
“杀了吧!”赵宾和在门外看着,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什么,杀了?
那男人还在叫喊着,一个侍卫直接一刀刺๐进了他的腹部。我赶紧捂住女孩的眼睛,自己却亲眼见证了这个过程。不能再在这儿待下去了,我拉着小女孩,踉跄地冲出了屋。
几分钟而已,一个人就死了,在我眼前死了,虽然他不是善类,但是对于这对于我来说,还是很难接受这种处理方式。我试着平复自己的心情,然而那些血腥的画面仍然在脑แ海里挥之不去。
“哥哥?”小女孩拉着我,我反应过来,蹲下身问:“怎么样?受伤了吗?”
女孩摇摇头,松开了拉我的手,擦掉挂在脸上的泪。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他是十里乡的土匪。”女孩弱弱的回答。
“你爸……你爹娘呢?”我拍拍她额前的刘海,发现她额头上还有一块很大的淤青。
“我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就一个ฐ人了,是爷爷收养了我。”小姑娘说着,开始哽咽。
“那爷爷呢?”
“爷爷半个月前死了,病死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เ能安慰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留แ她在身边吗?可是我自己还寄人篱下。
我抬头看向站在马车旁赵宾和,他也正看着我。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黑色的长袍压着他,也压着他的表情,他是知道我在想什么的。但他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这般看着我。
他在拒绝。
我起身,走到赵宾和面前,恭敬地向他行礼。
“公子。”
“该出发了。”赵宾和又看了看天色,说了这句话,转身欲回到เ马车上。
“她是个孤儿!”
赵宾和没有停顿。我快步上前,走到他身旁,拉着被阳光照得发热的黑袍,用很小的声音说:“现在的我,也是。”
赵宾和停下动作,回过头看着我,“明知道你不能救她,为何还要如此。”赵宾和的每一个问句都不像是在发问。
“就像你明知不能救我,不也还是救了。”
赵宾和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甩开牵制他的手,转身上了马车。
“随你罢。”
他同意了!我回去拉着那孩子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鱼儿,水里的鱼儿。今年十岁。”小姑娘眼里闪着光,圆圆的眼睛格外明媚。
“好,鱼儿,今后跟着我。”我拉着鱼儿到长痕面前:“长痕大哥,麻烦你安排一下,我……”
“你知道你做了多少不该做的事吗?就不怕以后会后悔?”长痕很严肃。
“不知道,但是这件事,我不后悔。”看着这个才刚及我腰的孩子,这是条命,救她不后悔。
“跟我来。”长痕无奈地摇摇头。
鱼儿跟着长痕到了队伍后面负责行李的随行里。长痕把她托给了一个中年侍女。
回到马车里,队伍继续前进。长痕皱着眉头,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一言不发。赵宾和依旧闭着眼,黑袍覆盖下的他像极了一只睡着的猫。马车里回到了最初的安静,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唯有飘在鼻尖的丝丝血腥在提醒我,这一切真的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