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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丙惊呆了,这几服药加起来可得半两银子了,怎会有人如此好心?自己正愁没钱买药给爹治病,就有人送来了药,难不成爹有治了?
这……
不过他很快抬起头来,将纸张放回桌面上,继续用墨汁压着,并且,将那盏灯油已经燃尽的灯笼放在一边,使其更加显眼一点。
……怎么会有人特地为他庆祝……怎么会有人特地赐予他这些好?
不行,崽崽在搞事业,阿妈怎么可以松懈。
游戏里正是子时,外面月亮高悬,寂静一片,本以为游戏小人应该正处于熟睡当中,但没想到,却只见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睁着眼,似乎是心绪烦乱,睡不着觉。
他喝完剩下的汤药?
宿溪的手指头戳在他被子上,不知道戳到了他哪里,可能ม是腰的位置,他难受地发出一声轻哼,双眼紧紧闭着,眉心蹙了起来。
崽崽显然很聪明很会挑,这几只母鸡一看就很能ม生。
传言中他比国库还要富裕,富可敌国。
宿溪毫不犹豫,当然是解锁老夫人赏赐给陆唤的那块地了。
不知为何,他的手腕像是凭空被空中一道力量给捏住了一样,然后死命拽着他往另一个方向。
这十几年来,宁王府给陆文秀、陆裕安两ä兄弟请了教四书五经和剑法的老师,陆文秀游手好闲,什么也没学到,却没料é到被偷偷爬上院墙的小陆唤给偷学了去,要不是上回朝廷考官来查,陆文秀竟然还不知道陆唤这小子有两把刷子。
陆唤心中前所未有地警惕,他眼神宛如一只被动了巢穴的狠戾的幼狼,充斥着怀疑与不安,他回想起前几日那ว道同样突兀的热气腾腾的梅菜扣肉,想必是同一个ฐ人所为——可对方แ到底意欲何为?
这哥们儿一向不正经,宿溪回了句“滚”。
现在她的游戏小人就只是一个在宁王府中生存艰难水深火热的庶子,要想避免陆文秀和宁王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侮,的确需要一个比宁王夫人更厉害的靠山。
而且诬赖他的二少爷陆文秀好像还是个蠢货。
这游戏小人真的是很不按常理出牌。
路乙在角落里翻找有没有吃的。
陆唤一时之ใ间怀疑是否自己仍在发烧,产生了幻觉,可抬起手摸了摸额头,额头却是冰凉一片。
虽然是冷水,但应该是白日里陆唤打来的泉水,可以喝,就是冰了些。
此时正值高二,虽说宿溪在班上有两个ฐ玩得极好的朋友,但她们也不可能放下课业经常来看她。
他抓好药之ใ后,暂时放到เ了一边,又走到了桌案边上。
只见他提起了毛笔,微微凝眉,似乎是在斟酌要写什么。
宿溪一看他开始写字就有点紧张,就跟眼睁睁看着对方发短信,而自己没办法回复似的,但又好奇他会写什么เ,于是忍不住拉近屏幕,放大他和桌案上的纸张。
……
陆唤盯着一边的系了大红色结带的凤羽弓箭,沉思许久。
这凤羽弓箭,无论如何都不是普通人能ม够买得起、或者说,制造得出来的。而除此之外,那人送来的衣袍也全都是华衣锦裘,这些都十分贵重,且,更像是皇宫内的人或是京城中其他有身份的人才能接触到的东西。
从这些已经能够推断ษ出,那人必定身份不凡。
除此之ใ外,造型新奇的防寒棚、此前几乎从未听说过此种配方แ的伤寒药,从这些则可以推断出,那ว人应当精通机关药术。
再加上一条,那人来去自如,应当武艺高强。
陆唤在心中ณ细细分析,京城中到底有什么人能ม同时满足这三个特征。
可一时片刻,也实在摸不着头脑แ。
他第一回留下字条,直接问那ว人是谁,那人却根本不回复,说明并不想告知他身份,倒也是,若是愿意告知,也不会这样每回都避开他行事了。
但是第二回,他留下两件礼物,那人却愿意取走,说明,虽不愿意透露身份,却还是愿意与他交流的。
既然如此,何不想办法多知道对方的一些信息?
……
宿溪看着屏幕里的崽崽沉思了很久,终于在纸张上落笔,写下一行字来。宿溪生怕他又问什么自己没办法回答的问题,浑身一激灵,赶紧放大看看他写的什么เ。
这一回的字迹却并不如前两次呼之欲出,昭示ิ着崽崽迫切的心情,而是有些收敛,有些含蓄,有些犹豫。
——“上次的生辰面很好吃,但可否做一道你最拿手的家乡菜与我?”
写完,陆唤提起笔来,漆黑的眸子里有几分不确定。
若是那人愿意像上次做生辰面一样,做一道最拿手的家乡菜,那么自己可以通过对方แ做的什么菜色、加盐加糖多少,基本上可以判断ษ出对方的家乡位于何处。
可是,这样要求,会不会太过唐突。
自己想知道那人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自己一潭死水的人生里,到底想做什么เ。
但是对方若是只是把自己当作消遣时的玩物,那么自己这样做,只怕是会令对方索然无味、意兴阑珊。
若对方因此而不再出现……
陆唤思及此,漆黑眼睫轻轻一抖。
……
宿溪正盯着崽崽写下的字吃惊